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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怎么了?”嵇克染见她这样警觉,心知不妙。

        “先找人。”阿浅不欲解释,只想快些解决眼下的事。

        常氏镖局的人被关押在最里面,见有人来救也不着急起身,仍旧在那破草席上正襟危坐,颇有点临危不乱的大侠风范,不过仅限在嵇克染这样的人眼里,在阿浅看来就是,这三个草包在装什么呢还不出来?

        嵇克染担心这三人是受了大刑,忙近身查看。

        “无论你二人是谁,快些走吧,不用管我们。”坐在中间那位较为年长的淡淡说道。此人四十岁上下,浓眉大眼,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正是常氏镖局的大当家常威。边上两个青年镖师,一个是他儿子常子龙,一个是他徒弟刘平,三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板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

        嵇克染有些意外,说道:“三位可想好了?你们顶的是杀人的罪,是要被砍头的,难道甘愿坐以待毙?”

        “留下尚有机会证清白,走了不就成了畏罪潜逃?还白白牵连家人。”常威说道。

        “嵇庄主,你看你想做好人还没人领情。”阿浅也走进来,像看好戏的说。

        常威听见阿浅的声音,立即抬头,皱紧浓眉上下打量,“原来是姑娘来了,常某无能有负姑娘所托,押镖的定钱常某会告知家人奉还的。”

        阿浅惊奇的笑了一声:“我都换做这身打扮了,你还认得出啊。”

        “姑娘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

        嵇克染暗自腹诽,恐怕还有这给他招惹麻烦的声音吧。

        “钱不钱的我不关心,你不想走我也没想带你走,我只是来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浅说道。

        常威叹了口气,其实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没弄清楚,想他也是在江湖上闯荡过的,如今又是做着行镖的生计,自认经得起事,可如今竟然连着了谁的道都不知,心内惭愧不知从何说起。

        阿浅见他这样有些不耐烦,说道:“从你进入莒县说起。”

        常威细细回想了一下,将这两天的事说给二人听。

        他们是昨天正午到的莒县,因这趟镖不寻常,连日来劳心劳力的奔波,常威担心他们三人支撑不住,一到莒县就找客栈休息,三人先是饱餐了一顿,接着就呼呼大睡去了,睡得忒沉,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官差找上门都没醒,还是被一瓢冷水泼醒的。进来的官差说昨夜客栈附近有一更夫被人杀害,手法明显是江湖人,而他们的随身佩刀和衣袖上都有血,且不是他们自己的,有作案嫌疑,所以把他们抓了。他们起初喊冤,说一直在房间睡觉,可客栈的人只能证明未见他们三人从正门出去并不能保证他们就在里面,因为里头太安静了,反而是窗台上发现了多个一进一出的脚印。他们明知遭人陷害,却苦无证据证明,只得在牢里苦熬。

        “你们以前没走过镖吗?即便再累会睡到有人进屋都不知吗?”嵇克染听得很是疑惑,问完才觉这问得太失礼了怎么跟阿浅一样,转头看向阿浅,发现她也在看自己,样子倒是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就是看得他心虚。

        “我们也怀疑过是否中了迷香,可县衙的大夫、仵作验看了都说没有。”刘平知其意说道。

        阿浅“哦”了一声,又看向嵇克染,嵇克染明白她这是知道为何自己有此一问了,这丫头聪明的时候聪明,糊涂的时候是真糊涂,难道以为谁都和她一样,一觉睡下去连自己被枯叶埋了都不知道?

        “那你们进入莒县后可有遇到奇怪的人或事?”嵇克染继续问。

        “只在一处茶摊前,被一个突然冒出的人撞了下镖车,那人对我们骂骂咧咧的,可我们并未与他计较,双方无事就走了,官差说那人就是死去的更夫,县太爷就抓着这点,说我们是江湖草莽,被人骂了就怀恨在心,趁天黑去杀人泄愤。”常子龙说到最后十分愤懑,牵动了屁股上的伤,那是他们抵死不认,被县太爷下令打了五十大棍。

        常威见儿子如此,心中也甚是无奈,他见那县太爷如此昏庸,心中已有最坏的打算,大不了自己认下,保全儿子和徒弟的性命。幸好,有个姓李的捕头说证据不足不能定案,他才没有豁出去。

        “突然冒出的人,到了晚上就被杀了,这也太过巧合,茶摊……”嵇克染突然想起,白天阿浅说过茶摊有四个人说要杀人,难道说不是准备要杀人而是已经杀了人,嵇克染垂下眸子,暗暗深思。

        “不是,我没有听错,是要杀人,不是已经杀了人,今晚还会有人死。”阿浅猜到了他的想法,纠正道。

        镖局三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既然提到茶摊,常威心知可能是关键,努力回想了下昨日的情景,突然,他想起来了:“当时所有人都在看我们和那更夫,只有茶摊上的四个白衣青年,在看我们的镖车!”

        “你没看错?”阿浅怀疑道。

        常威解释:“常某走镖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当时闹哄哄的,只这四人平静喝茶,可装也装的不像,哪有人喝茶举杯举半天的。”说到眼力,阿浅想他既然能认出自己,那应该是不会错的。

        “看来此案关键应该就是那四人。”嵇克染转头对阿浅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

        见他们二人要为自己证清白,常威心内一热,感激道:“常某不慎中计,连累二位奔走了,只是常某不明,二位为何这么相信我们?”

        嵇克染其实只是来帮阿浅的,他以为阿浅要劫狱,见了常氏三人后才觉他们一身正气不像会滥杀无辜的。那阿浅呢?

        “你不是答应我了,会马不停蹄的去送剑,那又怎会去杀人呢?”

        原来是由己度人,嵇克染无语,阿浅果然是阿浅。

        话已说清便不耽误功夫,二人起身要走,突然,阿浅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镖局三人:“你们有看过剑还在不在吗?”

        这一问,问得常威胸腔一窒。放置麓息剑的剑匣当时就被他们枕在头下,可他们睡得实在太沉,连衣袖配刀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更别说其他了,醒来后又被扣了杀人的帽子,还未有反应就被拷走,只知道随身的一切都被带进了县衙,根本没时间确认麓息剑还在不在。他们不过是无名小卒,陷害他们的人若不是为了麓息剑,还能为何?

        见常威呆滞无言,边上两个更是一脸懵,阿浅就知道问也白问,拉了嵇克染出去,她要亲自去库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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