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港
南海鲛人族汐海部水晶宫。
桑迪沃拉睁眼，看着宫殿穹顶上发光的夜明珠，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南海鲛人族里！
哥哥！
他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扫视四周，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血迹尸体，门窗也都好好的，水晶桌面杯子水壶也都好好的。再看看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噩梦！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什么也没做？怎么身体就自己恢复了？
“你醒了？”丁西免走进屋子。
“哥哥……”桑迪沃拉看着丁西免的鱼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修长的腿，他意识到九爷已经取回药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这么久了！桑迪沃拉的精神又开始低落，“哥哥，你是不是要走了？”
“差不多吧。”丁西免走过来，坐在床边，“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桑迪沃拉有点迷茫：“我的身世……不是西海鲛人？”
“其实还真不是，你是北方永夜之乡的鲛人，所以以后记住了，你的发情期跟其他鲛人不一样，你自己可以恢复，尤其是不要让人刻意替你压制。懂了吗？之前你喝的药是帮你抵消我对你的影响。”
“那……以后我还需要……”
“可以找也可以不找，毕竟作为守夜人一族的鲛人，大多都是独来独往，很少结伴而行，发情期可以自行消退！”
桑迪沃拉点点头，他还是舍不得丁西免，但是自己又没有理由挽留对方，至于永夜之乡，他从小就离开那里，现在也没什么回去的理由！
“你想回永夜之乡吗？”
桑迪沃拉摇摇头。
“那你愿意留在这里吗？”
“哥哥，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当然，我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好，那我留在这里。哥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宁栖晚。”丁西免拉起对方的手，在掌心上写了三个字。
桑迪沃拉想：我一定要跟你一样强大，等我强大了，你会不会就愿意跟我站在一起呢？哥哥……
英珏玖坐在码头边上，望着西边落山的太阳，南海的水光粼粼，都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海面上是成片的木船，不过，由于冶铁业的发展，人们从山里开采出大量铁矿，一部分船只也换成了半铁半木的结构。船底是铁的，而船上的楼和桅杆都是木头。
多亏了他们丁西免等人西行传回来的见闻，大夏机枢院也开始寻找“天使之翼”，不过，在大夏普通老百姓眼里，就是羽人翅膀。同时，机枢院还成立了□□部、火炮部。
苦涩的海风带着盐吹到他脸上，他在等着丁西免从水底出来！
“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老夫我来说一说九爷最新的故事……”码头边开始热闹起来，傍晚船工和水手们都会下船，到岸边的小店喝酒吃肉，说书人趁着这段时间就开始讲讲故事，招揽生意。
底下话的人起哄：“老先生！你每次都说是最新的故事，可是九爷不是都被召回长安了吗？哪有什么最新的故事？”
“小伙子，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我今天说的故事必定是你们未曾听过的……”老先生故意卖关子，喝了一口茶，砸砸嘴。
英珏玖笑了笑，他们连正主在这儿都不知道，竟然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说那大漠孤鹰……”说书人从漠北开始介绍。
英珏玖边听边看着水面发呆，忽然，海面泼来一捧水，将他的衣服打湿了，他倒是没有恼怒：“别闹了，赶紧出来！”
丁西免从水里探出头，看着英珏玖：“九哥，你等了多久？”
“一天。”英珏玖站在岸上伸手。
丁西免抓住他的手，被对方一把从水里带出来，因为避水珠的存在，所以他的衣服一点都没湿：“我们去吃点东西。”
英珏玖看着水下：“只有你一个？”言外之意是那个小鲛人呢？
“不然呢？九哥，难不成你看上我的小鲛人了？”
“没个正经。我还以为你会带着桑迪沃拉。”
“他是纯种鲛人，上岸不太可能。况且我‘母亲’还打算以后把他培养成继承人。”
两人走到一家饭馆——福来居门前，听到里面传出了说书声：“九爷被召回长安后，就遇到了长安第一风流子——祁王……”
底下一众听客都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咳咳，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书人故意卖关子，让听客们点茶水。
“老先生，继续讲啊！别讲到最精彩的故意吊咱们胃口！”
“唉，兄台此言差矣，祁王是谁？那可是风月禁断话本的最佳主角，九爷正经严肃的人，怎么能跟这种浪荡子撮合在一起呢？”
“酸秀才就是话多！大家伙爱听什么又不是你说了算！”
“对啊，虽然我们很尊敬九爷，但总觉得九爷高高在上，缺少点人情味，如果跟祁王配对儿，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门外的正主顿住脚步：“我们还是去另外一家店吧。”
“九哥，你怕了？”
“不想听！”
“好吧，那换一家！”宁栖晚心里暗自好笑，“罗亭已经回昆山书院了，杜若飞呢，我也保举到皇兄那里，给她封了个校尉，镇守玉门关，以后有军功才能上升。至于算盘李嘛，我已经让手下完剩下的雇佣费，他去实现他的发财计划去了！”
“西莱斯特呢？”
“暂时安置在我府上，毕竟他什么也不会，很难处理。”丁西免摊开手，“九哥，你呢？打算干什么？”
“找乔霜留下的力量。你呢？”
“我……我要回朝中主持改革事宜，难啊！难！真是难！”
“改革有那么难吗？”
“九哥，你是不在朝中，自然不知道改革的难处。大夏的守旧势力严重，他们怕机枢院成为皇帝的得力助手，因此总是借机打压机枢院。蒙奇要不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早就拂袖而去了！”
“你皇兄……”
“皇兄的性格过于仁慈，容易偏听偏信，做事犹豫不决，所以我才不得不回去帮他一把！”
“你皇兄确实不适合当皇……”
丁西免立即捂住对方的嘴：“九哥，此话你知我知就好，不要讲出来。”
英珏玖以为他是怕迷烟楼的眼线在周围盯着，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这时，头顶上传来一阵嗡嗡声。
他们抬头看见了一个飞行的机械大船，英珏玖眯着眼睛，只见机械鸟上有五六个人：“这是什么？”
“这是罗亭做出来的飞行机械，他改变了天使城堡的方法，做成了飞船。”
英珏玖有些奇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我是祁王嘛，总得了解多一点。”
飞船在他们面前降落，巨大的翅膀卷起了地上的一层灰尘。周围的人都好奇地围过来，对机械飞船指指点点，又是好奇，又是恐惧！
罗亭从飞船上跳下来，第一件事不是打招呼，而是整理自己的衣服，他总感觉自己乱糟糟的，这就是他不喜欢出门的原因。
“罗亭！”宁栖晚打开折扇，扇走灰尘。
“祁王殿下，九爷，我奉命来接你们！”
“去哪儿？”英珏玖问。
“机枢院。”
“可是你不是回昆山书院了吗？”
“这个嘛，一开始我是回了昆山书院，但是我从九岁起就在昆山书院，到现在为止，已经呆了十多年，所以有点厌倦。我离开昆山书院后，进入机枢院工作。”
“这样也好！”
“九哥，昆山书院可是为大夏培养了很多人才，几乎占据各行各业的顶尖位置。当然也有少部分像械甲儿这样的不喜欢入世的人！”
“你对昆山书院很了解？”英珏玖问，要说宁栖晚没有去过昆山书院，他确实不太相信。
“呃……这个这个我就是知道一点，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你要想知道更详细的，可以让罗亭给你讲讲。”
罗亭感觉自己又被宁栖晚坑了，他不能把书院的内部情况说得太详细：“昆山书院据说在羽人统治的时代就成立了，当时的人类很弱小，只能保守鲛人、羽人的欺凌。后来人类中一批有智慧的人一起组建了一个书院，反抗羽人。人类虽然弱小，寿命也不长，但却打败了羽人，驱赶鲛人，都是因为人类一代代的斗争经验和智慧的积累。”
“智慧的人从历史中成长，懂得从历史中吸取经验教训。”宁栖晚总结到。
三人上了飞船，宁栖晚立即问：“机枢院怎么样了？”
“过几天要招新学生，不过朝中的守旧势力打压得太狠，恐怕今年招不到优秀的人才。”
“蒙奇有办法了吗？”
“他说你有。”
宁栖晚感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蒙奇那个老头子！就知道坑我！
罗亭小心翼翼地伸手，拉正宁栖晚的衣襟：“不对称！”
英珏玖看着宁栖晚：“你真的又办法吗？”
“刚开始是没有，九哥在救有办法！凭着九哥的名号，往机枢院门口一站，想要多少人才会没有吗？”
英珏玖摸摸鼻子，觉得有点痒，他听着对方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切实际，自己又不是神，又不是金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放心好了！”宁栖晚拍拍罗亭的肩膀，向英珏玖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他寻找乔霜力量的想法只能搁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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