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静水春晖
“啊!小鸟…”
南宫维打了个激灵从床上挣坐起来,他向周围略微一瞧,熟悉的房间映入他的眼帘,月牙儿桌旁坐着一主一仆两道身影,正是南宫维的父亲南宫维和家中老仆栓伯。
穿着一身锦衣的南宫胜,听见自己儿子的叫声,转过头来,笑骂道:“你这小子,终于醒了!”
南宫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看了两人一下,道:“爹,娘呢?”
南宫胜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伤,你娘这些天忙里忙外的,正在厨房给你熬制汤药呢,估计一会儿就过来。”
老仆是个年逾六十的老者,收拾好茶盏,也走上前去道:“小主人你可算醒了,主人这两天都担心死了!”
南宫维摇摇头道:“栓伯,我没有事。”
南宫胜突现怒容道:“小子,你现在知道外面很危险了吧,以后可不要随便跑出来了!”
“爹,那窝小鸟没有被蛇吃掉吗?”
“没有,你竟然伸手去山崖边去救一窝小鸟,要不是老爹我赶去的早,你早被那条怪蛇吃掉了!”
“小主人一个人独斗大蛇!真是好危险啊…”
那个老仆栓伯涮好了茶,双手颤巍巍地说。
南宫维听完笑着打个哈哈,脸现惨然之色。
此时南宫胜的眉峰一皱,抬头喃喃道:“说也奇怪,虽说此地风土有点儿阴气,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蛇,不应该啊!”
“爹,那长着花状怪头的蛇呢?”
“被你娘煮了又煮,现在正在煲汤呢。”
南宫维啊一声,想不到这个肆虐一时的小黑蛇竟被父母带了回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小孩儿的祖上是赫赫有名的南宫世家,只是南宫世家传到他父亲这一辈儿,已经没落很多年了。那一天南宫维偷偷跑出家门去玩,门口有两个猎户经过,说山中有条黑蛇出没,糟蹋了农人不少庄稼,南宫维一心游玩并没有在意,就从门口一溜烟驰下了坡。南宫家地势很高,居于村口的位置。
来到山中,他从矮崖处发现一窝小鸟嗷嗷待哺,蓦地有一个黑影移了过来,南宫维才看到是一个斑尾的黑蛇,正欲要吞掉那窝雏鸟,他一掌打过去,那黑蛇吃痛张开大口,反向他咬过来,南宫维匆忙下捡了个树枝儿,便同那斑尾黑蛇打斗起来,到最后那黑蛇吐出丝丝雾气,一个掉头猛甩尾,南宫维的身子飞出去好远,晕眩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了。
“小主人,口渴喝口水吧!”栓伯端过来一碗茶水递到他跟前,南宫维坐在床上接过喝了,一边眨着眼睛向父亲问道:“爹爹,那条黑蛇不会有毒吗?”
“那点儿毒啊,早被你娘炼化了,连同那条蛇散发出一丝诡异的黑气,也被你娘引进了独门的青幡里。”
栓伯听了讶然道:“山中蛇虫蚁兽常见,可这条蛇又有毒又有黑气,真是不简单啊!”
南宫维素来知道母亲练的是阴属性功法,对于炼毒解毒之法很有门道,就连八卦五行迷阵也有所涉猎,现在心底不禁暗暗敬佩!他站起来看见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黄昏的太阳射出灿烂的霞光,透窗而出,光霞有些迷蒙,也似乎带着无限缅怀。
南宫维于是缓缓转过身来走到桌子前,一边与父亲栓伯说着一天中发生的事情,当谈得正热闹起劲之时,只见一个黄衫黄裙的中年妇人端着木盘,掀开卧房的帘子从外面转进来。
“乖乖别乱走动,快好好的躺在床上。”那黄衫妇人看见南宫维没有躺着床上,不禁柳眉一竖厉言厉色道。
“娘,孩儿没事,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南宫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主母,小主人没事,放心吧!小主人已经被我用针扎过好几次了。”那栓伯见了在边上接道。
那黄衫妇人把盘子放在了月牙桌上,端出一碗汤药,皱眉道:“栓伯,不是我说你,你那点儿针灸之术莫在维儿身上乱用,万一出了事情…”
在一旁中年大汉南宫胜哈哈一笑,摸着儿子腕上脉搏道:“放心,孩子他娘,维儿身子哪有那么娇贵!再说栓伯的针灸岐黄之术还是有些水平的,六年前我们隐居过晋阳的途中带他回来,也正是因为有这一点。”
原来当初南宫胜夫妇打算隐居此地的时候,在路过晋阳的一条小道上,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伯,当时老伯无家可归,似乎忘却了过去的事情,他们见其可怜就随身带在了身旁,等到安顿后再帮他找到家人,可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进展,栓伯就在他们家里住着,两人教授了他一些防身的武艺,而这些年来老人家却乐于岐黄养生之术,对南宫维这个孩子也很喜欢,所以平时少不了他的看护和照料。
那黄衫妇人微微笑道:“好了,说不过你,儿子还不是你平时在教!维儿过来,先把汤药喝了…”
说罢,南宫维极不情愿地走到桌旁,拿起喝了一口,还是一样的苦涩,不知道娘又把药同什么蝎子、蜈蚣等物熬制在一起,听爹说这是娘的独门秘方,效果非常不错,就是不知道娘是从哪儿学到的,他想着想着,终于一口一口把药喝得只剩碗底。
黄衣妇人看了很满意,环顾三人一眼,接着对儿子道:“正好蛇羹在厨房快熬煮出来了,也是大补之物,我儿也来吃一碗,权当咱家今日晚饭了!”
不一会儿,南宫维就和父亲还有栓伯,匆匆来到了厅房,厅房正中早已摆好了一个八仙桌,桌上碗碟盛着热气腾腾的汤羹,三人依次先后落座,转瞬间黄衣妇人又端上几样小菜和一盘白肉。
南宫维只见那盘白肉明晃晃的,却带有一层薄薄的黑色皮质,三人脸上有些惊异,均想这大概是刚被煮熟的黑蛇肉。
蛇肉散发出芳香而浓郁的气味,南宫维的父亲喝了下汤羹,吃了口小菜,忍不住对着这盘肉大快朵颐起来。
“儿子快来吃一块,这蛇肉是大补之物!”南宫胜一边吃着,高兴地夹了两块给南宫维。
南宫维把肉放在碗里一尝,汁浓质细,确实好吃。
栓伯也道:“这蛇肉难得一见,补气养神,对内功修炼也颇有成效!”
南宫维吃着吃着,觉得自己丹田的内力也隐隐有一丝丝的流动,于是又要夹起两块吃,陡然间,啵的一声,此时彩色霞光透窗,室内的景物清晰可见,抬头一看,猛然发现远处一张黄色短柬,被一把黑白小剑钉在了窗后的柱子上。
“你坐下,好好用饭!”
南宫维欲起身过去,一查究竟,但却被其父亲立即喊住。
南宫维的父亲停下杯箸,远远过去拔下那黑白小剑,取出上面柬书细细看了起来。
黄衣妇人见了,也走过去偎依在其身边一看,不觉叹道:“我们归隐此地真是不得安生,这些年时不时有事找上咱们。”
南宫胜默默不言语,待看完信柬之后,眉头重重皱起来。黄衣妇人看他如此神情,不禁轻声问道:“怎么?那道人又有什么事情邀我们相助!”
南宫胜点点头道:“虽然好几年都有这种江湖之事相邀,但此次非比寻常,我们先进去再说吧!”于是两人向左边转入一间秘室之中。
见父母转身匆匆离开当场,南宫维并没有多少惊讶,在自己模糊记忆里父母每年都会出去,但不知道此次又是什么样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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