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斯托夫诊所
“你运气真好，这是最后一瓶了。”
苍老的声音，低声地嘀咕着。
剧烈的眩晕使得杜伦昏昏沉沉。
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面容枯槁的人站在自己身边。
这里是哪里？
杜伦试着活动身体，但发现浑身如同失去力量一般。
艰难的转动了头部，看了自己的四周。
杂乱的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四周放着一些柜子，上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
头顶上则是一盏手术用的四孔无影灯。
自己则躺在灯下的床上。
这里是手术室？
对了！
马戏表演？
我不是在看马戏表演吗？
三头怪物，血液飞溅。
到处都是尸体，而且没有一具是完好的。
大家都在互相逃窜。
我也趁着混乱想要逃出去。
成功了？
不对。
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其中一个怪物盯上了。
是了。
我记得背后像是被一列火车撞了一般。
血腥味充斥了口腔。
自己是被那怪物攻击了吗？
那这里又是哪里？
“不用着急，马上圣血就会将你治愈。”
怪人嘴里念叨着，将一瓶深红色的液体刺入了旁边的吊瓶里。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那是什么？”
杜伦觉得自己异常地虚弱，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现在只能感到麻木。
就好像蹲久了，血液长时间不循环带来的那种感觉。
干涸的口腔里发出了嘶哑的声音，好像经历了极端的脱水。
“这里是我的诊所，我是斯托夫医生。”
那个自称斯托夫医生的人看着杜伦。
因为逆光的因素，杜伦看不清他的长相。
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留在那里。
“我这是怎么了？”
杜伦此时头脑依然昏沉，但可以感觉到那奇异的液体从自己的右臂进入了身体。
如此的冰冷。
仿佛要将自己的血液冻住一般。
但是，下一刻胸前印记的位置，出现了一种灼热将其中和了。
“你病了，脊椎完全地粉碎，脏器大面积受损，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活着？但是你放心，马上你就会被治愈，希望这次的试验可以成功……”
斯托夫医生的声音慢慢地变小。
“我……”
杜伦还想再问一些什么。
可一阵强烈的睡意涌了上来。
当，当~
又是那熟悉的钟声。
仿佛是在召唤
“起来，快起来。”
“是谁？”
嘭！
杜伦从听到了巨大的声响从耳边出现。
嗷！
非人的惨嚎出现在耳畔。
“你再不起来，我们都要死了！”
杜伦终于清醒了。
身体恢复了？
杜伦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有了知觉，而头脑这时候也变得不再昏沉了。
这里是哪里？
不是刚才的那个诊疗室。
这里是某栋废弃的建筑物内部，到处都是崩坏的墙壁和瓦片，透过唯一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对，看着窗外街道上飘荡的雾气。
这里是迷雾世界？
“你终于醒了。”
是刚才一直在叫杜伦的那个人。
三角帽、蒙面、皮质披肩和黑色斗篷。
一个猎人装扮的青年男性，手上拿着一把奇特的枪械，低声朝着杜伦说着话。
“你是谁？”
“猎人莱恩。”
青年简短地介绍了自己，顺带将腰间的一个物品丢了过来。
一把奇特的折叠柴刀。
“呃，你好，我是杜伦·威尔斯，可以说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看着手中的柴刀，杜伦很诧异，见面就给一把武器，这种情况任谁都会不知所措。
“好吧，威尔斯先生，我们长话短说。先问你一个问题，你最近是不是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那个青年靠了过来，一边询问一边警惕地盯着窗外，语气中充满了紧张。
“叫我杜伦就好了。最近是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杜伦明白对方要问的应该是灵视，所以打算先顺着对方的话来回答。
“那种能力叫做灵视，只有特殊的人才能拥有的能力，很可惜这种特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种灾难。”
“那，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你回忆一下，来这之前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我记得，我在家里睡觉。对了，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我明明是在家里。”
杜伦打算隐瞒自己之前的遭遇，因为还不知道这个人是敌是友。
“嗯，那就对了，这里也算是梦境的一种，但这里所受的任何伤害都会成为真实的伤害。”
莱恩背靠在墙壁上蹲坐了下来。
“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
杜伦装作惊慌的样子，故意拔高了声调。
“嘘！”
莱恩猛地冲过来，将杜伦的嘴捂住，一脸紧张地小声示意。
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小点声，我还不想死。”
杜伦瞪大了眼睛缓缓地点头。
原来，是在躲着什么吗？
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醒来的？
现在“无知者”莽撞的人设已经立好了，可以开始套取情报了。
“那，莱恩先生，你……可以说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
杜伦压低声音，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询问着。
“好吧，果然是一个漂流者，你这种自发觉醒的人越来越多了。”
“漂流者？”
“就是，无意间开启了灵视，进入了这个世界的人，我们将这些人叫做漂流者，算你幸运，我在这里发现了你，要不然等下出去绝对会被猎狗杀死。”
猎狗？是之前听到的嚎叫声吗？
“那，这里算是梦？”
“算是，这里是迷雾梦境，是无名神祇的梦境，也是世界的另一面。”
迷雾梦境？无名神祇？
“我是梦境猎人，专门在这里猎杀那些异魔。”
异魔？是指猎犬吗？
“那我们如何出去？”
杜伦问出了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必须找到梦境印记，或者杀死这里的看守者。”
看守者？梦境印记又是什么？
“那，我们还是找那个什么梦境印记吧。”
如果能无伤地出去，才是杜伦所追求的，和看守者对战的风险未知，但有了风险又没有回报的买卖，杜伦从来都是不做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杜伦现在急切地想要出去，如今自己现实中的身体处境很不妙。
被注射了那个“圣血”又是什么？
那个医生提到的试验又是什么？
还有，出去之后又要怎么逃出那个诊所呢？
此时的杜伦心里一团糟。
“不，我们去找看守者。”
莱恩表情阴郁。
“为什么？”
杜伦不太明白，只能猜想对方似乎是有着不能不去的理由。
“我有一件重要的物品丢在看守者所守护的地方了。”
“是吗？那去找看守这件事莱恩先生有没有把握。”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告诉你如何找到梦境印记，触摸印记你就会脱离这里，但在这之前你要学会使用我给你的这个武器。”
莱恩指了指刚才递过来的那把奇特的折叠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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