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讯

　　一路人众人都没说话，因为两辆车位置不够，所以只有开车的捕头，其他三个捕快没有跟着一起。

　　很快，进了府衙后，众人皆被打散，单独进入其中某个房间，有专门负责审讯的人。

　　然而，让捕快们头疼的事发生了，不管怎么问话，王大壮，李峰，以及其他少年，包括蔡虎收下的小弟，皆是一声不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这是很早以前就商量好的，出来吃这碗饭的都懂，只要不是直接当事人，问啥都用沉默代替。

　　毕竟言多必失，而且这样做的好处，也可以把事情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至于大家被一锅端，这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李峰，我警告你，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应该明白，这是聚众斗殴事件，情节严重的，要处于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不要自误，别把大好的前途毁在自己手里。”其中一间临时审讯室，一名捕头对着李峰吼道，显然对于李峰的沉默有些气急败坏。

　　顿了顿，看见李峰继续沉默，一声不吭，捕头捏了捏拳头，强忍着上去揍人的冲动，随手拿起旁边的报纸，“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桌子上。

　　紧盯着李峰说道:“李峰，别以为沉默就能没事，我告诉你，像你们这样的不良少年，我见得多了，最后还不是乖乖认罪，你以为一句话都不说就行了，你别忘了你还有同伴，还有敌对方，你能保证敌对方也跟你一样一声不吭吗？嗯？你在做梦吧？都敌对了，还给你打掩护吗？那应该是恨不得你马上去坐牢吧？”

　　说着缓了口气，喝了口茶，继续道:“李峰，相信我，我也是为你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总听过吧？而且，这种聚众斗殴事件，情节轻的，也就判个拘留，处五百以上，三千以下的罚款而已，你可不要自误啊。”

　　先恐吓，再分析利弊，然后循循善诱，最后拿到供词，这套手段，这位捕头大哥，玩的非常溜。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没用！宣告手段失败，捕头气乐了，也不问了，更不说放不放人的事情，

　　就在那自顾自的喝茶看报纸，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其他几间审讯室，也多是同样情况，只有赵东和蔡虎这边稍微有点不一样。

　　“我们没打架。”就多了这五个字，不管捕快们如何运用各种审讯手段，问什么都是这五个字，而这五个字却又仿佛万金油一般，让捕快们怒不可遏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这次事故，一目了然，而且周围那么多的围观群众，赵东和蔡虎，想狡辩都不可能，但是，他们两个人，却仿佛事先说好的一样，只有一句我们没打架，其他什么话都不说。

　　问题就在这里，你要说打架，斗殴，那么该赔的赔，该判的判，可你要真这样说了，性质也变了，因为涉及人数过多，小小的打架斗殴都能说成聚众斗殴，属于恶劣事件，但是如果狡辩，那就是在侮辱群众的智商了。

　　所以万金油说的就是这五个字，你说打架？我没辩解，我只说我没打架，但我们自己闹着玩也不行吗？虽然闹剧大了点，但性质就是不一样了，因为没有否认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比如自己摔倒的，出门撞门框上了等等之类的，只是单纯对于这件事情的表面否认，就是没有打架，言下之意就是同伴之间闹着玩。

　　两个小时后，赵月娥来了，当然，其他的家长有的早就过来了，这是必然的事情，孩子摊上事故，家长作为监护人是肯定要过来的，哪怕只是简单的签个字就能领人离开，

　　赵月娥虽然急急忙忙，但是并没有多少担心，在她的印象里，她的宝贝儿子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可能会偶尔犯个错，跟人闹别扭，但绝不会作奸犯科，那种上纲上线的大事件，那是不存在的。

　　至于别人说的什么一脚踹飞三四米，能别逗吗？明显的夸张啊，自己生的儿子自己还不清楚嘛，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踢飞三四米，这得多强的力道？现实吗？起码，赵月娥是不信的。

　　在她看来也就是过来领个人，回家里好好教育教育，也就完事了。

　　比较幸运的是，事情还真是如此，不说经过，起码结果是这样，捕快让赵月娥签个字，一番当面说教后，就让赵月娥领人走了。

　　路上，因为赵月娥要上班，只是临时请假出来，领了儿子出来后，唠叨几句，又急急忙忙回厂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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