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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养殖?


一时冲动决定要去看海之后,  度蓝桦和肖明成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的诸多困难:
        想去的海边隶属黑水镇,虽然出产海货,但经济并不算特别发达,  外来人口不多,所以镇上并没有成规模的大旅店。海货贩子们都是当日去,当日回,偶然有事耽搁,  也可以临时住在相熟的渔夫家中。
        但问题就在于:他们没有相熟的渔夫!若因为这点私事而打扰衙门的人……他们拉不下这个脸。
        加上夏至,  肖明成满打满算也只能挤出两天时间,如果去了之后现找观景地点、住处,不仅浪费大量宝贵时间,  而且也会十分疲惫,更不能保证效果。
        当然,如果肖明成愿意动用知府特权,别说看海了,  就算想在那里建一座避暑山庄都没问题。但他不愿意。
        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尴尬。同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真的太罕见了。
        度蓝桦是一时激动,  忘了古代旅行并不像现代社会那样简单,  在网上查查攻略、订个酒店就完了。而肖明成则是难得见她兴致高昂,  一时热血上头,压根儿没过脑子就应了。
        看看这事儿闹的……
        倒是韩东主动表示,  大约半个月前他在城中熟悉环境时,  曾顺手帮过一个卖鱼的少年,  那少年正是黑水镇人氏,为了多赚点钱,并不将鱼卖给去他们那儿收购的鱼贩,  而是自己每天往返黑水镇和府城。
        “左右他日日都往返两地,此事倒不如委托他去办。正好解了老爷和夫人的燃眉之急,他也能有个进项。”
        度蓝桦看了看肖明成,“你觉得呢?”
        肖明成点点头,“法子不错,只是那少年可信么?”
        难得兴致勃勃出去游玩一回,被人坑了钱财倒是不打紧,只千万别落到贼窝里去。当年赶考时他就曾不慎误入黑店,那老板娘嫌弃他兜儿里没有几文钱,竟想劫色……
        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韩东笑道:“关乎老爷和夫人安危,属下怎敢不尽心?之前也向周围摊贩打听过,得知他父亲早年打鱼落下一身病,去年就去世了,如今只有一个寡母靠织鱼网过活,下头还有一对弟妹,生活十分困难。”
        韩东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难免对这个坚强的少年多几分同病相怜,当初有人拉了自己一把,现在他起来了,也想帮帮别人。
        度蓝桦跟肖明成对视一眼,都笑着点头,“也罢,就按你说的吧。”
        当初他们看中韩东,就是因这份赤子之心,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谁知第二天韩东再来汇报进度时,左眼整个乌青了一圈,显然是被人打了一拳。
        后头跟进来的阿德非但不担心,反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随着他的笑,韩东的脸上渐渐泛了红,竟害羞起来。
        度蓝桦和肖明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俩人搞什么鬼。
        问韩东吧,他一反往日爽快,竟意外扭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又问阿德,结果阿德张口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满眼泪花且毫无同情心,“哈哈哈哈哈哈,亏大家都说老韩素日办事稳妥,结果跟人家认识十多天了,竟连男女都没分清哈哈哈!”
        原来那小舟竟然是个姑娘!今天清晨韩东像往常一样找过去,张口就问人家的屋子能不能住人,这话让一个姑娘听了,岂非当街调戏?
        小舟一张被海风吹成小麦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
        韩东压根儿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打了个乌眼青……
        弄明白原委后,度蓝桦和肖明成也是一场大笑。
        韩东回想起之前自己大咧咧揉人家脑袋、搭人家肩膀的举动,直把脸臊得通红,不过还是强撑着汇报结果,“小舟,咳,她说可以做个向导,屋子也有几间,虽然长久没人居住,但一直都打扫着,晒晒被褥就行。”
        小舟家早年也有不少人口,但女人们都嫁出去了,而剩下的男人们却大都短命,一代代传下来,就只剩下空屋子了。
        她虽是个女儿身,但十分要强能干,早年就充当儿子使唤,跟随父亲打鱼、卖鱼,倒减了好些麻烦。
        只是没想到遇到韩东这个憨憨……
        夏至的前一天下午,度蓝桦等人便启程了,她也终于见到了那个打了韩东的彪悍姑娘。
        十七岁的少女身量颇高,只是十分纤细,无甚曲线可言。她本就是浓眉大眼的英气长相,又故意不修眉毛,将头发剪得短短的,面庞晒得黑黑的,胸部额外用布条束得紧紧的,足以以假乱真。
        度蓝桦钦佩这样的姑娘,叫她上前说话。
        小舟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要聘自己做向导的这伙人是什么身份,十分紧张,闻言飞快地瞟了韩东一眼,见他微微颔首,这才上前问好。
        “别怕,”度蓝桦笑笑,见她两只手上满是陈年伤疤和老茧,犹如枯树皮,没有半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娇嫩白皙,不由十分心疼,“听了你的故事,我佩服的了不得,你很了不起。”
        小舟的笑容腼腆,胆子却很大,见度蓝桦语气温和,也就放开了,“穷人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什么。”
        度蓝桦又问她生意如何,小舟的脸色就不由自主地暗淡下来。
        “府城并不缺鱼虾,”她摇了摇头,“我驾着骡车走得慢,等进了城,想吃鱼的人家大多已经买了回家了,最后大都贱卖了。”
        尤其眼下天气渐渐热起来,水产更不容易保存,一旦不能及时卖出,只怕都要臭了。
        可饶是这么着,也能比直接卖给鱼贩子多赚几十文,所以她一直坚持着。
        “我给你指个去处,”度蓝桦笑道,“城外有个客栈,在里头忙活的全都是女人,每日倒是腾不出手来四处采买,以后你就把鱼虾都送到那里去。”
        客栈的事儿,度蓝桦一直放在心上,想着怎么样才能帮她们扩大规模、增加收入,好帮助更多走投无路的可怜女人们。
        她倒是想直接给银子,但林娘子等人颇有骨气,从不肯白要。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自己能帮得了一时,难道能帮得了一世?
        思来想去,还是要从根子上解决问题,当务之急便是扩充菜单内容。
        若能吸引更多食客,收入自然也会上涨。
        林娘子的客栈劳动量很大,根本腾不出人手四处采买,而一般的菜贩子、鱼贩子又瞧不上那点儿买卖,不屑于登门送货。客栈附近倒是有条小河,只是鱼虾甚少,一天下来也不一定有收获,所以只能依靠自家小菜园种的菜应付,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菜。
        而且她们也没正经学过厨艺,手艺相当一般且不会创新,口味也一直很尴尬。
        这几天度蓝桦整理了一个单子,列了几个物美价廉的菜谱,其中就有酸菜。
        白菜是大禄朝最常见最便宜的蔬菜之一,冬日买上几百斤做成酸菜储存起来,酸菜炖粉条、酸菜饺子、酸菜鱼,略一变化就是好几道新菜,好吃不贵。
        正好这几天度蓝桦又研究出了海鲜的吃法,只要一点作料就很美味,而且还是肉食,最符合大肚汉们的需求。
        回头自己把做法教给林娘子她们,既能帮客栈创收,又可以替小舟卖货,岂不一举两得?
        然而小舟却没急着欢喜,反而婉拒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大家都不容易,如今我还能糊口,何必再强卖给旁人?”
        见她这么说,度蓝桦越加赞赏,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也干不来拆了东墙补西墙的营生,回头你先送两天,她们做了先卖卖试试,若卖得好,自然继续送;若是卖不好,我也不会强求,如何?”
        小舟这才高兴起来,一张小脸儿都放了光。
        议好事情之后,一直在旁边充当背景板的肖明成才打马靠过来,轻笑道:“心事去了?”
        度蓝桦狠狠松了口气,也跟着笑道:“是啊,去了!让我破案还行,可要解决民生,真是愁人,老肖啊老肖,你可真了不起!”
        破案是一时痛苦,找出真相就不用管了;可如何让百姓长长久久的活下去,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真是令人头秃。
        肖明成十分受用,又笑着恭维道:“夫人嘴上说难,可却从不后退,令人佩服。”
        从原来的善堂到女学,还有现在的客栈,她又放弃过哪一个?
        度蓝桦觉得从他这种权威人士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很高,也觉得有点飘飘然,口中兀自假情假意的谦虚,“哎呀,还是你厉害。”
        “不,是夫人厉害。”
        “哈哈哈你厉害!”
        “夫人厉害……”
        “你……”
        “夫人……”
        跟在后面的孙青山等人听后面面相觑,心道这都什么毛病?听得人牙酸。
        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的肖知谨冷笑一声,扬起下巴,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小爷久经淬炼,你们还差得远呢!
        跟着出来玩的人不少,一家三口自不必说,作为镇宅之宝的宋大夫自然是走到哪儿揣到哪儿。李嬷嬷和莲叶也跟着来长见识了,另有韩东、阿德、孙青山、李卫疆四个侍卫。
        妞子被度蓝桦放了假,回去跟林娘子团圆,而最近几天雁白鸣几乎一睁眼就往刑讯房跑,都顾不上无理取闹了,并不想出门。
        虽然知道他难得遇见兴趣相投的,但度蓝桦依旧觉得触目惊心,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挖了墙角,于是这次出门死活把他拉上了。
        结果那厮还不领情,一路上都嘟嘟囔囔的,刚出发那会儿竟趁大家不注意,直接掉头往回跑,半路又被抓回来,哭哭啼啼宛如被绑架的少女。
        度蓝桦被他嚎得头疼,黑着脸喝道:“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儿了?死肥宅,脸白得跟鬼一样,必须出来晒晒太阳!”
        前阵子大家都忙,没空逼着雁白鸣锻炼,他就非常自甘堕落的回到了从前昼伏夜出的状态,健康状况直线下滑。刚来那会儿不过是平地摔了一下,结果左小臂就骨折了,把众人都吓了一大跳。
        经过宋大夫和度蓝桦的深入探讨,一致认为是缺钙,以至于骨头酥脆,体质堪比老年人。
        可就这么着,这厮还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吊着胳膊还天天往阴暗潮湿的刑讯房跑,甚至一度流连忘返到想在那里打地铺……
        雁白鸣被劈头盖脸骂了一路,伤心欲绝好似弃妇,瘪着嘴哭诉道:“小兰花是坏人!”
        他骂人的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度蓝桦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回道:“可以,你糖没有了!”
        雁白鸣更熟练地换脸,动情地喊道:“爸爸!爸爸我错了!”
        平山县衙带来的众人都知道他的德行,只是见怪不怪跟着笑,厚道如李卫疆还主动帮忙开解,让他看开点。
        “子从父,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从了吧!”
        一颗糖就给你拿捏的死死的,你说你还垂死挣扎个啥?
        只剩一个年轻的向导小舟看得目瞪口呆,心道如今的衙门都这个做派了吗?
        明儿才是夏至,这会儿天气并不算多么炎热,而且越往海边走,空气就越凉爽,呼吸间仿佛也能闻到湿润的海腥气。
        别人倒罢了,唯独肖知谨欢喜得要疯了,嚷嚷着等会儿也要下海摸鱼云云,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一行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倒不觉得多累,很顺利地迎着晚霞踏入黑水镇地界。
        正如小舟所言,这是一座暮气沉沉的小镇,说是镇子,其实更像个大点儿的渔村。
        打鱼的风险太高,海边过重的湿气又让人容易落下病根,渔民们往往人到中年就会因为关节过度疼痛而丧失劳动能力,所以好多年轻人都不想继续父辈的生活,早早背井离乡去大城市打工去了。
        度蓝桦叹道,留守老人儿童不管什么时代都是个大难题啊。
        此时天色微暗,有人家的屋子都点了灯,而呈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大片建筑中,有亮光的竟不足四成。
        小舟黯然道:“我小时候还没这么严重,如今镇上的青壮年大多走光了,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残。大家做不得重活儿,体力也跟不上了,只能把鱼卖给来收货的鱼贩子,可他们都联合压价,渔民们根本赚不到什么钱。”
        说到这里,她重重叹了口气,“要是能种地就好了,至少平安。”
        出海打渔风险极高,尤其黑水镇上的渔夫乘坐的大都只是自制的寻常小船,经不起什么风浪,走得稍微远一点便有性命之忧。但多年下来,近海的鱼基本都被打光了,想要维持生计,渔民们就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出远海,难免有死伤……
        显而易见,这就是个死循环。
        肖明成翻身下马,弯腰从地上抓了一把土,在指间捻了捻。
        云汇府的土壤并不算多么肥沃,种植技术算不得高明,只是依仗气候宜人,所以收成才不错。而黑水镇距离府城不远,可土质却天差地别:
        云汇府其他地区的土壤呈棕褐色,而黑水镇的土却泛着青白,手感也不如别处绵密厚实,更有许多颗粒,显然是因为海水侵蚀,盐碱度过高的缘故。
        在这样的土地上,寻常庄稼是绝对种不好的。
        这几年度蓝桦跟着肖明成走南闯北,长期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农事,再联系前世看过的新闻报道,也就明白了。
        “是不是得重新挑选作物?”
        肖明成拍了拍手,点头,“正常的麦子、稻子事倍功半,又要担心海风滋扰,倒是不必考虑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度蓝桦隐约记得好像有不少更喜欢沙土的作物,但以前从未留心过,具体是什么却记不清了,准备回头兑换一本农作物大全研究研究。
        “扬短避长不是上策,”她道,“既然比不过,倒不如直接不比,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弄点果蔬之类的,稍微加工一下,赚得不比种庄稼少。”
        大禄朝的商业经济十分发达,各色果汁、果酱、蜜煎层出不穷,谁家出门吃饭不上几个干湿果盘那都不好意思。如果真能种好水果,收入绝对不低。
        但在农业社会中,人们的第一选择往往都是种庄稼,司马通和他前头几任知府基本上都把能试的常见作物试了个遍,还想过努力施肥改善土质,但都收效甚微。甚至还有几年因为夏日的狂风骤雨颗粒无收,反倒赔了一笔。
        肖明成笑了下,指了指前方空荡荡的一片,“我正有此意,而且如果长成一片果林,又可反过来滋养土地、阻挡风暴,且木材也是一笔收入,乃是一本万利的好事。”
        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目光所及之处已经能看到蓝黑色的海岸线,肖知谨等人欢呼一声,顾不得什么礼节,纷纷加快脚步,齐齐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北方的大海沙滩不比热带亚热带,海底砂石是黑色的,近看海水澄澈透明,可稍微远一点,便是深到发黑的青。比起南边的诗情画意,北方的大海更多的却是一种肃杀和凌厉。
        但这份肃杀和凌厉中,却也孕育着无限生机。
        度蓝桦脑袋里嗡的一声,暗骂自己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既然是靠海,当然要搞海水养殖啊!
        她把这个主意一说,肖明成也愣了,沉吟片刻,“我曾听说有人工养珠养鱼的,并不算稀奇,但那也只是在湖水之中,却未曾听闻有养海鲜的,且此乃不传之秘。你家虽是海商,只怕也不能窥探吧?”
        内地挖池塘养鱼不是稀罕事,原理就跟种地没什么分别,反正就那么大的地界,下功夫摆弄也就是了。
        但圈海养海鲜?能行吗?
        肖明成曾在游记中读到过,海洋乃人力不可想象之辽阔,哪怕此刻身在海边,仍未能窥见全貌,可仅是眼前一点蜿蜒的海岸线也能想象一二。
        圈/禁如此庞然大物为人所用,可行吗?
        想到这里,他的脚步不禁急促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动作稍显笨拙地攀上路边一块巨石,竭力朝远方眺望,但见薄暮下一片青黑色的海水微微荡漾,不断在海风吹拂下朝岸边冲刷,翻卷起灰白色的浪花。
        海滩上有小虾小螃蟹刷拉拉地爬动,空中盘旋底飞的海鸟不断啼叫,偶尔一声清啼,翅膀一抖,猛地下压,将虾蟹们抓做晚餐。
        夜幕降临,温差使风向扭转,呼啸的海风从背后袭来,吹得肖明成的身体微微晃动,他的鼻腔中充斥着浓烈的海腥气,看得眼睛都痛了,身体也被海风吹透了,却还是望不到头。
        他的心思都顺着一望无际的海面飞了出去,海水养殖?这念头只是在脑海中打了个转,便觉难如登天摘星揽月,简直胆大包天不可想象。
        可若是成功?
        肖明成的呼吸都急促了,若是成功,那么这一大片无边无际的海水将化为良田,它们的潜力无限巨大,深不见底的海水中孕育的无数海产能养活多少百姓啊!
        思绪翻飞间,他忽然觉得身子一轻,竟是度蓝桦怕他被海风吹得感冒了,直接上去把人抱了下来。
        众人:“……”我的眼睛瞎了。
        肖明成:“……”我的名声毁了。
        抱完了之后,度蓝桦才觉得似有不妥,见众人一副呆若木鸡的傻样儿,立刻眼神凶狠的做了几个杀鸡抹脖的动作:
        都闭嘴,都忘了!
        众人:“……”忘不了了,这辈子都忘不了了,夫人您也别自欺欺人。
        度蓝桦有点尴尬的抓了抓头发,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总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对不对?我试试看能不能搞点资料,行不行的,搞搞看不就知道了?”
        系统商城无所不包,资料她是一定能搞来,只是以前没有任何相关经验,失败乃成功之母,所以想成功的话,估计得再给这个孩子多找千八百个妈妈。
        反正在为海边小镇创收这件事上,历任知府都失败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他们这一回。
        若是失败了,那是基本操作;若是成功了,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不知是肖明成真的关心民生到了如此地步,还是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已然当机立断决定选择性遗忘刚才的窘迫,于是立刻抓住度蓝桦的手,感慨万千道:“夫人所言甚是。”
        度蓝桦:“……”
        根据他抓着自己手的空前力道来看,果然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众人:“卧槽我们看见了什么!”
        肖明成:“……不,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度蓝桦:“……算啦算啦,谁还不能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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