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分收获村民得意，起波澜彩凤堪忧。

　　听到李老爹这般说，村里人一个个目光都转向了闫天荡二人。这可把甄屠乐得够呛，腰板挺得倍儿直，脖子耿耿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身手，倒让小老儿不得不刮目相看啊，看来之前甄小子所言不虚，你能打跑山魈王，救下甄小子和尹小子，应该就是凭借着生能耐吧。”轻轻地捻动胡须，李老爹若有深意的看向闫天荡。

　　“老伯，您过誉了，我今天来，是为了感谢大家收留我夫妻二人，大伙还在百忙之中帮我们安家，这样的恩情闫某没齿难忘，这些猎物权当是一点心意吧。”

　　“这……”不得不说，闫天荡的话有些出乎李老爹的意料之外。这丢出来的诱惑可是极大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人老精马老滑，李老爹可不是容易一时冲动的人，眼前这些猎物不比三两只山鸡野兔，若是好好保存，这些足可以够一户人家半年的口粮。对于他们这样靠山吃饭的村子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换句话说，这些远比之前闫天荡拿出的金仙币要珍贵的多。

　　“老伯，您就别推辞了，我们夫妻稍有积蓄，生活还不是问题。”像是看破了李老爹的顾虑，闫天荡一笑，缓缓说道。

　　目光看向闫天荡，李老爹似乎也在对方的双眼之中看出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不由得低下头，仔细思量起来。

　　“好吧。”半天，李老爹终于会意的点了点头，一把将正得意洋洋的甄屠推到一边，向前两步，来到众人中间。

　　“各位！静一静，静一静！”

　　“今天，闫天荡和甄屠小子特意进山打来了野味，是为了感谢之前大家的帮忙，小老儿自作主张，替你们应下了。不过，小老儿丑话也要说到前头，闫天荡两口子既然在我们这里安了家，大家从此以后就是一家人。谁也不许背地里欺负他们，大家要相亲相爱，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啦！”

　　“放心吧！”

　　“好说！嘿嘿！好说！”

　　这些人原本只是来看热闹，如今听到居然人人都有份，自然喜出望外，满口应承，谁会和白得的好东西过不去呢？

　　闫天荡见众人都没有异议，也露出个难得的笑容。帮着将大个的猎物分割好，分给了村里的每一户，还特意将两只左熊掌都留给了李老爹。而他自己却只留下了两只山鸡、两只野兔。

　　李老爹双眼放光，却还是控制住了内心之中的贪婪，终于还是以姜若伊身怀有孕为由，将一只熊掌送还到闫天荡手中，此事才完美收官。

　　至此以后，甄屠终于不再是独行侠。每每进山，闫天荡必会同行，两个眨眼间就成了黄金搭档。

　　凭借经验和实力的配合，二人从不会空手而归。偶尔打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都会分给村里人，村里人得了好处，也将地里的庄稼分给他们许多。闫天荡夫妻二人很快就融入到了善胜村中。

　　不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景不长，转眼就是一年过去了，姜若伊来时便已经身怀六甲，却一直到了十八个月也没见肚子有丝毫的动静。再加上闫天荡从不走空，难免被人嫉妒。两件事加在一起，那些喜欢嚼舌根的人，便开始在背后编排起他们破风捉影而来的谣言。

　　他们夫妻的来历本就是个迷，闫天荡谦谦君子的做派却有着不凡的身手，姜若伊从未揭下的面纱。千丝万缕被有心之人穿插起来，夫妻二人终于还是成为了村里人茶余饭后必不可少的谈资。

　　好在这些议论都只是背地，表面上大家也还依旧如初。甄屠为人耿直，刚刚听到传言，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李老爹，不过，都是些背后的留言，李老爹也没说出了所以然。倒是闫天荡夫妇似乎并不在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至此又过了一年，姜若伊依旧没有临盆，村里的流言蜚语终于愈演愈烈，连同妇女小孩都开始刻意的绕开他们，背地里更是从谈资变成了指指点点。

　　时间来到了第三年，姜若伊这里依旧没有动静，朱彩凤的肚子倒是日渐膨胀。

　　这可把甄屠乐得够呛，要知道他们家辈辈都是单传，延续香火一直都是首要大事。他们夫妻已经结婚五年，妻子的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眼见着甄家要绝后，他嘴上不说，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说也奇怪，自从闫天荡夫妇在善胜村住下来，这里的天气就越来越糟糕，刮风下雨几乎成了家成便饭，这几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雨下的格外大，连进山的路都被泥水封堵了。好在闫天荡和甄屠平日里收获丰厚，家里都不缺少余粮。

　　这一天没什么事，闫天荡正坐在屋里和妻子喝茶，木屋的大门突然被敲得震天响。

　　“咣……咣咣……咣咣咣……”

　　“闫大哥，姜大嫂。救命啊！呜呜呜呜……”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过后，屋外便传来了甄屠嘶哑的哭腔。

　　听到甄屠的声音，姜若伊端在手中的茶碗停顿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重新将面纱戴好，看向丈夫的目光之中却多了一些什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闫天荡像是没有注意到妻子的神情一般，站起身大步的来到木门之前。

　　“吱呀……”

　　甄屠满脸都是水，双眼之中布满了血丝，脚下的鞋子也跑丢了一双，正懑懑的哭着。

　　见到闫天荡开门，也顾不上许多，两只满是黑泥的手紧紧的抓住后者的手臂，眼中都要滴出血来。

　　“小朱……小朱……哇呜呜呜呜……”

　　“甄兄，小朱怎么了？你快说！别光顾着哭啊！”

　　“小朱要生了！”

　　“小朱要生了？若伊，小朱要生了！甄兄，这是好事啊，你哭什么？”

　　“等等……小朱要生了？才刚刚怀了七个月怎么就要生了？”

　　“俺也不知道，闫大哥，小朱快不行了，俺求求你了，救救小朱吧，呜呜呜，俺不能没有小朱啊……”甄屠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你别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这就去村里找坐婆，让若伊去照顾小朱。”闫天荡回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妻子，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看到丈夫的目光，姜若伊的眉头再度皱了皱。随手从墙上摘下斗笠，就要出门。

　　“你起来，先别哭，我这就去，你先去烧一大锅热水，我有用。”

　　“姜大嫂，俺求你，一定救救小朱！”甄屠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见到姜若伊也出了门，心里才放松了许多，急忙站起身，哪成想，头脑一昏，身子一歪，就晕了过去。

　　两家本就挨在一起，只是中间有一道并不算高的篱笆墙。进入到甄屠家，姜若伊目光一扫，便见到茶壶茶碗打碎了一地，桌椅板凳也歪在一边。

　　目光再度寻找，终于看到了朱彩凤。此时的她独自躺在床榻之上，身下的地方已经被浸透。鲜血正顺着床沿滴答的落下来。

　　“彩凤！彩凤！”轻声唤了两声，并未得到一丝回答。姜若伊一只手托着肚子，小心翼翼的将地面上的碎片踢开，几步就来到了床前。

　　朱彩凤的状态并不好，看上去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原本有些高原红的面颊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极其微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或许是听到了姜若伊的呼唤，朱彩凤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甄……甄屠……”目光游历的寻找着什么。

　　“彩凤，是我，姜若伊，你怎么样……”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朱彩凤的手，入手的冰凉感，让姜若伊双眼之中也泛起一抹水雾。

　　“你放心，天荡去村里找坐婆了，我让甄屠去烧了热水，你再坚持坚持，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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