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节 各持己见
叶明琛心里清楚叶明宇的所作所为，有多少越界，有多少违规，对于他种种行为最后会如何认定谁也说不清楚，但他的话是真实发生过的，敌在暗，我在明的情况下，对方有着绝对的优势，再严密的部署也未必会十全十美，更何况现在有很多变数，而且叶明宇掌握了太多对方的致命信息，如果他不能站在强有力的位置，或是在某种情况下处于被动、劣势，那么很难说从前的仇敌或是对方、甚至从前的所谓兄弟伙伴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或是人身伤害、性命威胁，便说道：“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做？”
“打探消息吗！”
叶明琛白了眼他，说道：“关心而已！”
“别总那么一本正经，我说笑而已，你说，有人帮我那么大的忙，我当然是要当面谢谢对方了吧。”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有人会帮你解决刘冰这个**烦，你做这些事，就是为了引出那个人？他就是你们这个利益集团背后的力量对吗？找到他任务就完成了对吧。”
“你应该可以理解是我为了有个更大的靠山，既然那么厉害，应该可以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要的？沈洪的命，你自己的命？还是什么？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这些吗？我不相信！你救王子文，救老头子，你明明在做出改变，为什么不敢承认，失去一年多的记忆，做过的那些事到底会如何认定谁也无法确定，你为什么非先要给自己下结论呢。”
“你想多了吧大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有些是量变，有些是质变，你不知道，一个已经变了节的卧底，比罪犯更危险嘛。”
“随便你吧，我只看事实，警方也只讲证据，你做过的事，警方不会包庇，妥协，但是你的贡献我们也看得到，会得到认可的。”
叶明宇随即浅浅一笑，淡淡的说道：“功过相抵嘛？这不是加减法。”
“其实，你是在利用沈洪，也利用夏俊峰，目的是引出背后的人，无论你想从这里得到什么，至少你是在为将罪犯绳之以法做努力。”
“绳之以法！如果你非要把我当好人看，就算是！这样说起来大家听着舒服一些。”叶明宇将所剩无几的酒瓶放到一边，说道：“而且严格来说吧，我承认他们俩个都知情。”
叶明琛不可置信的看着叶明宇说道：“夏俊峰同意你这样做，我勉强可以理解，你可以说服他，他是为了案子，可沈洪为了什么，他一直依仗着背后的人，难道他也想反水吗？早就不想受制于人，所有借你之手除之后患？你到底在帮沈洪还是帮夏俊峰？”
叶明宇沉默不语。
叶明琛说道：“你跟沈佳妮的婚礼是假的,你是在利用她得到沈洪的信任吗?你没变过，你还是我们的人？”
叶明宇摇了下头，说道：“法律上和情感上对我来说都是真的，我对沈佳妮都是真的，至于警-察，你要记住，我不可能还是警-察，再也不可能了。所以，在面对我的时候，留心为妙，我是个人品极差，又相当危险的人。”
叶明琛叹了口气,又气又无奈的说道:“给我点希望不好吗?”
“早点接受吧!”
“明宇!”叶明琛犹豫了下，说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叶明宇点了下头，说道：“但是你未必会听到满意的答案！”
叶明琛不理他的无赖，认真说道：“校长的死，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叶明宇看似淡然，内心并不好受，说道：“你是在算那个加减法吗，看看我做了多少错事，与卧底时候的情报能不能抵消？”
“明宇，我是认真的！”
“如果我说，所有事情都与沈洪无关，都是我做的，是我诱引他做的，你们会不会信！”
叶明琛愤言道：“我警告你，别用这种方式保他！”
叶明宇笑了下,说道:“别再聊这个了!说起来，或许我来得及参加你的婚礼!”
叶明琛似乎对他的态度相当懊恼:“叶明宇!”
“好吧,好吧，你到底要我说什么，怎么回答你才满意，校长的事情，我有责任，到时候一起算。”
叶明琛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打算继续吗?还要到什么时候，现在整个营海都乱了。”
“大乱，方可大治，斩草不除根，只会春风吹又生，你知道这些人的生命力很强的！”
叶明琛自然明白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明白这些人的能量，如果不能把他们整个网络强行毁掉，他们随时可能编织出新的一张网，再集结到一起，更胜过从前。
叶明宇淡然一笑,把所有的无法预计的危险都洒然的抛之身外，说道：“有时候，一段路走得久了，依然看不到希望，就试着换个方向，无论做什么事，你们也一样，总这样盯着我没用的。”
叶明琛对叶明宇的答非所问极为无奈，愤愤然的说道：“这句话沈洪教你？”
叶明宇不以为然的说道：“感悟！”
“感悟个屁！”
叶明宇吃力的笑了笑，不由得按了下伤口，说道：“干嘛那么大火气。”
“你还笑得出来嘛，现在外面什么形势你不清楚吗？黑白两道都在找你吧。”
“放心，我有打算，办完事，我会去警-察局。”
“自首啊！”
叶明宇白了眼叶明琛说道：“你想我死啊！”
“我是你大哥,亲生大哥,难道你现在连我都不相信了吗?相信我们，相信法律好吗！”
“我哪有说过不相信，如果不相信你,就不会打电话叫你来救命了。”叶明宇穿上外套，说道：“我做了这么多，就差一步，大哥，哪怕我真的罪大恶极，也请你再等等，我不会造成无辜伤害，我只针对那些人。”
叶明琛拿过叶明宇带着血迹的外套，说道：“小岚车上应该还有我的衣服，你穿我这件，你的那件太炸眼了吧，出了这个门口被人见到怕是一定会报警的。”
“那我不客气了。那件丢掉算，不然你拿回去做证物吧！”
“好主意！”
“喂，我开玩笑的。”叶明宇一把抓回外套，说道：“你还来真的啊！”
叶明琛看着那件衣服，突然笑了，说道：“能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价吗？”
“你说黑－道上的评估价值，还是身为青年才俊的公允价值？”
“青年才俊，你怎么那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当然，我没倒台前，谁也说不出什么吧，拿证据出来，叶大队长！”
“现在我更关心，你到底值多少？”
“我没算过，我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啊，你们去调查呗，审计啊这些东西很好查到，自己算！”
“这些你都有没有写清楚，在日志上！”
“大哥，你不是吧。”
叶明琛看似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减少你到案后我们这些同僚的工作量，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你自己做，有利于减轻对你的处罚。”
叶明宇笑了笑，说道：“算了，减轻就不用了，于事无补，工作还是你们自己来吧。”
“你这小子！”
“行啦，送大嫂回去吧！改天请你们吃饭。”
“你省省吧。”
“喂，别后悔啊，我现在可是大财主呢。”
叶明琛无奈的点了下头说道:“行啦，先不说这些了，你打算怎么做?现在有人选择了帮你对付刘冰，帮了你这么大的忙，难道就没有条件吗？”
“就怕他们不提条件，我的目的不就是见到他们，然后想法干掉他们吗！然后我最大，到时候我们两兄弟合作，黑白通吃！”
“叶明宇！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也很认真的好吗！”
叶明琛面色严肃，认真的说道：“就像你说的，他们如此明目张胆，比起沈洪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打算跟着这个靠山，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吗！还是，冒险将他们绳之于法，他们既然有那么大的能量，肯定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对付的，我们还是聊聊合作吧，你说的，警民合作。”
“你们还是等着坐收渔利比较好。再说了，我有多麻烦你知道的，你肯定受不了的。”
叶明琛缓和了情绪，不再理会叶明宇的胡说八道，甚至阳奉阴违的说词，规劝着说道：“只要你能确定他们是谁，把他们交给警-方吧，不要再一个人继续下去了，这样太危险了，而且，你不能再陷进去，夏俊峰受伤，我就是你的联络员，我不会再让你乱来。”
“婚前不适于接受这种任务，你还是多抽时间陪大嫂吧，要准备很多东西的，比起我的婚礼，爸妈应该很高兴吧。而且，你管得了我吗！现在已经没有卧底了，自然没有联络员！”叶明宇轻挑的说道：“要么抓我，要么放我，抓我没证据，放我就得看着我乱来。”
“叶明宇！”
叶明宇淡淡一笑。
“如果你能回家，他们会更高兴！”
叶明宇看着叶明琛，沉默了片刻。
“明宇。”
叶明琛心疼的看着他，就算再淡然的一个人，经历了这些，内心应该也很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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