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二胎,温文儒雅的真川凉介
真川凉介看到孝雄时就像是见了鬼一样。他目瞪口呆,汗流浃背,站在酒吧门口不可置信地盯着孝雄。
孝雄停下手里的工作,和他沉默相对。
“你?”真川凉介惊叫道。
“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又见到你了,真是走运。”他尴尬地一笑,然后不安的坐到一边。
他目光不停在孝雄身上打量,表情既不自然,动作也显得相当僵硬。
“你认识我?”
孝雄忽然走到他面前坐下,和他四目相对。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我们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
“前两次在新宿御苑遇见我也是素不相识?”
“缘分而已。”真川凉介打了个哈哈,左顾右盼,如坐针毡。
片刻,他起身告辞: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孝雄没有拦他。
他回到柜台,陈碰碰他的肩膀,对着门外努努嘴。
“欸,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认识,他有什么来头吗?”
“他是真川地产集团的CEO。”
孝雄长大了嘴:“不是吧?”
陈说:“货真价实,你看他那身行头,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我对衣服一窍不通。”孝雄摇头说。
“那真川集团你总知道吧?”
“当然知道啦,”孝雄说,“店长的女儿就是在真川集团名下的私立大学上学吧?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有这一层身份。从外表上看……”
“从外表上看怎样?”陈问。
“我觉得他更像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一样。”孝雄吐槽道。
“嘘!这话叫他听见了,小心他找你麻烦喔!”陈示意孝雄禁声,煞有其事地扯着他的衣袖。
“法治社会,他不敢拿我怎么招吧?”孝雄诧异地说。
“孝雄啊孝雄,你果然还太年轻了。”陈摇摇头。
孝雄感到不舒服,他不太喜欢别人这样评论他。你太年轻了……好像他说的话太幼稚,完全不可信一样。
“即使是所谓法治社会,可杀人的方式却丝毫不比以前要少。杀人的成本虽然很高,风险很大,可对于那种人来说,他有一百种办法压垮你。”
陈的话已如同恐吓,孝雄心里发毛,背脊有点凉意。
“哈哈……”陈突然拍了拍孝雄的肩膀,放声大笑,“我骗你的!你不会相信了吧?”
孝雄嘴角扯了扯,无奈地盯着他。
“你还真是个不着边际的家伙。”
“别怕啦孝雄,只要不去招惹那种人,大可相安无事。等会儿下班,我请你吃顿晚餐,庆祝你身体痊愈。”
时间到五点,孝雄换班后,由陈领着他到街心的一家餐厅里就坐。
孝雄选择靠窗的位置,点了份并不贵的平价牛排,外搭一份蔬菜沙拉。
陈吃着烤肉,混合着鲜嫩多汁的鹅肝。还奢侈的点了一份红酒。
“你这么吃,要小心发胖喔。”孝雄适时提醒他。
陈一边咬着烤肉,嘴角的酱汁也没有擦干,他笑着说:“现在可是补身体的大好时机!”
孝雄不明白他的意思。
“补身体?你在健身吗?”
“没有,”陈用力咀嚼,囫囵吞下一大块嫩肉。接着他又把盘子里作为装饰的西兰花放进嘴里,如同仓鼠一样鼓动腮帮子用力咀嚼。
“你吃慢点,小心噎着了。”
孝雄说。
“没事的,”他又连续喝掉一大杯红酒,接着含着下巴,打出一个惊人的饱嗝。
“嗝~”
得益于他的放荡不羁,周围的食客立马向这边投来惊异的眼光。
孝雄干咳两声,若无其事地喝了口牛奶,连忙将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
“哈哈……”
陈见他的囧样开怀大笑。
“你怎么回事,今天好像异常开心?”
孝雄低声问。
“这个嘛……”陈神神秘秘地盯着孝雄,摇头晃脑,春风得意,他悄咪咪地说,“我和老婆一致同意,要再生一个。”
“真的!?”孝雄吃惊地说。
“货真价实。”他点点头。
“可你们不久前才生了一个男孩吗?还不满意?”
“一个男孩怎么够?再有个女孩才完美!”说起生儿育女之事,他两眼放光,精神抖擞。
孝雄叹了口气。
“要是全日本的人都像你这样有觉悟,什么人口老龄化完全就是无稽之谈了。”
一顿饭落下帷幕,孝雄和陈在餐厅门口分道扬镳。
陈还要回去继续上班,跟孝雄不同,他是全职店员,要每天都要驻守在店里。
而且晚班可以拿多近一倍的工资,对于即将到来的“沉重负担”,他要早做准备。
孝雄行走在街上,凉风吹袭,与白天的滚烫完全不同。
在一个转角,他又遇到了那个所谓“真川集团”的CEO的家伙。
对方背靠墙面,阴冷地盯着他。
“又是你?”
孝雄毫不客气地说。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真川凉介盯着他,咬牙切齿,青筋冒起。
“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和她混得如鱼得水?”
“什么?”孝雄惊讶的盯着他。
“你怎么没死?简直是个笑话!你怎么可能不死?”他低声呢喃,声音越来越大,愤怒的吼声震耳欲聋,让孝雄心惊胆战。
“你是神经病吗?”孝雄毫不客气地说,“假如你觉得消遣我可以满足你那变态的心理,我劝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咯咯……”真川凉介突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容瘆人,让孝雄毛骨悚然。
孝雄调转脚步,连忙跑出巷子。
“……该死,倒霉,”孝雄心里郁闷透顶,背脊发凉,一点也不想多呆下去。
“这么会有这种变态?”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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