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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李颙去职,曹谦行县(三)


第89章李颙去职,曹谦行县(三)

板楯蛮作反,寇掠三蜀,御史中丞萧瑗督益州兵讨之。连年不克,灵帝大怒,欲派大军讨之,恰逢各州郡上计,便问计于时为益州计吏的程苞。

程苞告之板楯蛮起因和叛乱缘由,献上招抚之策。灵帝觉得有理,便选派廉明的官吏曹谦任巴郡守,前往招抚,蛮乱乃平。

这是前世秦泽记得的关于板楯蛮叛乱的记载,据说来自于司马光写的《资治通鉴》。

而这里面写的招抚之人曹谦正好是在光和五年,也就是今年就任巴郡太守。

因为秦泽的乱入,导致板楯蛮被提前平定,程苞也早早被人丢到揭阳县差点算计死,现下还在秦泽家中养病,上计之事自然无从谈起。

可就这样,原本历史上做巴郡太守的曹谦还依旧被派来巴郡做太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抹平秦泽乱入造成的影响一般,怎能不让秦泽心生震惊?

震惊之后秦泽心中忍不住起了警惕之心,倒不是怕自家被历史的滚滚车轮碾压,而是思及了还在自家家中养病的程苞。

若按照真实的历史来看,程苞在上计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想来应该是遭遇了什么不测,时间上大概就在今年。

虽然因为秦泽乱入的影响,导致程苞被早早算计差点丢掉性命,但现在却是已经被秦琪救下并被安置在秦泽家中。

秦泽有心收他在手下做谋士,自然不希望他遭遇不测。而从曹谦被派往巴郡任太守这件事就可以看得出历史的惯性真的不小,因此不由秦泽不考虑程苞的安全状况。思虑到程苞现下身体正逐步恢复,想来该不是疾病的缘故,既然如此那可能就是来自于外部的威胁。

想到这一点秦泽便觉不能让程苞一直住在他在城中的居所之中,毕竟他身为县尉,免不了有人不时拜访。

人多嘴杂之下,万一哪天被有心人察觉程苞的存在,调查出程苞的逃官身份,恐怕不但程苞难逃,便是他自己也会被那些一直寻摸他把柄的豪族世家之人用此事打击。

不过这事儿不能明着跟程苞去说,万一程苞误会,以为秦泽要赶他走,那秦泽岂不就是得不偿失了。

故而秦泽便开始绞尽脑汁想对策,至于曹谦任职巴郡太守的事情,在震惊之后反倒被他抛在了脑后。

历史的惯性大手抹平他造成的影响算什么,只要一天没有把他抹平,那他的存在就是历史产生的漏洞。

因为惦记着程苞的事情,秦泽一连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恰逢罗木根就宕渠县规划的新市场的事情来问秦泽,谈及了去岁何家因为前任户曹史何金而赔偿的两百亩田地上。

因为这两百亩地靠近巴人所在的村落,出于补偿心理,秦泽便将其中的一百亩分给了板楯蛮。

剩下的一百亩则由秦泽和王累平分,拿下一个何金,王累也不能白点头,所以有五十亩地属于他。

秦泽分到这五十亩地之后便直接交给了罗木根等巴人打理,也没同他们租税,再有一个月就是五月的收获季节了,秦泽不开口,罗木根自然得趁此机会询问一下。

实际上东汉的土地税收低的很,仅有三十税一,乃是所有朝代之中最低的。但为何还会逼得百姓们活不下去而作反?原因很多,但主要是朝廷朝廷还有其他赋税。尤其是人头税,交的特别多,只要是个人,每年即便是你什么事情都不做,也得上缴二十三钱到四百钱不等的人头税,这还不算每户需要再缴两百钱的户赋。

举个例子来说:一个四口之家,有父母两个,一到十四岁之间的儿子女儿一对。

每年成年的父母每人需要缴纳人头税(成人的叫算赋)一百二十钱,两个孩子需要各自缴纳人头税(十四岁之下的小孩叫口赋)二十三钱。

父亲还要缴纳身为壮年人特有的“更赋”三百钱。

另外还有“马口钱”三钱,这是军费,不管你家有没有马,都得缴纳。

哦,对了,你们沐浴在皇帝的恩泽下,总得给皇帝点儿回报吧,于是成年人每个都要再缴纳“献钱”六十三钱。再加上每户需缴纳的“户赋”两百钱,不算当地政府其他的摊派的话,仅交给朝廷这一项,一个四口之家每年都需要九百一十五钱。

若再加上当地的摊派以及徭役,轻轻松松就能突破千钱。

这时代差一点儿的中等土地一亩千钱差不多就能买到,粮食也不过三百钱到四百钱左右一石,一个人去饭店吃顿便饭,有肉的情况下一般三十钱就能搞定。

可见每年一个四口之家啥事儿不干,每年至少得上缴近一亩中等田地的钱。

若仅仅如此,百姓虽然艰苦点儿但也可活。

但是不要忘了,东汉不禁止兼并土地,小老百姓国初虽然每人分五十亩地,但是抗灾能力太差,本就收获不多,一有水旱蝗虫灾害就很可能绝收。

碰上这样的灾年,赶上皇帝英明一次,大手一挥,田税不要了。

别高兴太早,田税不要了,人头税户赋献钱这些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没钱缴纳怎么办?简单,卖地就是。

于是豪族世家们纷纷趁机压低价码,本来可以卖一万多的膏腴良田给你五千钱,本来可以卖一千到四千不等的中等田地一亩五百钱到八百钱。

什么,你不卖?

好,俺们世家大户都是仁义传家,自然都不去逼迫你们。

然而这时被他们的势力渗透的县寺中就会有衙差们凶神恶煞的跑来了:交钱交钱,不交钱统统抓起来,土地官府帮你卖掉。

于是地卖了。

没了地人也得活,怎么办?佃租,种之前属于自己,但现在被豪族世家们买走的土地。佃租的话收成就不完全是你的了,只收五成的就算仁义之家,丧心病狂的收到八成九成的都有,而且田税还得你缴。

这就造成了很多百姓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干一年,到头来发现除开税赋之外自家连饭都吃不上。

怎么办呢?卖儿卖女乃至流离失所。

就这样朝廷还不放过,流民也得交钱。

把百姓逼到这个份儿上,不反做什么,反正烂命一条,与其饿死或者被逼死,不若干脆反了。

于是在张角发动黄巾起义的时候,一时间东汉十三州之中七州都发动战乱,随同造反者达到数百万。

当然这其中不乏被胁迫之人,但是真正跟着造反的估计也得几十万。

咳咳,扯得有点儿远了。却说秦泽听闻罗木根问及佃租的事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立时冒出一个想法,当即哈哈大笑,竟把罗木根搞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的县尉怎么忽然成了这个模样。

秦泽却是不理罗木根的疑惑,当即拍板道:“罗前辈,佃租就算做三成吧,而且缴纳给朝廷的田税也从我这三成之中出。”

罗木根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向秦泽表示感谢。

自从下山一来,他可没少了解汉人的东西,可是知晓汉人佃租的情况,秦泽只收三成,那可是仁慈中的仁慈了。

秦泽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随后开口问道:

“罗前辈,我想在你们村落边起一个庄子,您觉得如何?”

罗木根闻言一愣,貌似大家都喜欢住城里面,毕竟城里有城墙护着,足够安全,不用担心匪贼和猛兽的袭扰。

可眼前的这位县尉怎么想在外面起庄子,而且还在他们这些汉民眼中的蛮夷附近,这就让罗木根一时有些浮想联翩。

见罗木根不言语,眼珠却滴溜溜的在转,秦泽便知他可能误会了,当即笑着解释道:

“我家有个老家人,年岁比前辈您还大一些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

“他老人家年轻时做过侠士,有几分手段,到这把年纪了依旧是有些闲不住,在我原来所在的村子里教了不少孩子习武。”

“我本想接过来让他享福的,可他来了之后颇不适应,又不好开口说回去,免得辜负了我的好意,所以一直闷闷不乐。”

“这不您过来了跟我谈佃租的事儿,我灵机一动,便想起个庄子给他居住,平时也可以试着教教你们巴人的孩子耍耍,正好让他解闷儿。”

“加上同在宕渠县,距离不是那么远,出了什么意外我也能及时赶到,所以才有了起庄子的心思。”

罗木根一听原来是因为这事儿,立即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简单,等什么时候秦泽有空就可以去选地址,他们巴人会帮忙尽快将庄子立起来。

得了罗木根的承诺,秦泽心中欢喜,就请罗木根吃了一顿酒。

待他回去之后,立即秘密寻到秦原和秦琪,将之前的顾虑和起庄子的事情同两人谈了谈,两人对秦泽的决定自然无不应允,三人随后便在暗中定计。

不久,秦原以自家在此无事,心中惦念许家村那些习武的孩子为由同秦泽嚷嚷着要回去,秦泽自然不允,就寻程苞想办法。程苞蒙秦原救命之恩,再加上这些时日颇受秦原照顾,觉得秦泽还是满足秦原所想。

秦泽便谈了对秦原年纪的担心,程苞闻言也有些担心,毕竟这个时代医疗实在够呛,许家村又远在广汉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恐怕秦泽就会抱憾终身。

最后秦琪忽然提及何家送给秦泽的五十亩地,周围也有村庄,不若让秦原去那里生活。

秦泽假装想了一下,说不若起个庄子吧,这样安全一些,空闲的时候秦泽也可以去那里住住。

而且有了庄子,秦原惦记的许家村的习武的孩子也好安排。

当然这只是有必要且对方父母应允的情况下可以接过来,否则干脆就在宕渠县内找些失去父母或者是生活困苦的小孩教授就好。

程苞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并且这些时日老待在屋内他也有些厌烦了,去到乡下走走正好陶冶一下心情。

于是主动要求在庄子建好之后一起去,正好帮秦泽盯着庄子顺便照顾秦原。

秦泽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也不犹豫,立即令秦琪去办。

有了以罗木根为首的巴人的帮助,加上秦泽起的庄子并不大,即便中间隔了一个五月的农忙时节,依旧在六月中旬的时候建好。

秦原和程苞随之搬入其中,解决了一块心病的秦泽顿时心情大好。

不久,来巴郡任上两个多月的曹谦向各县发出指令,他准备开始上任以来的第一次行县,视察麾下各县的真实情况。

而他第一个去的乃是临近江州的垫江县,第二个去的并不是和垫江县较近的安汉县,而是稍远一点的宕渠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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