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夜很静，除了时针分针有规律的滴答滴答声，再无别的声音。
　　南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同处一个屋檐下，让人安心。
　　但他失眠了，桌上的闹钟指向三点时，他才勉强睡去。
　　南野做了个梦，梦里他见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抓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我饿。
　　那是一双很美的眼睛，但眼里全是绝望。
　　南野马上跑进厨房去找吃的。画面一转，南野站在南家门口，又是这个女孩，她还是抓着他的衣袖，用更绝望的语气说着，南野，求你，别赶我走……
　　那时她的眼里除了绝望，还有他。
　　“阿苑！”南野惊醒，坐起身，背上全是汗。
　　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闹钟看了眼时间，六点整。
　　睡意全无了，干脆起床。
　　南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开灯，想着这个时间姜苑应该没醒，动作尽量轻，以免吵醒她。
　　从桌上拿起烟盒，抖出一根烟，点燃，尼古丁使他清醒。
　　姜苑醒来的时候，阳光从大大的窗户照射进来，刺眼又温暖，让她想起了第一眼见到姜清风的那天。
　　回来还没给他发过消息，姜苑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九点半。
　　【爸爸，我回家了】
　　【好，平安到家就好】
　　姜苑从床上起来，走到窗户边，让阳光肆意的撒在自己身上。洗漱好走出房间。
　　客厅没开灯，窗帘是拉上的，整个空间显得有些暗。
　　“南野？”姜苑小声呼喊了句
　　没有回应。
　　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眉头紧皱，似乎在做噩梦。茶几上全是烟头。
　　姜苑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毯子，轻轻盖在南野身上，然后收拾掉茶几上的垃圾。
　　想了想又找出一张纸，写了个字条放在烟灰缸底下压着。
　　姜苑背上包，出门，准备去图书馆写作业再看看书。
　　下午三点，南野被电话吵醒，睡得有些迷糊了，在沙发上摸了半天没有摸到手机，手机来电的滴滴声在安静的环境下异常刺耳。
　　操
　　南野起身，弯腰从沙发底下捞出手机，来电人：老太太
　　刚想接，对方挂断了。
　　想起这个奶奶，南野有些头疼。所以没打算回拨过去，直接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拉开窗帘，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光亮，然后去敲主卧的门。
　　没人回应，南野有些慌，直接推开门，房间内没人，被子叠好了放在床上，那个天蓝色行李箱还竖在桌边。
　　南野舒了口气，走回茶几边拿手机，想给姜苑打个电话。
　　无意看到烟灰缸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南野拿出纸条，上面是姜苑的字迹
　　别找我，晚上回。
　　南野把纸条卷了卷丢进烟灰缸，又坐下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姜苑又消失了，那种恐惧感比两年前更深。
　　嗡……手机又响起
　　这次是许池，南野接起。
　　“南爷，干嘛呢”
　　“在家，什么事”
　　“出来打球！”
　　“不去了”南野伸了个懒腰，又看向烟灰缸里的纸条，她晚上才回。
　　“算了，地址发来”
　　……
　　一个小时后
　　“南爷，怎么没把女神带来啊”许池抱着篮球，撞了撞南野的肩膀。
　　“她有事”南野随口答到。
　　从球场上下来的几个人见南野来了，都围住南野开始八卦
　　“南爷啊，听说学校里有个姑娘在追你，是不是啊”
　　“好像还是你们班的，长头发，人还挺俊！”
　　“唉，这姑娘胆子真大，谁不知道我南爷不近女色？还敢烦我们南爷”
　　“就是就是，这姑娘我帮你收了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听了半天南野才听出来他们说的小姑娘是谁。
　　“我的人，你收一个试试”南野把喝完的水瓶拧成个麻花，然后投进垃圾桶。
　　从许池手里拿过篮球，走上球场，一个起跳，把球扣进篮筐。
　　回头，眼底藏着笑意“还有，传言不可信，是我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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