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次招生

考试那天很快到来，校门口保安一一检查学生证明并放人，而门外的家属则显得比考生还紧张，有的不断给孩子安慰打气，有的则是不断自来走去，看起来倒像要考试的是他们。这次考生的生源主力就不单是寒门学子了，总共报名3000余人，寒门约占4成。这种算数和法律占比极大的考试，豪门子弟的优势并不突出。

        长安城内的权贵此时却像是被架在油锅上煎熬一般，既担心孩子知识欠缺考不上丢人，又希望孩子考上长他人威风。最后只得感叹孩子没志气，非得去考什么长安学院，却不知道自古国子监才是仕途的摇篮。

        考完后，各院讲师迅速组织各班班委展开阅卷工作，傍晚时分就选出了及格的600名考生。各位讲师又趁热打铁把各个考生依据成绩分遍道各个二级学院。

        第二天一早，长安学院公示墙就公示出了录取的600名考生姓名，并要求即日起三日内到长安学院行政楼一楼缴学费分派学院。

        这日中午，长安学院大门口一位母亲打扮的妇人有些紧张地在校门口垫脚向内张望，终于她看见一位少年郎迈着轻盈的步伐向她走来。妇人忙迎了上去问道：“我儿咋样了？一切都办好了吗？”

        “嗯，放心吧娘，都弄好了，宿舍也去看了，比咱家条件好多了，等七月底直接来上学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带。哦，对了，我被分到算学院了。”少年郎一一对母亲解释道。

        “算学院是学算数吗？”母亲有些不确定地问。

        “应该是吧，但是听师兄说也会上经史策论等课程，不过是以算学为主。”

        “哦，都学这就好，为娘虽然不懂，但是算学一向不受重视我是听你爹说过的。”那位母亲又说道。

        “娘，您不知道，去年科举变化可大了，去年科举算学占比很重，凡是得中的都是算学好的。”少年郎又耐心地给母亲解释道。

        “我儿说好便好。”母亲笑呵呵地被儿子虚扶着走远。这样的一幕今日不知出现了多少遍。

        至于那些权贵家就有些好玩了，考上了的家中父亲一脸不悦，训斥孩子没志气，非得往那里头去，那里可是皇上整出来压制我们世家大族的武器，不孝子偏偏还被敌人拐跑了。

        没考上的家里就更热闹了，那叫一个鸡飞狗跳。父亲一遍追着打一边骂，没用的东西，连寒门穷小子都能考上你考不上，老子的钱都花狗身上了。反正自古家长教训孩子都这么一套。

        至于在外面遇到了，考上的家长摇头叹息，没志气的东西七月份非要去哪劳什子的长安学院，现在连国子监都不去了。而没考上的则一脸傲气表示，还是自己家的孩子懂事，就不往那贪图享乐的地方钻。考上的家长则是内心鄙夷：你家那是什么东西，考不上就考不上还装腔作势。

        私塾夫子没有办法只能忍受，但国子监里的博士就有点坐不住了。眼看着皇上明显偏向长安学院，有的开始动跳槽的主意了。

        这日，武照的小丫鬟兼秘书田芳来报说有几位国子监博士拜见。武照也没摆什么架子，直接就让人把他们带到会客厅。原来几位博士是想平调道长安书院。武则天首先表明了欢迎，但是不能平调，我们这里都是讲师起，有能者自会上升职称，以几位大人的博学多才，相信不久便能升任教授一职。几位博士犹豫片刻就答应了，形势比人强，当今天子和那宸妃娘娘绝不是好拿捏的，况且这里待遇比国子监好的不是一点点。

        几位博士也都是小门小户出身，社会关系简单，武照很快就给他们办好了入职手续。

        这几位博士的跳槽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的官员都有些懵了，这些人以前在他们面前哪个不是小心翼翼，如今居然敢公然站到敌对阵营，是谁给他们的狗胆。他们难道不知道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吗。

        这些世家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朝局正在慢慢发生变化。名门望族把持着大唐绝大部分的盐铁经营，致使国库还没他们的私库富足。接下来，让长安学院的学生去忙长安小学的招生事宜，她要制盐炼铁进一步瓦解世家势力。

        现在的盐大多是含杂质较多的大盐粒子，称作青盐，味道不太好。由于世家垄断，有些穷苦人家甚至连这个也吃不上。而铁也是杂质含量较高，硬度和韧性都不足。接下来武照根据脑中的词条开始一一实验制盐炼铁的方法。

        武照在忙着做实验的同时，长安小学的招生简章也贴满了长安大街小巷。长安小学这边校区已经基本竣工，中学那边还没有建设完毕，所以今年就没法招生。长安小学共分为5个年级，男女皆收，满5岁可报一年级，无需笔试，面试即可。其余年级需参加统一考试后根据成绩分班。

        长安本也是有过几个女子书院的，可惜规模较小束脩又高，大户人家看不上，都有自己的族学，小户人家又上不起，渐渐地便没有了。

        长安城郊槐树村村头大槐树下两位妇人边做手工边闲聊。

        李大娘把手中的针头往脑门上蹭了蹭对邻居张大娘说：“老张家的，那什么长安小学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张大娘一听，手里的活也停下了，忙说道：“听说了，听说了，这两天城里头传的凶呢。”

        李大娘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说：“你们家狗蛋去不？”

        张大娘一脸肯定地说：“去，当然要去。我家男人可说了，现在长安城的长安学院名气可大了，听说只要能读长安学院以后就准能当官，比什么国子监都厉害。”

        李大娘一听表情顿时有些为难：“你家男人是常在长安混的，按理说我该信的，可是我听村里私塾的马先生说长安学院只顾讲究吃喝排场，还说那长安小学从小就把孩子教坏了。”

        张大娘噗嗤一声笑了，“李大妹子，你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那马先生能说长安小学好话就怪了。我们的孩子都去长安小学了，那他还能收谁的钱？再说了你想想那可是皇上办的学校，听说长安学院的院长是我们当今陛下呢。”

        “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陛下？”李大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可不，这都是我男人给我说的。而且你想啊，人家一年才收2两，老马老头一年光束脩就有四五两，还不算逢年过节的节礼。”

        “可皇上能亲自管我们的孩子吗？要是得罪了皇帝，那”李大娘又问道。

        “嗨，皇上肯定没空自己管，是宸妃娘娘亲自管呢。据说，对学生可好了，还亲自给学生上过课呢。”张大娘有点八卦地说道，“反正我男人说了，这个几乎不能错过，过两天就给我家狗蛋报上名去。”

        李大娘听后也连连点头，“嗯，我回去和我家那口子商量一下，看是不是把我家老幺送去。”

        同样有人欢喜就有人烦，对于上不起私塾的寒门、平民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可豪门权贵直恨得牙痒痒，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作对了！在学校建设过程中，他们也曾破坏过，最后都被李治压了下去。如今学校已经开始招生，那些阴谋之法不可再三再四，过犹不及，还要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前太史令的事才过去没半年呢。

        长安小学招生结果公布出来了，结果不太理想，总共只招到百十来人，其中只有三名女子，还都是来自长安商会林家。武照看到这个结果也不着急，只是有些惋惜女生略少。她对狄仁杰和王森说道：“从你们算学院选出来的人，一定是那种风趣幽默能让小孩子喜欢的，成绩不是第一标准。还有其他学院选实习拔教师的事你俩也上点心。”

        又过了半个月，武照的精盐和钢铁在大脑中金手指的帮助下也练出来了。这一重大成果使得李治接连兴奋了几天。

        对于打造新兵器一事倒还好解决一些，两人计划在兵部之外设立兵工厂，最高长官由皇帝亲自任命，直接对皇帝负责。两人说干就干，反正现在朝廷手里有好几个闲置铁矿，挖矿炼钢直接走李治和武照的私库，户部和兵部在朝堂吱哇几句也说不出来什么。但是打破世家大族垄断精盐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这边兵工厂开始筹建，武照也与长安商会谈了一笔大买卖，武照出配方和武装力量，长安商会出财力人力共同拿下大唐的精盐市场，利润分，李治武照六，长安商会四。这长安商会有啥不乐意的，自魏晋以来，世家门阀就掌握着制盐炼铁的方子，别看小小食盐不起眼，可若是垄断整个大唐，那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商定好计策，长安商会便加紧筹备这次大动作。

        毕竟一堆事务缠身，还有个宝宝时不时需要照顾，武照也再没过多精力去亲自经营生意。除食盐外，武照又给长安商会画了很多衣服花样，有各式旗袍、西方宫廷女装、秀禾还有各种现代晚礼服，甚至还有几个限量款带钻婚纱，不过在大唐并不叫婚纱，就叫礼服，作为一位愤青历史老师，她始终认为中国的传统是最好的。这些图样再加上武照的文案包装并且冠以皇室同款等光环又给武照带了一笔巨额收入。虽然她也不想只逮住一家薅，可谁让长安商会自己愿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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