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调查
我在你的梦中，你看不见我，你在我的梦中，我触碰不到你——
一直到上午十点闻见才把家里收拾的差不多。
一些破损严重的家具已经不能使用，正好今天出门可以换置新的。
闻见出门前给许号通了电话，得知今天他上班，所以赶在午休的时间来到他工作的超市。
二人在超市附近找了家餐馆。
由于是中午缘故餐馆中客流量不少。
许号和老板很熟，他和老板简单协商了一下。
老板在厨房后边给他们另摆了一张桌子，这里明显比外堂安静多了。
等菜都上齐后，闻见说出了今天找他的原因。
听完闻见的叙述许号放下筷子，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又变的坚决，他示意让闻见握住他的右手。
闻见照做了，但下一刻他却吃惊的发现许号的手很冰凉，就像是握着一个冰块。
这种温度不应该出现在活人身上。
但更让闻见吃惊的是，许号的每根手指好似没有骨头，它们在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条条的小蛇在摆动身体。
许号缩回右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缓缓地说道：“闻老师，不只是你，我也早就出现了这种状况，而这种状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的，是不可逆的。”
“哎”
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一度也怀疑过人生，也不想变成怪物，其实我曾经想过自杀，但…但…”
他的肩头轻轻颤抖，闻见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递了一杯水。
许号握着水杯，双眼直直的盯着水面他的声音很小，“但我不敢，我更怕死。”
“畏惧死亡是生物的本能，谁都怕死，这很正常。”闻见安慰的说道。
“我不甘心，我要活着，所以我一直在与身体中那个东西再对抗。就像闻老师你的情况一样，也出现过在睡梦中被怪物控制了身体，我知道不能杀死梦境中的怪物，但我可以让它致残，结果却大大缓解了现实中被控制的情况，所以时不时的我就控制着它受伤或者自残，还好这只怪物的智商不高，我也就这样一直维持着这种平衡。而现实中我的身体异变的程度也大大减少了，我也渐渐学会控制这些能力。”
听到许号的自述，闻见陷入了沉思，这确实是个办法。
食尸鬼也曾受过重伤，那几天他没有再进入过梦境世界。
“真的没有办法来隔断与梦境世界的联系吗？”
许号无奈的摇头。
“其实那个世界就是另一个维度空间，我也是四处寻找各种与梦境世界的相关的书籍，但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资料，直到巧合下找到了那本笔记我才了解了其中一些事情，但上面也没有记录阻隔的方法，相反记录了每位进入梦境世界的人类的结局，最后他们不是变成怪物，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闻见不禁想到了蝇人最后的下场，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怪物。
他相信世界上不会存在无解的问题，他不能放弃。
“办法总会比困难多，不能放弃。我们一起找解决办法。”
许号看到闻见坚定的眼神，他的内心也被触动。
他总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阳光开朗，而谁又知道每当夜晚他都会在恶梦中苦苦挣扎。
他绝望过、无助过、放弃过，但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和自己站在一起。
无论未来怎么样，至少现在他不孤独。
闻见向许号形容了他梦中见到的那朵奇异的红花，可遗憾的是许号也不清楚。
出于好奇，闻见又问了许号梦境世界中控制怪物的情况。
许号告诉闻见他在梦中附身在类似小蛇的怪物身上。
它们能融合也能分裂，在分裂后有独立的思维。
它们组合后形成一种全新的个体，拥有集体智慧。
而许号就是那条核心蛇王，所以对聚合体有着绝对的领导能力。
在笔记中也记载了这种怪物的名字，它叫做“蚓山”。
同样闻见也描述了他在梦境世界中所附身的怪物。
而巧合的是笔记中也记录了这种怪物，这种怪物就叫做“食尸鬼”。
吃完午饭闻见去了许号家拿到了那本笔记，他想回家好好研究一番。
实在不行他只能采取许号所用的方法。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宝满小区的案子也上了新闻，案件受到了广泛关注。
毕竟现在的信息通讯十分发达，网络上已经有了许多这类的帖子。
虽然相关部门已经清理了许多不当言论，但一些主流的信息还是保留下来。
周一总是人们最不适应的的一天，突然告别了休息日，投入到工作或者学习中，难免让人感觉生活节奏有些混乱。
闻见的课堂上在进行着一场考试。
学生们都在埋头奋笔疾书。
闻见坐在讲桌后，他在桌底下悄悄滑动着手机，浏览着上边的新闻。
由于车珊珊的缘故，他对这起案子有了全新的看法。
网上的信息过于繁杂，而且大多都是避重就轻。
整个案件扑朔迷离，受到了广泛的关注。
……
是的，这起案件确实是扑朔迷离，现在牧耀光就在为此案发愁。
他拿着两份尸检报告反复查看，上面的字他都认识，但是所表示的内容却让他费解。
尸检报告上记录尸体身上的咬痕是猫类、犬类和啮齿类动物造成的。
可是在现场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动物身上残留的痕迹，这一点牧耀光百思不得其解。
门被敲响了。
“请进。”
“牧队，人都到齐了。”
“好的，我这就来。”
牧耀光合上报告，深吸一口气离开办公室。
……
下午四点半，宝满小学门口就汇聚了不少人。
这些人有的是家长，有的却是商贩和小饭桌的老师。
宝满小学是宝满小区配套的小学，由于这片区域人口密集，这就导致了小区和附近的一些孩子都在这里就读。
柳固东坐在车里，他一直注意着学校门口。
随着放学的音乐响起，陆陆续续的班主任领着各自班的学生走出校门。
不一会儿，那个小小的身影就出现在柳固东的视野中。
“老师再见”
“同学们再见”
孩子们纷纷与老师告别，然后各自分开，有的是去找家长，有的却是被小饭桌的老师带走，剩下的都是独自回家。
董涛炎斜跨着书包，他额头见汗有气无力的过了马路。
就在这时一根冰糕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几步。
当他看清来人时才放松下来。
“警察叔叔是你呀。”
董涛炎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上次在小区见到的那个年轻的警察。
“小朋友你还记得我？”
柳固东今天没有穿制服，没想到上次就是一面之缘，这个孩子还能认出他。
“对，记得，不过警察叔叔不抓坏人，怎么来找我了。”
董涛炎好奇的盯着柳固东。
“我今天正好路过这里，刚好看到你下学，本来这根冰糕我打算自己吃的，看你这么热，就让给你了。”
说着话柳固东又把冰糕递了过去。
董涛炎还是没有接，他上下警惕的打量着柳固东。
“无事献殷勤。”
听到此话，柳固东额头青筋直跳，他可是知道这句话的后半句。
现在的孩子真是什么也敢说，真是口无遮拦。
不过今天确实是找他有事，就当是童言无忌吧，柳固东也只能心中自我安慰。
“叔叔今天确实找你有事。”
“那我要吃冰激凌。”
柳固东无奈只好带着董涛炎来到附近的冰激凌店。
董涛炎心满意足的舔着双层冰激凌。
“警察叔叔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柳固东喝了口饮料说道：“上次你不是告诉叔叔小区中有妖怪吗？”
董涛炎满嘴都是冰激凌，他根本不舍得把嘴从冰激凌上移开，所以对于柳固东问题只是点点头。
“你亲眼见过吗”
董涛炎一手拿着冰激凌，另一只手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部手机。
他打开手机，小手灵活的滑动几下，就递到柳固东面前。
但是柳固东刚要拿到手机，董涛炎又把手缩了回来。
柳固东满脸疑惑，而熊孩子却满脸严肃。
“制安官叔叔我可以让你看，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不要告诉老师我上学带手机这件事。”
柳固东顿时有些头大。
“好的，叔叔向你保证绝对不告诉老师。”
柳固东拿到手机后，他的脑海中又再次浮现出那颗巨大的苍蝇脑袋。
他的心中甚至有一些期待手机上的内容。
他把视线集中在手机显示屏上，但那里没有出现什么怪物，而是有着一张普通男子的照片。
可奇怪的是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现在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这个人是谁？”柳固东问道。
“妖怪，他就是妖怪。”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姓闻。”
“姓闻？”
“对，姓闻。”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妖怪？”柳固东继续追问道。
“因为他的眼神很可怕，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神，他的眼睛甚至可以在暗处发光，而且还把我家狗，就是虎头吓失禁了。我家虎头那么厉害，你想它都被吓失禁了那要多可怕。”
此时董涛炎脸蛋上都是冰激凌，而他的眼神中却异常认真。
柳固东有些怀疑今天来找这个孩子是否是正确的行为。
至于暗处眼睛发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没看清，另一个种可能就是有种美瞳是可以在暗处发光。
“还有其他的发现的吗？”
柳固东不再抱有什么希望。
“对了，小区里曾经发现过小动物的尸体，发现这些小动物尸体时有许多大人在那里，这个人也在，我看见他在人群中笑，这么可怕，他还能笑，所以就是他干的，是妖怪杀死的小动物。”
“还有别的吗？”柳固东手扶额头象征性的问道。
董涛炎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没了”
柳固东看着这孩子的冰激凌也吃的差不多了。
“小朋友，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叔叔回去后就会调查，你也快点儿回家吧。”
“警察叔叔，我也想抓妖物，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你要相信叔叔，叔叔还有事就先走了。”
不等董涛炎再说话，柳固东赶紧起身离开。
他能想到此时自己有多狼狈，这也是他一直不喜欢小孩的原因。
当柳固东在回到车上时，他笑了。
是的，他在嘲笑自己，看来真的是他想多了。
不过他也心安了，宝满小区到底隐藏着什么他会亲自调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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