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论刷功德的可能性
既然说要凑热闹，沈轻轻带着自家师尊去了世家子弟齐聚的青州，一头扎进了荒山野岭。
不愧是有关映月道君的传闻，他们刚进入边缘，一上午就见到三支队伍，但打头的沈轻轻才金丹期，一看就像来打卡的散修，因此无人在意。
沈轻轻记得原著里男主开启洞府是冬天，现在刚刚入秋，所以格外不急，在联络点囤积了大量丹药才优哉游哉的进山。
之前和她交换情报的道友也和她想得一样，特意召集一大票同伴，组成所谓的救援队，预备着大赚一笔。
沈轻轻的脑中自动播放金钱碰撞的美妙响声。
正溜达着游山玩水，闻人昭摁住了她的肩膀，她意会，蹲在灌木丛里等待吃瓜看戏。
迎面撞上的是世家队伍，一队人烟尘滚滚，走哪儿都要放倒一片无辜的大树，压根不知低调为何物。
一只豹形妖兽被他们逼到山根处的岩石，弓起背亮出爪子，低声嘶吼，准备做最后一搏。
世家打手熟练的用法器擒住妖兽，确定封死妖兽的实力后，从队伍中做出位衣着格外华贵繁缛的少年人，看相貌，大概才十七八岁的模样。
在遍地灌木荆棘的野山里还穿的这么正式，实力不一定多高，确实挺装的，在沈轻轻眼里，原著作者的审美又往下降了降。
少年站定，拔剑挽了个花里胡哨的剑花，每一个动作都务必凸显招式的美感。
就是攻击力太菜了，连战五渣沈轻轻都比不过，妖兽像个木头桩子一样让他砍，剑谱里的招式让他使了个遍，才勉强完成任务。
“公子的仪态甚是风雅。”离他最近的侍从借着位置优势，率先吹彩虹屁。
一群身着粉蓝色的侍女手捧衣裳香炉款款而来。
“公子请更衣”
“公子请用茶。”
少年在随从的照顾下，换了一身衣服，重新熏香，虽然他本人身上连个泥点子都没沾上。
如果说闻人昭是抗拒他人接近的洁癖，这位纯属吃得太饱，当惯了装逼犯。
沈轻轻没眼看，扯了扯师尊的衣袖，让他低下头方便说悄悄话。
“这是在做什么？”沈轻轻附在他耳畔，小声询问。
“他们在获取功德，以供世家子弟渡劫之用。”他顿了顿，“你可以直接传音的。”
对哦，她都忘了自己会传音。
这个世界的雷劫唯有实力强横之人才能抗住，通过率极其惨烈。为了苟命，修士们琢磨出骚操作，比如找人把自己揍得修为大跌、比如来美美的磕两颗毒药强行压制，当然，最好的方法还是积攒功德。
妖兽与魔修因为吞噬灵气过多、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修士可以通过斩杀他们获取功德，渡劫时的雷霆会因为功德减弱。据说传说中的大功德者，渡劫时不仅没有天雷，还会有种种仙境般的异象。
沈轻轻长长的喔了一声，卡bug雷达滴滴滴狂响，她兴奋道：“师尊，我们去抓妖兽吧！”
闻人昭疑惑，毕竟他们二人离下一次渡劫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苟命。
“不是不是。”沈轻轻见他误会了，连连摆手，“把它们抓回门派，用灵气喂养，正好弟子在研究把雷劫转化成灵气，不久可以无限刷功德了吗？”
她折了个小树枝在地上画草图，给闻人昭画饼。
天雷产生的能源块，灵气驳杂，直接用来修行恐怕不行，但拿来喂妖兽应该不错。
丹堂炼器和弟子渡劫制造天雷bug，再将能源块火速送往妖兽农场消耗，让处在渡劫边缘的弟子靠农场卡bug刷功德，周而复始良性循环，如果她后期还能弄出直接将天雷转化为灵气的装置……
艹，这什么全民飞升剧本？
沈轻轻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可以一试。”闻人昭思索了片刻，点头道，“但元婴期后，心境跟不上极易走火入魔。”
说完，师尊就起身准备给她物色妖兽品种了。
沈轻轻拦住了他，指向渐渐远去的世家队伍：“不急，弟子想跟着他们。”
原著中虽然有关于世家的描写，但她怎么也对应不上家系的纹章：“他们是那家的？”
“琅琊沈氏。”
虽然沈氏在原著没什么戏份，但毕竟和她同姓，同姓嘛，五百年前是一家，理应‘帮衬’一二。
妖兽生性狡诈，难以追寻踪迹，奈何沈家财大气粗，又看重这位公子哥，携带了相当多的法器协助，在少爷等得不耐烦之前，又让他们发现一只。
依旧是把妖兽五花大绑变木头桩子的流程，但这回的妖兽身披坚硬的黑色鳞甲，防御力极高。
纵然少爷有宝剑在手，奈何实力过于费拉不堪，砍出一群火星子，愣是连皮肉伤都没有。陪着他的那帮狗腿子瞬间化身后援团，为他加油打气。
沈轻轻等得太无聊，都快给她看困了，在少爷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她睡着前破开妖兽的鳞甲，后援团一阵欢呼。
她传音给师尊：“能不能出手帮他一把？”
闻人昭弹指，妖兽瞬间倒地，一命呜呼，沈轻轻瞪大眼睛都没瞧出他是怎么办到的。
少爷更是震惊，他低头看向手里的剑，又看向莫名倒地的妖兽，好半天都处于梦游状态。
侍从上前检查：“确实已经毙命。”
“我功德呢？哪去了？”
左右面面相觑，小声交流片刻未果，他们算是见多识广，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种状况。
“废物！”少爷气急，抬脚狠狠踹向妖兽的尸体，又猛地收回脚，倒吸一口凉气，表情扭曲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据沈轻轻的经验判断，他大概是撞倒大脚趾了，憋笑憋到她肚子疼。
每当沈家小少爷砍妖兽砍得气喘吁吁时，沈轻轻都会好心请闻人昭代劳，赶在把小少爷累坏前帮他解决。
少爷肉眼可见的气急败坏，让侍从将妖兽大卸八块泄愤。
一次两次可以用意外解释，事不过三，沈家人终于觉摸出不对劲了，小声提醒少爷。
“竟敢蔑视我沈家。”他火冒三丈，“给我把他揪出来！”
沈家门客平日里陪少爷胡闹可以，送死万万不可以，闻言连忙苦笑着拉住他：“一路过来，属下并没有发觉对方的气息，对方修为远在我之上，至少也有化神期。”
世家子弟心气高，没太把化神期放在眼里，但毕竟出门在外，不能像在仙门时那样跋扈。
门客立马给少爷一个台阶：“少爷素来有涵养，莫要生气。”
这头安抚好少爷，把他劝回营地，门客立马向四周拱手：“我家少爷顽劣，若有冲撞前辈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
沈轻轻毕竟不是什么魔鬼，不想让悲催打工人难做，便没有再让闻人昭出手，而是尾随沈家少爷来到仙门营地。
这回仙门格外重视洞府出世，削平了一大片山坡供各家修士驻扎。
沈轻轻手搭凉棚眺望，见到有修士抛出枚小巧的法器，注入灵气后落地变成了一座颇为雅致的院落。
她转头看向师尊，世家标配，没道理天工阁掌门没有。
沈轻轻看着一座五层高的阁楼拔地而起，比世家用的精细多了，更妙的是有法阵加持，外人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
她对自家的梦幻豪宅相当满意，欢快的在小楼跑上跑下，在露台观察仙门营地。
“你厌恶沈家？”闻人昭问，眼神阴沉到可怕。
“当然，我讨厌这些世家。”她忙着寻找男主所在的楚家，没注意到师尊的变化，随口数落起世家的不是来，“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净想着靠踩在他人头上吸血。”
沈轻轻本来就对世家没有好感，但也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他们在器堂干得破事实打实惹毛了她。
等着，以后这帮子世家子弟，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在她手里当社畜，接受996的再教育。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楚家的纹章，沈轻轻乏了，坐在桌前吃小点心，想着等会阳光再缓一点就去屋顶睡美容觉，她的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师尊头顶的数据。
奇怪，今天他也杀了好几条妖兽，怎么功德进度条一点都不见长，而且……
原著中师尊黑化前不知杀了多少妖兽，怎么其他人杀妖兽蹭蹭往上涨功德，好处多多，师尊却落得杀伐过重，堕落为魔的下场？
沈轻轻想不通，又不能直接问为啥，估计就算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深夜，沈家院落。
轮到门客守夜，但白日灵气消耗过大，连他这个元婴期修士都扛不住，只好强撑着和同僚聊天打消困倦，抱怨少爷的顽劣。
不知不觉他和同僚睡着了，睡着睡着却被侍女推醒，门客烦躁道：“何事？”
侍女哭丧着一张脸：“不好了！少爷不见了！”
门客摆摆手，不以为意：“许是和朋友出门夜游，不必在意。”
“奴婢去找过了，不在营地，也没人跟随少爷一起。”
门客这才拿出水镜，尝试联系却毫无音讯，一瞬间冷汗直冒。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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