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杀人凶手
第一百二十七章杀人凶手
顾小米仔细一听，“哭声？”
乔默松口气，还好不是幻听，正准备抬脚继续走，顾小米却顺着哭声走了过去。
是一个七十岁上下的奶奶，身子骨看上去还算健朗。
“爷爷这是怎么了？”
“没事。”老奶奶站起身，扭头便往一旁走。
熟识顾小米的看护走过来，无奈的叹息一声，“秦奶奶这是又难过了。”
“发生什么事了？”顾小米下意识追问。
乔默有些不舒服，还真能多管闲事。
“进来这里，认识了个老头，俩人相恋了。”看护提到这个还是笑着的。
“这不是，好事吗？”顾小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难道那个老爷爷……”
“是，生病了肝癌晚期，脑子也不好，今天给她忘了，明天又会记起。”
“哦。”顾小米有些惋惜。
“秦奶奶家人接她回家，现在在帮她收拾东西，秦奶奶不肯啊，我得去看看。”看护说着离开了。
顾小米鬼使神差的就跟了上去，乔默也跟着，俩人到了秦奶奶房间门口，只见秦奶奶像孩子一般，坐在椅子上，任凭儿女劝说也不动，“回家，你们也不理我。”
“那老头有什么好，说不定哪天就挂了。你家里呆着，没事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秦奶奶好个不高兴，“就让我等死是吧？他再不好我也愿意陪着，哪怕就一天，我也高兴。”
乔默听到这话，有些感触，不想再听，转身慢慢往外走……
等死？
好生可笑的感觉。
一个老人不甘心等死，他乔默却在等死……
顾小米帮不上忙，见乔默离开，也只好跟着乔默离开。
开车回家的路上，顾小米忍不住跟乔默探讨，“你说秦奶奶会离开那吗？”
乔默没有回应。
顾小米只好自己回答，“就算离开，她也会经常回来，甚至每天回来。”
乔默依旧没有说话。
顾小米不敢再说了，他应该想安静一下吧。
到了家里，乔默去书房整理文件，顾小米端来咖啡，不敢吭声，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下，再踮着脚尖悄悄往外走……
乔默抬头看着顾小米猫着腰做贼似得动作，不禁笑了，想叫住她，却也没有。
天黑了，顾小米小睡一会儿往楼下走时，忽然间灯熄灭了，眼前一片漆黑。
“乔默……”顾小米有些害怕，本能的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餐厅的方向燃起一丝火光，借着微亮的光，顾小米下楼，走了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乔默在烛光前优雅的姿态，温和的笑容。
鲜花，红酒，烛光，牛排……
顾小米霎时间感动的热泪盈眶，“乔默。”
“喜欢吗？”乔默笑着走过去，拉着顾小米坐到餐桌边。
“喜欢。”闻着香喷喷的牛排，顾小米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少喝一点酒，OK吧？”乔默坐到顾小米对面，柔声问。
“嗯。”顾小米笑眯眯的点头，别说少喝一点，就是让她都喝了都成。
倒上酒，乔默看着顾小米的眼睛，什么也没说，自己先喝了一小口……
“今天这是怎么了？”顾小米有点招架不住。
“不是说这样，能有些情调？”乔默挑眉反问。
顾小米的脸红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端起酒杯直接把杯底的红酒都干了……
“喂喂，哪里是这么喝酒的。”乔默很无奈。
顾小米傻乎乎的憨笑了一声，小脑袋瓜离幻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曾经有个女朋友。”乔默忽然认真的看着顾小米的眼睛道。
顾小米愣愣的点点头，“啊，我知道。”
“她叫Linda,因为我精神状况不好，所以，在我面前服药自杀了。”乔默第一次想对人说起这件事，而且是那种主动的，他希望顾小米知道他的所有，能真的坐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理解他……
是的，他想好了，不应该像之前那么对她，她怀着一颗真心回到他身边，希望他好起来，而不是在黑暗的小世界里等死。
既然如此，何不尽自己所能，让她快乐，让自己重新活一次。
“自杀？”
“是的，我想想从哪里说起呢。”乔默深呼吸，尽量克制自己，拉起顾小米的手，“我已经准备好，都告诉你了，那你准备好听了吗？”
“嗯。”顾小米用力的点点头。
“就从，我哥哥嫂子过世开始吧……”乔默开始讲述那一段对于他来说人生最痛的经历。
出去旅行归来，最疼他的哥哥嫂子开车去接他，他看着是新车，执意要亲自开车回家……
车速越来越快，嫂子劝阻过，可他却因为兴奋，因为对自己开始技术的自信，并没有减速。
忽然迎面驶来的卡车，让一切都终止了！
他从鬼门关里死里逃生，可哥哥和嫂子却已经进了黄土……
他痛苦自责，一直就患有抑郁症的他，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记者每天追着他，就连去坟前祭拜也没有放过，将哥哥嫂子血肉模糊的现场照片给他看，他几度险些暴露，父亲将他送出国疗养……
本计划数日后毕业回国陪他的Linda，受乔默父亲嘱托，在美国照顾他。
每当深夜，他总能看到哥哥嫂子血肉模糊的样子……
痛苦的，他忘了自己，忘了所有，一次次自杀未遂，却Linda逼到了绝境，连续半年的时间里Linda就像被乔默传染了一样，想到了死，买了安眠药，准备跟乔默一起死……
在乔默面前，她服下半瓶多的安眠药，“我在天堂等你，天堂没有痛苦，让我们过快乐的日子。”
乔默也吃了，躺在Linda身边睡了过去。
似乎是老天不收留，他们没有死。
“这是天意，你要好好活着！”
Linda这样兴奋的对他说，也跪下求他，为了她好好活一次。
他以为是这样的，可后来他发现，药是假的。
他又开始怀疑这个欺骗她的女人……
Linda受不了这样的痛苦，相约乔默到海边，脱掉鞋子，在他面前跳进了大海，他也跟着跳了……
可是他活了下来……
“准确的说，是我逼死她的，没有任何借口，就是我逼死她的。”乔默说完，双手发抖，立刻激动的问顾小米，“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偿命，给我哥哥嫂子，还有她偿命？”
顾小米不敢说话，从他开始讲述时的平静淡然，到中间的尽量克制，到现在的激动状态她看的清清楚楚，她好像能感觉到，他偏离了告诉她这件事的初衷，他现在想到了死……
“我就是个杀人凶手，双手沾满鲜血的杀人凶手，他们因为我而死。”乔默看着自己的手，仿佛看了鲜红的血液，状态已经到了他无法控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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