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真相

面对沈葳琛的主动示好，秦培渊倒是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好脸色，回了个淡淡的微笑，便没再理会他。

        沈葳琛走后，秦培渊把眼神转向了秦舒，他大概能想到，沈葳琛借故离开，跟自己的宝贝女儿脱不了干系。

        而她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觉得沈葳琛的存在影响了他们父女俩之间的交流，这样刻意的安排，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怀疑。

        “外公在想什么呢，汤要凉了哦。”小宝呆呆的看着秦培渊，似乎真的在思考为什么外公要看着妈妈发呆。

        小宝稚嫩的声音把秦培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宠溺的勾了勾嘴角，“外公刚才在想事情，小宝乖。”

        闻言，小宝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又开始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汤，全然没有再去理会这些难搞的大人。

        大宝虽然一直都没说过话，但是刚才秦培渊的表情他大概能懂个七七八八。其实在见到外公的那一刻，他就很想冲过去告诉他，他的妈妈过得一点都不好，这些年一直都活在这个囚笼里，几乎彻底失去了生而为人的自由。

        可是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他很清楚沈葳琛是个怎么样的人，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传到了沈葳琛耳朵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母亲往火坑里推的。他比一般的小孩子要成熟，在看到妈妈的状态之后，他没有办法看到妈妈这样继续下去。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找机会隐晦的告诉外公，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时机。

        就在他出神的这一会，秦培渊喝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优雅的放下了碗筷，随手拿了一张纸巾，擦掉了嘴角的油渍。

        “小舒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说着，秦培渊向秦舒投去了一个锐利的眼神，那个眼神似乎能把她心底的秘密看个彻彻底底。

        秦舒没想到这个问题会来的这么突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只好心虚的搪塞几句，“没有啊，爸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她的敷衍让秦培渊更是认定了自己的猜想，“你告诉我这些年你到底过的好不好。”

        “不好，我妈妈她……”

        “大宝你闭嘴！”还没等大宝说完，秦舒就厉声阻止了他，只是她说完就后悔了，大宝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冲他发火。

        看着大宝倔强地表情和在眼眶里打着转的眼泪，心头猛地一疼。

        但是她必须阻止，虽然沈葳琛走了，但是她不能确定这个家里到底是不是绝对安全的，她不能冒险。

        只是大宝这么一闹，秦培渊那边就彻底瞒不住了，保险起见，她需要找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跟她的父亲好好交流交流。

        “怎么，在这个家里你过的一直都这么小心翼翼吗？”眼看着秦舒小心翼翼的样子，秦培渊心里又酸又涩，想当初，她还是秦家小姐的时候，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再一想，错还是在他，如果当初他没有进监狱，他的女儿还会是当初那个知性又懂事的小女孩。

        “爸，你别这样说，我真的过得挺好的。”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的父亲知道她这些年的狼狈。

        她的一再隐瞒让秦培渊气极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就那么不愿意跟自己坦诚相待，殊不知，秦舒只是想保留在父亲心中那份纯洁美好的样子。

        “小舒，女儿！你分明就过得一点都不好，为什么要一再隐瞒，到底发生了什么。”话到最后，秦培渊的语气中甚至带着几丝恳求，他恳求自己的女儿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包括他提前出狱这件事，直觉告诉他，其中必有隐情。

        秦培渊的追问，让秦舒的委屈在一瞬间被放大了数倍，过去的这几年，就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重现在她的脑海中。

        沈葳琛一次次的羞辱，白清姿一再的逼迫，见不到孩子的痛苦，悉数涌进了她的脑海中，她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崩溃了。

        “爸！我不能说啊，我不能说！”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让秦培渊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痛，他不知道这几年里在女儿的身上发生了多少不公平的事。

        但是她痛苦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这几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在监狱里的那段时间，他整日都在担心自己的女儿，只是没想到，这一切当真都发生了。

        “我是你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你最亲近的人，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的好女儿，心里有委屈就都说出来吧，爸爸回来了，以后会永远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一边说着，秦培渊试探着把秦舒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失控的情绪。

        秦培渊的话就像是一道光，把她心底的黑暗照的无处遁形，滚烫的眼泪源源不断的从她的眼角滑落，烫的她心口一阵阵的钝痛。

        “爸，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女儿的自私，女儿不该瞒着您的。”

        哭的太久了，秦舒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她哽咽着向自己的父亲道着歉，试图能获得父亲的原谅。

        “我想离开他，我一刻都不要再见到他，爸，我想离开那个男人，我恨他！”

        说着说着，秦舒的情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崩溃了，她厉声控诉着，就像一个身处绝境的人对光明的渴望一样疯狂。

        果然，秦培渊果然没猜错，让她的女儿这么痛苦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信誓旦旦告诉自己他是秦舒的丈夫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狠辣他早就有所耳闻，当初还对他有些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但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的狠辣会全部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

        轻抚着女儿耸动着的肩膀，秦培渊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他回来了，就绝不会让那沈葳琛那个混蛋再伤害她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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