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你是个明白人
处分？怎么回事？沈然诧异的拧起了眉，询问的目光看向舒林。
舒林也很诧异，“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舒林叹息，知道自己找了一个很差的话题，但是看着沈然期待的目光，他也不好不说了，反正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没什么好隐瞒的。
“辰年被处分了，因为倪子姗和孩子的事。”
“为什么？”沈然大大的不解，“那不是他的孩子，他是为了参加任务才撒谎的。”
舒林苦笑，“不管是不是，他承认过这件事，就掀不过去。”
“首长太冤了。”
“不冤，他从一开始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这个结果。”
“这不一样，首长满腔热血的为了完成任务，老婆孩子都不要了，现在任务完成了，他这个战斗英雄却成了要被处分的人。”沈然有些为首长抱不平。她听说过首长完成任务回来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事，心痛的同时，更是对部队有着抱怨……
首长有多不容易，首长有多拼，只要看他身上那些伤痕就知道了。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处分。
“沈然，军队和外面不一样，不是完成任务就OK，接着就论功行赏，那是一个讲究纪律的地方，不管辰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取得了怎样的成功，错误就错误，不可以被抹杀的。”
舒林说的义正言辞，这些道理沈然很懂，但是接受起来却总是有些不情愿。
一番辩论后，两个人都沉默起来。
沈然却有些明白了，怪不得首长最近心情不好，大晚上的还出去买醉，原来是被处分了。首长一定很难受吧？就是老爷子，应该也不高兴。
老爷子对顾辰年寄予厚望，认为他可能会是顾家第一个爬上最高位的人，本来这一切都快看到曙光了，可是，却被生生的破坏了。一个背了大过的人，就好比身上有了污点，再想往上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首长……他会怎么想？沈然突然就想到昨天晚上那个在院子里静静抽烟的寂寞身影，心就猛地痛了起来。
“你还好吗？”舒林看着她神色有些不对，关心的问道。
“我说我很好，你会不会很失望？好吧，我有强烈的罪恶感。”沈然的神色有些落寞，把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别到耳后，一不留神，头发长长了。
舒林挑眉，不禁莞尔，“你的神情可不像。不过，我欣赏你这样。人应乐观地向前走，而不是怨天尤人地陷在回忆里。”
她讶异他的态度。作为顾家的人，因为她影响了首长的大好前程，他怪她才是正常的。
“这件事跟你无关，是辰年的决定，我是不会迁怒的。”舒林笑着解释道。
“你是个明白人。”沈然意有所指，她也不认为首长的事是她的错，可是总有人在怪她……其实，她很无辜好不好？
“她们只是当局者迷。”
“你不也在局中吗？”
“我比较清醒。”舒林看着沈然，越发觉得这是一个通透的好姑娘，辰年有福了。
“你一定很爱辰年！”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沈然惊吓的差点扑倒在地。这是从何说起？她们可是早就离婚，现在一直保持距离，从未有任何暧昧。
“你还这么年轻，就心甘情愿地守护在辰年身边，即使他对不起你了，也甘愿为他生儿育女，连个象样的婚礼都没有，还要被长辈们误解，不是爱又怎么撑得下去呢？”
沈然肚子里笑得内牛满面，面上一派严肃。
没想到这个大姐夫还是个妙人，一个大男人，幻想起这样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逊色。
“我当然是爱他，非常非常爱，如果没有他，我就活不下去了。”沈然一派认真的说道。
“辰年是个值得爱的，你没有选错人。”
沈然好奇的问：“你会看相？”
舒林摇摇头，“不会。”
沈然笑了，“那你也别装神弄鬼了，首长值不值得爱现在都说不准，没准他什么时候就变了。”
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有责任心，他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爱上他的女人，还真说不上来是幸还是不幸。
舒林没有跟她继续辩论下去，他端起杯子喝了一杯水，然后怔怔地盯了沈然有一分钟，眼神幽深恍惚。
沈然被他看的心里毛毛地，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沾东西了？”
“啊？”他回过神，遮住眼底的失落，“没有，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看的出来，大姐夫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沈然喝着水，连追问的心情都没有。
舒林大概是被什么触动了心弦，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你姓沈，倒是挺少见的。”他幽幽的开口说道。
“是啊，我很少见到跟我同性的。”
舒林却陷入了回忆一般的说道，“我以前有个朋友就姓沈，跟你一样，性格很坚毅。”
沈然笑了，“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呢？”
她以前称呼舒林一声姐夫，可是现在她跟首长离婚了，连婆婆都改名叫了阿姨，现在面对他，一声姐夫实在是喊不出来，只能含糊的，省去了称呼。
舒林很细心，马上注意到了她的这点小尴尬，和气的说道，“你叫我舒大哥就行。”
沈然点点头，答应了，称呼是小事，没人会关注。
“你那个姓沈的朋友跟你关系很好？”
“是啊，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舒林的声音有些低落。
“怪不得呢。”沈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什么？”
“你提起那个朋友时，眼神都很不一般，不会是余情未了吧？”
“是，我最近经常想起她。”舒林没有丝毫隐瞒的坦白道。
沈然长叹一声，他怎么就那么实诚呢？这么隐私的事，就算她问，他也不能直接说啊！她可一点关注他的恋爱史的心情都没。但是看着舒林一脸的怀念，沈然心里就很为大姑子顾辰西不值。你掏心掏肺爱着的男人，谁知道他心里在惦记着谁呢，这可真讽刺。
“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现在有的却不知道珍惜。”沈然撇着嘴讽刺了一句，她虽然喝大姑子不对付，但是舒林这个行为，还是让她挺恶心的。
“也许吧，我对我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但是，人总是贪心的，现在的生活好了，就免不了想起了以前。”
“我看那，你们就是闲的，要是天天忙的团团转，哪有心情去想七想八？”
两人正说话，小家伙好像有点被吵到，挥着小手啊啊的叫唤了一声，把两个大人吓了一跳，沈然急忙解开他的纸尿裤看了看，还好，是干爽的。
小家伙也许只是单纯的被吵到，叫唤了一声，又咬着手指头甜甜蜜蜜的睡了。
沈然小心的给他盖好被子，抬起头来时，却迎上了舒林羡慕的眼神。
“喜欢啊？喜欢就自己生一个呗。”沈然随口说道。
“哦，我们之前有过，但是流产了。”
其实不是流产，是被顾辰西折腾掉的，他只不过是跟大学的同事聚会，大家一起出去吃顿饭，回来顾辰西就不依不饶，大吵大闹，还摔东西，最后动了胎气，送到医院孩子没保住，流产了……那会她都怀孕了，孩子5个月……
他很心痛，但是又能说什么呢？辰西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这么任性吗？他都忍着了……
沈然愣住，讪讪地笑，“对不起……””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我喜欢孩子，但是辰西怕痛，也怕影响体型，当初结婚的时候就说好了，以后不要小孩，好不容易意外怀上了，我求了她好久，才肯留下来，没想到最后还是没保住，”不知怎么，深埋在心底的这些话，舒林没有丝毫犹豫地就在沈然面前说了出来。
沈然一怔，“还是有个孩子热闹些。”
有孩子的家庭和没有孩子的家庭完全不一样的。也许年轻的时候，会觉得有一个丁克的家庭很舒服，可是年老了，子孙绕膝，又是另外一番乐趣。
舒林苦笑：“现在我也习惯了，两个人也很好。”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生孩子。”
舒林笑，“现在讲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
沈然也跟着笑。
夕阳又西沉了，今天的时光过得有点快。
顾辰西和首长从书房出来时，面色有些难看，眼睛红肿。想也知道，肯定是她在顾辰年面前吹风，被反驳了。
首长对这个姐姐，可是一点都惯着，有什么说什么，话还难听。
顾辰西其实是好心，生怕自己弟弟被不要脸的坏女人骗了，非要顾辰年带着小家伙去做一个DNA检测。
顾辰年当然不肯，孩子是不是他的，他这个经手人难道会不知道吗？
因此，毫不客气的驳了回去，还让他姐，少多管心事。
顾辰西心情不佳，出来看见舒林和沈然坐那喝茶聊天，心里更烦躁了，拉着舒林就要告辞。
“大姐、舒大哥慢走。”沈然起身送他们。
“哼！”顾辰西狠狠的瞪了沈然一眼，“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就是我们顾家的功臣了，以为我管不了你吗？该死的。”
沈然很平静的回到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大姐你多虑了。”
“辰年只是一时被你骗了，等他清醒了，我看你怎么办！”
“拖你贵言，我会活的好好的，逢年过节都会祝福你的，再见！”
这个大姑子，她一直就喜欢不起来，现在再想想那个温文尔雅的舒先生，这对男才女貌的组合，还真是有点不配。
一个温柔，一个暴躁，他们怎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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