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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互换人质


李恭亦不坐以待毙,迎着姜海晏的剑招,出剑疾刺。

李恭的剑速,远远要快过姜海晏。姜海晏心惊胆跳,自不敢继续主攻,当下以未曾使老的剑招挡住李恭的剑,身子一偏,将李恭交由身后的邱自鸣来对付。

但李恭一剑逼开姜海晏,剑不停滞,又朝邱自鸣攻来。

三柄剑刃相交,邱自鸣只感觉李恭的剑上传来一股难以抗衡的力道,登时心惊不已,知道李恭这一招是蓄谋已久的,当即错开李恭的剑刃,继续以一招“龙凤呈祥”主攻,意图借此打断李恭。

李恭出于无奈,只得收剑挡开,如此一来,他确实无法继续使用内力。

邱自鸣见此机会,大喊道:“攻他后背!”

姜海晏早已看准时机,邱自鸣的话音刚刚落下,他已挺剑上前,刺向李恭后脑。

哪知李恭早有防备,闻得破空声响,脑袋一偏,便轻快躲过。

姜海晏一剑刺空,本可临时变招,改刺为划,虽不一定能够杀死李恭,至少也能打李恭一个手忙脚乱。

他却并未变招,反而往邱自鸣身边一转,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

邱自鸣见他错失良机,破口大骂:“这么好的机会你白白错构过,你到底会不会使剑!”

但李恭又已出剑,宛若将他当成了主要对手,迫使邱自鸣只得被迫招架。

却在这时,他身旁的姜海晏忽然出招,却已将攻击对象由李恭转变成了邱自鸣。

邱自鸣正格挡李恭的剑,哪里料到姜海晏在这节骨眼上反水?当即双剑分开,以一招“白鹭分流”,一剑抵御李恭,一剑防守姜海晏。

姜海晏的剑术毕竟是三人中最差的,因而邱自鸣那一剑虽然仓促,仍是将姜海晏的剑挡了下来。

只是李恭的剑术却远要胜过邱自鸣,邱自鸣分心防守,哪能防得住?

只见李恭之剑与邱自鸣的剑刃已经相交,双方的力道尚未相互碰撞,李恭的剑又已顺着邱自鸣的剑刃划落,同时剑身一抖,剑尖跳开剑格处,径自划破了邱自鸣的右腕。

邱自鸣始料未及,“啊”了一声,右手的剑失手掉落。

李恭一剑得势,第二剑又已跟上,丝毫不给邱自鸣喘息的间隙。

如此一来,邱自鸣心慌意乱,忙转左手,放开对姜海晏的防御,仓促挡住李恭的第二剑。

眼看邱自鸣再也防不住了,李恭却未再攻第三剑,因为姜海晏的剑,此时已经架在了邱自鸣脖子上。只消得邱自鸣稍稍一动,姜海晏便可轻易划开他的颈部。

饶是如此,李恭仍未放心,迅速封住了邱自鸣的膻中穴。

邱自鸣只觉体内气息一乱,左手的剑不自觉地松开坠落。

自邱自鸣与姜海晏抓住李恭的破绽,到姜海晏忽然倒戈,再到李、姜二人联手将邱自鸣控制,虽然用了数招,但李恭的招数尤快,一切斗只在电石火光之间完成,因此,众人尽都来不及反应。

这时形势一惊发生逆转,那贺三尚未猜透原由,脸色一变,大喊道:“兀那小子,你要做什么!”

伍烈也是吃了一惊,怒目看向阴阳道人,厉声质问道:“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黑脸道人与白脸道人面面相觑,均是茫然半晌。

这时,姜海晏与李恭挟持着邱自鸣,向二道人道:“诸位,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贺三接话道:“什么交易?”

“你们将李公子放回来,我们将这位前辈送回去,如何?”

那白脸道人忽道:“姜老弟,李家父子如今已是瓮中之鳖,太白剑谱自然也是唾手可得之物。何以你如此不识时务,竟然想用讨好李家的蠢法子来吃这份独食呢?你可要知道,方才在万香楼里,你为了太白剑法,已将李家公子打成重伤。纵然你眼下讨好李家家主,只怕事后也难以得偿所愿吧?”

姜海晏情知是这道人在挑拨离间,当下看向李恭,果然见李恭面生疑云,便道:“李前辈,我与令公子确有嫌隙,此前也曾交手,却绝非是小子觊觎太白剑法。这一点,等下李公子清醒过来,自可得知。眼下我们身处劣势,可不能再被他们逐一击破了。”

李恭略带警惕,对姜海晏是将信将疑,问道:“你与公孙师兄有何关系?”

“我的剑法,确实是公孙前辈所授。此前在万香楼内,听到这两个野道士的话,情知他们要对贵府不利,因想着公孙前辈与贵府有旧,我便前来知会一声,好教你们早做准备。不想,他们这四人却是先来一步。我原是想要离开,偏偏又被其后赶来这两个野道士拦住,迫不得已,才卷入其中。”

李恭颔首道:“你的剑法,确实是公孙师兄的‘飞花逐月’不假。只是,即便你用这厮换回鹏儿,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未毕能够突出重围。你要交换人质,莫不是有什么法子?”

姜海晏一怔,面露难色:“我本无意卷入,只是事到临头,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啦。总而言之,眼下绝对不能受制于人。”

姜海晏此话不假,他冒充二道人的同伙,又在与李恭比划中取得邱自鸣的信任、将邱自鸣控制住,已是竭尽所能。至于脱身的法子,他想得更多的则是助李学鹏脱困后,与李家父子分散逃开。

想来,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但对太白剑谱势在必得,是不会过多纠缠他的。

他既已帮了李家父子,便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们父子能否逃脱,只看他们的造化如何。

李恭点了点头,向众人道:“蔡州双剑邱大侠的命,可比犬子金贵得多。以犬子一命换邱大侠一命,是一笔划得来的买卖,诸位以为如何?”

“好!”贺三与邱自鸣较好,故而不假思索,第一个答应下来。

哪知那曲不一忽打断道:“且慢!”

“你……你什么意思?”

开口说话的,却是邱自鸣。他此前不敢言语,正是因性命系在李、姜二人手上,生怕多说一字,便会惹来杀生之祸。这时有机会脱身,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要知道,李恭与众人尚有杀妻之仇,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见曲不一意欲掐断他的生机,邱自鸣自然不快。

那曲不一却是阴阴笑道:“他出手与李恭相斗,原是想打出名声、出人头地,眼下失手被擒,也算是自找的,凭什么叫我们替他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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