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算计

301室，欧志宏家中

        欧志宏瘫在沙发上，平静地说道“想不到凶手是你，这些年我冤枉老陈了。”

        “他可一点都不冤，王老师生前没少受他的骚扰，就连那次摔断胳膊，也是因为陈祖义在楼道里非礼她，在挣扎中滚下楼梯摔的。陈祖义因为害怕你们报警，才躲出去的，根本不是因为公司派遣出差。”

        何细珠此时浑身是血，面孔狰狞，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手里同样被血染红的菜刀上满是卷刃、豁口，是她吃人的钢牙。

        “陈祖义，你个千刀万剐的畜生！月芝，月芝，这些事情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欧志宏老泪横流，挣扎着想要去找陈祖义为妻子讨回公道，可是此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到妻子当年所遭受的苦难和委屈，他一遍一遍地呼喊妻子的名字。

        “欧老师，别这样，陈祖义已经死了。他也喝了鸡汤，里面放的是软筋散，这老东西可没少用这东西害人。今天我也给他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看着自己，被一刀一刀，就像这样，剁成段。这老东西死的一点都不痛快，只是可惜了我那几把菜刀，都是新买来的，这不，就剩下这一把了，也不能用啦！”何细珠拿刀比划着说道。

        “该！”听到陈祖义惨死，欧志宏才觉得痛快些，想到妻子的死，又问“月芝是谁杀的，是你，还是陈祖义？”

        “是我，陈祖义他是后来才发现的，我也没打算瞒他。我不怕他说出去，那是自寻死路，害死王老师本来就是我给他设的扣，他说不清楚，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一点他不糊涂。”何细珠缓缓说道。

        “这就是你害月芝的原因？”欧志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妻子这样稀里糊涂地惨死太冤枉了。

        “我当年也是没有办法，我没有本事赚钱，陈祖义又一直防着我，要是离了婚我就要睡大街去。既要脱离火海，又要拿到安身立命的财产，所以就想到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何细珠说道，好像自己也很无辜一样。

        停顿一下，何细珠又惋惜道“那时候，陈祖义在海都还有个女人，他每次偷偷回海都都是去她那里，从不回家。我是特意选在陈祖义偷偷回海都的时候动手，就是为了让他说不清楚。只是没有想到，我的计划太过完美，竟然也将陈祖义也给藏住了。

        我知道画蛇添足的道理，所以我只能等你们慢慢发现陈祖义的嫌疑。后来，你也果然开始怀疑陈祖义，我知道，机会来了。

        唉，只可惜，你是个君子，我每次勾引你去卧室，就是想让你‘无意中’发现王老师被害的线索。”

        “月芝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就能忍心那样对她！”欧志宏眼睛红肿，咬牙切齿道。

        “无辜？人间看地狱，没有一个鬼魂是无辜的，地狱里的鬼魂看人间，也是一样。我们两家只隔着两道门，一道门里是地狱，一道门内是人间。我离得了地狱，却回不到人间。

        人不能跟鬼讲人的道理，因为鬼听不懂。欧老师，你是人民教师，这个道理要是不明白，就真是误人子弟了。

        欧老师，你一定很爱自己的妻子吧，一定很想杀了我为王老师报仇是吧？

        我给你一个杀我的机会……”

        说着，何细珠拿出一个小玻璃瓶，将里面的粉剂放一些在茶杯里，又倒了些水，端给欧志宏，一边说道“这里面是解药，喝了就能动了，刀在桌子上，为王老师报仇吧。”

        “你就是魔鬼！”

        欧志宏手中的刀高高举起，蓄势千钧，可是真落下时，却怎么也难落下分毫。人终究是人，不是鬼，无法不悲悯同类。

        刀刃就停在何细珠额头只差毫厘的地方，颤颤巍巍……

        “欧老师，想想王老师死时遭受的屈辱和折磨吧，你要是真的爱她，就别犹豫了，警察就在楼下，不会太久，他们很快就会冲进来。”

        “我，我……”

        “你如果想着等法律来制裁我，那我可得提醒你，我的罪名是残杀陈祖义，而不是王月芝。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陈祖义，而陈祖义已经被我杀了，人死案消，根本不会被起诉，所以法律是无法为王月芝伸张正义的！”

        “你，你……！”

        “哈哈哈哈，王月芝嫁给你这样一个窝囊废的丈夫真是瞎了眼，有病没钱治，还要放下老师的身段到大街上捡垃圾，在自己家门口被人非礼滚下楼都不敢告诉你这个窝囊废！你真是连陈祖义都不如，陈祖义再不是人，也没让自己的老婆到大街上捡垃圾去，更没有让人敢在自己家门口骚扰他的老婆！欧老师，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妻子，可是现在虐杀你妻子的凶手就在你的刀下，你为什么还不为她报仇雪恨！是不敢，还是怕吃官司？哈哈哈哈……”

        “我杀了你！”

        砰

        “欧老师，不要上她的当！”

        正当欧志宏手中的刀再次高举，疯狂落下时，警方破门而入，王枫冲在前面喊道。

        刑警，特警，一个个黑洞洞，冷冰冰的枪口，对着欧志宏。

        林向阳站在王枫身边，向身后的警察喊道“都把枪口压低，别走火，出了事故，我承担一切后果！”

        林向阳的话，喊醒了癫狂中的欧志宏，恢复一丝理性，说道“小同志，我不想连累你，可是杀妻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要是不亲手杀了这个魔鬼，我枉为人夫！”

        “欧老师，这一切都是陈老太的阴谋，你要是杀了她，你和王老师的一世清白就全毁了！”王枫手里举着一封信，指着说道“阴谋就写在这封信里面！”

        “什么——”

        这时，一个特警趁着欧志宏注意力被吸引的片刻，果断出击，将他控制。

        “不要伤害他！”林向阳连忙出声提醒特警。

        “你们骗我！”欧志宏愤怒地嘶吼着。

        “欧老师，我没有骗你，这真是她的阴谋。”王枫指着已经被特警控制的何细珠说道。

        “你就是那个女娃口中的男朋友吧？”何细珠添了下嘴角的血渍，目光阴鸷地盯着王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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