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山神赐法
桂花村是个四面环山的小山村,位于楚国颐和郡风华镇内。这里气候宜人,山环水抱,景色秀丽。
村里常住人口不足一百,老少居多。
村子里人不多,建的房子却特别多,不全是用来住人,有半数是牛栏猪舍,养禽畜牧的屋舍。
村里穷,买不起上好的建筑材料,都是泥墙瓦房,有的还是茅草屋。一间间大小不一的房子,分散而建,不过散而不乱,方向都是一致,坐北朝南,这样采光好,每天可可多晒一点的阳光。
桂花村是因为村子周围生长有大量高大的桂花树而得名。每当金秋气节,桂花相继盛开,一阵微风吹过,整个村子都能闻到浓郁的花香,让人闻了如痴如醉。
每逢大雨过后,桂花村就会被厚厚的白雾笼罩,好似人间仙境。风景虽然美如天国,但有心思欣赏的人却不多。
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得精疲力尽,又怎有心思看风景,再好的风景,也比不过一顿温暖的饱饭。
桂花村离风华镇有十里路,出山的路只有一条,是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
小道不通牛车马车,交通极为不便。交通不方便就会导致买卖不方便。买卖不方便就没有多少经济收入。卖得多赚得多,卖得少赚得少,浅显的道理谁也知道,但谁也难以改变。
桂花村的村民世世代代勤劳能干,不过因为环境因素,注定再勤劳也与富贵绝缘。穷人家基本上都是嫁女容易娶妻难,村里通常见不到十八岁的黄花大闺女,但十八二九的少男老男就有一堆堆,常聚在村头村尾,聊天打屁,吹嘘玩闹,小河的鱼大山里的鹿,总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乐趣。
地理因素决定了桂花村只适合养老却不适合青壮年发展。大家都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纷纷寻求变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只要有点志气的青年就不会跟祖祖辈辈一样耕田种地,而是毅然决然选择离开村子,到繁华的城镇谋求更好的发展,只有这样才能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因为每年都有人离开,从此很少回来。走得人多了,曾经喧闹的村子便渐渐冷清了下来。即使是逢年过年,村子也是死气沉沉,像个迟暮的老人,沉默不语,等着岁月来埋葬。
桂花村从前人声鼎沸,如今静悄悄,打破这种沉静的往往是几声鸡啼鸟叫。
大年三十,桂花村有个习俗,就是杀一只大公鸡拿去祭拜附近的山神,这种习俗基本上每个小山村都有。
这天早上,寒风萧瑟。
杨百顺吃过早饭,就从鸡窝里抓出一只大公鸡,一边提着鸡一边坏笑着道:“鸡呀鸡,养你这么大,到了你该献身的时候时候了,放心,我不会折磨你的,一刀给你个痛快,下辈子投胎就不要做鸡了,会被人吃的,鸡鸭鹅就是被宰被吃的宿命”。
杨百顺因为在山村长大,吃得不多干的活却多,经常被太阳暴晒,所以长得有点黑黑瘦瘦,其实也不是很黑,只是皮肤呈古铜色。看他长得眉清目秀,面带稚气,就知年岁不大,今年十五,过完今天除夕,就是十六,算是一个成年人了。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才十六岁,却有二十六岁那般成熟的心态。
杨百顺站在院子里对厨房里正在忙活的一个中年男子问道:“爹,水烧开没有?”
“烧开了”,一个粗犷的男子回答道,这男子名叫杨炯,今年三十九,二十三岁才成亲,娶了邻村小他八岁的女子陈慧兰为妻。
杨百顺看小妹过来围观,就吩咐道:“小桃,帮忙把菜刀拿过来”
杨小桃很乖巧,听到吩咐后屁颠屁颠跑进厨房,然后拿出一把生有一些锈迹的菜刀递给杨百顺说道:“哥哥,给你”
杨百顺没有接菜刀,而是说道:“小桃,你今年有十一岁了,该学习怎么杀鸡了。想当年,我七岁的时候就学会杀鸡了。今天看你表现,放心杀鸡很简单,用菜刀往鸡脖子一抹,它就去见如来佛祖了”
杨小桃拿着刀迟迟不敢下手,怯懦道:“我怕”
“没事,我捉住了,它不会用翅膀扇到你的”
“这公鸡这么漂亮,我下不了手”杨小桃找了个借口。
“那你捉住鸡,我来下手”
“杀鸡会流血,太残忍了,我不想看到”
杨百顺一听怒了,教训道:“哼,吃鸡肉时你吃得最欢,又不见你说残忍,每次煮好鸡肉,两只鸡腿都被你抢了”
“不一样,吃得时候没看到血不怕”杨小桃笑嘻嘻着道。
“算了,你还是一边玩去,爹,过来帮把手”
杨炯听到儿子叫喊,接过杨小桃手上的菜刀,在鸡脖子轻轻一抹,大公鸡垂死挣扎了十几下,然后两腿一蹦两眼一闭,就走完了它一生。
杨百顺把断气的公鸡扔到一个木桶,然后用勺子打来热水浸泡公鸡全身。
“小桃,跟我去河边拔鸡毛,你敢说半个不字,那今晚就别跟我抢鸡腿吃了”
“哦”杨小桃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虽然她不乐意干拔鸡毛这种脏活,不过为了吃鸡腿不被人说,只好跟在哥哥后面。
村里年轻人少的可怜,可说话的伴也就没几个,所以兄妹两从小到大都是形影不离,有肉一起吃,有事一起忙。
不过随着年纪渐长,两人渐渐懂事,知道男女有别后,便自觉疏远了,开始各玩各的。杨百顺闲暇时间就和村里的同龄人去河边钓鱼或去山上捕鸟抓小兔子…。杨小桃一个人玩时不是在种花,就是帮她娘做各种细活,种菜除草喂鸡…。
杨百顺在河里把大公鸡清洗干净后,就拿回家给他爹处理。杨炯把鸡放在锅里用热水煮煮,然后捞起来放在了一个竹篮里。
杨炯问道:“顺子,今年拜神你去还是我去?”
杨百顺道:“我去吧,反正我闲着,小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太远了,不想去,我跟娘去菜园摘菜”杨小桃说完就跑出了院子,去了河边附近的一个菜园。
山神庙一般建在河边,道路的转弯的地方。
杨百顺提着竹篮,沿河边的小路一直往上走,走了八百多米路,转过一个大弯就看到了一个比人矮许多的山神庙。
山神庙前面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
山神庙后面一棵大榕树,这树非常巨大,少说有三百岁高龄,有五人合抱那么粗。每次杨百顺来拜山神的时候都感觉是在参拜这棵树。
神庙里面放着一个惟妙惟肖的泥菩萨,一动不动坐在地上,显得十分安详和恬静。
杨百顺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可是一直单着,现在他目不转睛对这女菩萨行注目礼,哪个角度看这泥菩萨都显得十分眉清目秀。
“要是世上有女菩萨那么好看的女人愿意嫁给我就好了”杨百顺自言自语道。
以前他拜山神鞠躬三次,就潇洒走人,连祝愿的话都不会说一句。
这次杨百顺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对着泥菩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行大礼那是有大事相求。
“菩萨啊菩萨,保佑我能早日娶到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菩萨,保佑我做大官,发大财”
“菩萨,保佑我长命百岁”
“菩萨,保佑我一家平安”
“菩萨,保佑我能娶贤妻,早生贵子”
……
杨百顺每叩首一次就许下一个心愿,一连许了八个后,他想许个不同凡响的心愿。
“菩萨啊菩萨,保佑我能成为你这样神一般的人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本领通天,世人膜拜,容颜不老,永生不死”
大树上隐藏着一只像是凤凰外形的大白鸟,听到杨百顺的许愿,觉得有趣,笑着道:“呵呵,你这人怎么那么贪心,要菩萨保佑你那么多事,也不怕把菩萨累死”
杨百顺听到声音以为菩萨显灵了,心里激动万分。不过当他发现说话的是只美丽的大白鸟时,他纳闷起来,这鸟怎么会说话?难道是山神的化身?或是菩萨的分身?
想到如此,杨百顺说道:“菩萨觉得累,就保佑我一样好了,保佑我发大财”
杨百顺想得简单,只要发财了就能盖一间豪宅,就能买到一批娇滴滴的暖床丫鬟,过上大老爷们的生活。自己有钱了,那家人也就不用再吃苦了。钱就是万能的金钥匙。
“我不保佑你发大财,只保佑你长命百岁,你可接受?”
“接受接受”杨百顺满意道,生命跟财富相比,明显生命重要,毕竟再多的财富也买不到生命,谁不想多活几年。杨百顺记得村里活得最长寿的老人才八十一岁,离一百还差十九。如果自己能活一百岁,那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传你一道修炼法诀,你一日修炼一个时辰可以活到长命百岁,你一日修炼十个时辰,坚持一百年,你可以成为神一般的人物”大白鸟十分肯定的说道。
杨百顺就要道谢,突然感到脑海多了什么东西,没过一会,他就知道多了什么,是一道叫《星辰诀》的法诀。
“谢谢菩萨传法”杨百顺如捡到金元宝一样很开心,满面笑容感谢道。
“不得外传,哪怕是你的亲人。不然你会横死,活不到一百岁”
“知道知道,以后我谁也不说”
“还有不要对外人说见到我,不然你也会死得很难看”
杨百顺再次保证道:“我发誓谁也不说”
“以后不要来找我,找我也不会再见你”大白鸟说完飞走了。
杨百顺看菩萨的化身走了,没有再山神庙多留,提着竹篮欢天喜地回家了。
大白鸟没有飞远,而是站在树的顶端。它看到杨百顺连蹦带跳回家,自言自语道:“傻小子,给了你机缘,就看你努不努力了”
这大白鸟曾经是个元婴期修士,在寿元将近时,夺舍了一种非常长寿的凤鸟,从此过着隐居的生活。这山神庙就是它隐居的一个落脚点。因为这里林木茂盛,人烟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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