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事难两全

顾辰年从顾家大院出来，开车回到自己的小家时，已经午夜。

        进了院子，就看见房间的灯还在亮着，叹口气，大概沈然在等他？或者也是睡不着吧？

        他的姐姐，她的姐姐……老天爷好像是不想他们这个小家庭太稳固，偏偏造出了这样的局面来考验他们。

        谁都没错，谁又都错了的三个人，现在就是一个僵局。

        而他们这些局外人，也插手不能。他不能帮着姐姐骂沈心和舒林，大刀阔斧的收拾他们，这会伤害到沈然……也不能帮着沈然她姐姐，这样又会伤害到他的家人。

        夹在家人和爱人中间，事事难两全。

        顾辰年推门进去，沈然果然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久久都没有翻动一页。

        看见他回来，连忙起身下床迎了过来。

        “首长。”顺手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放好。

        “怎么还不睡。”

        “等你。”

        顾辰年上前一步抱住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只有在她这里，他才能有一丝的轻松。

        “多多和言言呢？”

        “他们已经睡了，都在婴儿房里。”

        “我去看看他们。”

        顾辰年看完孩子，再洗漱完，上了床，沈然正坐在床头发呆，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壁灯。

        “首长，婆婆和大姐是不是很生气？”沈然幽幽的叹息。

        自从首长回来又急着走了，她就猜到，应该是家里人找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顾辰西又是个容不了人的，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还有婆婆江芬，她的心思也很好猜。这几年，她虽然对她这个媳妇不错，但是，媳妇总归是比不上女儿的……一旦有事，她和顾辰西的利益发生冲突，她站到顾辰西那边，毫不意外。

        现在重点是，顾家人知道了她的姐姐和舒林，和顾辰西之间的复杂关系，要准备处理？

        处理她，或者是处理她和首长的这段婚姻。

        婚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一旦家里有了决定，首长能反抗吗?

        房间里很安静，已经是午夜……房子里所有人都睡了。

        顾辰年伸手搂过沈然，认真的说道：“不要操心，这些我都会处理。”

        “怎么处理？现在的关系是个僵局。”

        姐姐腿都残废了，她不可能罔顾她的痛苦，还要跟顾家人搅合在一起……姐姐为了她的幸福会隐忍这一切，可是，她愿意看到这样吗？

        成了亲戚肯定就会有正常的走动，她要姐姐每次一看到她，就想起顾家，想起那个多多的亲生父亲，害她受伤的男人？这一切，都是在往她的心上捅刀子。

        “总会有办法的。”顾辰年抬眼。

        她摇摇头，“首长，我们……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挡在他们面前的，全都是绝路。除非，他们两人真的能抛开一切的在一起，什么家人，什么什么都不要在乎！

        “姐姐会想开，姐夫也会想开，多多是大姐的孩子，是沈家的孩子。”

        “呵，我们都知道，不是这么简单。”

        “我会处理好，你别操心，睡觉。”

        沈然缓缓摇头，“我不困，首长，我心里难受。”

        他沉默。

        她苦涩地咬了咬唇，尔后轻笑出声，“姐姐太可怜了，她没做错什么，不应该这么惨。首长，你有你的亲人，我也有我的亲人，我们立场不同，这一次，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强扯在一起，只会两边拉扯使劲，你会痛。”

        “我不怕。”

        “我怕，首长，我们分开吧！”

        顾辰年眼神一沉，缓缓看她一眼，眉心微拧，像是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深意。

        在这样的目光下，沈然做不到坦荡回视，根本不敢看他，眸光一缩，看向了别处。

        “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听到顾辰年在问他。

        她艰难地摇头。他没错，姐姐没错，谁都没错……不知道是谁错了。

        但是，这个结却是真的存在，谁也解不开。

        “大姐跟姐夫的事跟我们关系很大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根本不认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有思想有理智，他们之间的纠结由他们处理……大姐受伤我也很难过，可是你不可以用这个来怪罪于我。一个陈年的错误，现在酝酿了新的错误……承担后果的，不应该是我们。”首长用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咄咄逼问。

        “不是我们的错，但是，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不可以在一起，谁都会难受。你的家人，还有我家人，勉强把大姐因为亲家的关系凑在一起，大家都会难过。”

        “小然，这不是理由。别人的错误别人承担，我为什么失去妻子？言言为什么失去妈妈？”

        “你要理由吗，我给你。”她猛然间象被点燃了怒火，“我不能看着姐姐伤心，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顾家人，我不想她因为我委屈自己，还要面对这些人！如果没有我，姐姐根本不会来帝~都，也根本不会碰到舒林，也不会被舒林发现多多的存在，更不会因为舒林的纠缠而失去变成瘸子！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给姐姐带来的灾难！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

        一切事情的起因，全在于她跟首长的婚姻……

        所以她深怀着愧疚。

        “我们再继续在一起，对姐姐太残忍……她要一直面对以前的错误，扎的她鲜血淋漓……这太残忍，你懂不懂？”

        沈然把头埋进顾辰年的胸膛，泪水渐渐的泅湿了他的胸口。

        舒林是顾家的女婿……他的姐姐，跟她的姐姐是情敌……中间还夹杂了一个多多，这关系错综复杂。

        如果她为了自己委屈姐姐，她都会厌恶自己的。

        还有顾辰西，她记得她的猖狂，也记得她的刻薄，如果继续跟首长在一起，免不了要经常跟她碰面，如何一笑抿恩愁？

        所以，不如放弃吧。由她开始，解开这个连在一起的结，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到起点。

        虽然首长很好，小家伙也很好，但是命中注定不是她的，她不能去强求。

        不如离开，远远的离开。放开这一切，让大家都好过点。

        “小然，不要灰心，大姐的事会有办法解决，她的脚会好起来的，别轻易说放弃，也别轻易说分开。有你，让我很幸福，言言也很幸福。我们是一家人，你感觉不到吗？”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发间，顾辰年温柔地抚慰，

        “首长，不是的------”她趴在顾辰年胸前，那儿更加的被泅湿了。

        “是的。”他噙住她的耳朵，恨恨的咬着，好似要惩罚她一般。

        沈然的身子颤抖不已，浑身都在战栗，她的心情也是摇晃不定。她抬起眼看着他，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但眼中却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痛楚。她用手背轻轻抚摸着首长的脸颊，轻柔的，不舍的。

        她要把首长的样子刻在心里面，如果有一天孤单了就翻出来看看。即使他们已经分开，但他们也有过甜蜜时刻。

        她会记得，永远记得。

        沈然眨去满眶的泪水，伸出手臂环抱住顾辰年，再抱最后一次，她就会坚决地把首长推开，推离她的生命。

        顾辰年突地如狂风骤雨般将她压倒，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看出她的绝然，不等了，他要狠狠的占有她，宣誓自己的主权！这个丫头偷了他的心，竟然想转身走开，这怎么可以，他会紧紧地抓住她。

        他顾不得温柔，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久久留连。接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流畅起来，他极耐心而又温柔地吻开了她的唇，深入再深入……探索她的一切。

        她让他着迷，舍不得松手，舍不得放开。

        沈然的泪水还挂在眼睫上，首长的舌已经轻轻含住她的讶异，热热的，一路向下。

        如白云一般的肌肤诱~惑着他纵情投入，饱满的浑圆、平坦的小腹，细腻光滑，美好而又神秘，他的双手在上面嬉戏玩耍，舍不得离开。

        “小然！”他吻开她紧蹙的眉头，声音多了涟漪。

        “首长-----”她想抗拒，气力却像被全部抽去，她瞪大眼，口干舌燥，额头隐隐渗透出细细的汗水，只觉得他的唇经过之处，已燃起一路火焰。

        似乎，已无法抗拒。

        都没怎么察觉，两人的衣衫尽褪。

        他疼惜地轻吻她，从上往下，唇一直在移动。

        她失声惊呼，十指扣住他光~裸的后背，完完全全忘记了刚才的纠结，一种陌生的火苗在体内升起。她无法形容，只觉得每一个缝隙都在被火热填满。

        “小然，”顾辰年托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近似痉挛，面容扭曲得都变了形，仿佛很愉悦，又仿佛很痛苦。

        “这是我们，紧密相连，任何人任何事都挤不进来。”他爱她，她属于他，他也属于她，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插进来。

        不许走，不许离开，她今生的归宿只能是陪在他身边。

        “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管遇到什么样的风暴都不会分开。这辈子，我认定了你，就绝不会松手，你也休想放开我，你只要记得，你是言言的妈妈，你是顾辰年的妻子，所有所有的事都扔给我就好。让我来爱你。”

        他深吸一口气，逸出一声轻叹，引领着她跃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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