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兄妹争吵
霄汉殿一夜大火被烧的只剩下躯壳,一直担任护国将军的云莱昨日一直在军营训练,一大早便赶来查看哥哥的情况。
她忧心忡忡,风风火火赶到,却发现,一片废墟与一排低矮房屋之见,放着一桌一椅,云朝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哥哥!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快让我看看伤着了没有!”她站在云朝身边左看右看,摸了摸被包裹的双眼,关切道:“伤的重不重?”
“没事,我的眼睛伤不伤都无妨。”
云莱气冲冲的直起腰,环视在场的侍奴:“霄汉殿怎么会起火!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太子的!来人!”随行士兵听令,“把这些奴隶都杀了,换一批新的进来伺候!”士兵听令,将在场所有伺候太子的奴隶拖着离开,奴隶们纷纷求饶,惨叫,只有湫漓任由士兵拉扯着,不出声音。
云莱发号施令完,心态平静了下来,看着云朝说:“我一听到消息,马上赶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在这世上,就再没有亲人了。”
云朝笑了笑,把杯子递到云莱面前:“谢谢你,还拿我作亲人,这茶挺香的,你尝尝。对了,饶了这些奴隶,放出王宫吧。”
云莱看他这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瞬间气涌心头,一巴掌把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泼地,还是热的:“喝什么茶!你宁可关心这些奴隶,还不关心关心我,你知道我有多累吗,我每日来往于军营,披星戴月,为了瀚江国付出了一切!”说到急处,她攥起云朝的衣襟,手背的青筋鼓起:“你呢?你从来不问我过的好不好,我宁愿眼盲体弱的是我!我宁愿,那日在霄汉殿自尽的是我……”她把云朝一推,气冲冲的做了个手势,士兵们放开了那些挣扎的奴隶,同云莱走了,一声声铁甲与剑鞘碰撞的声音渐行渐远。
“湫漓,我是不是错了......”
湫漓近前蹲下身子帮太子整理衣襟:“太子与公主至亲之情,没有错不错的。只是公主挺委屈的,她一介女流,做将军,运筹帷幄,比男人做的还好,每次还朝时威风八面,对瀚江王毕恭毕敬。湫漓认为,她很累,只有她明白个中心酸。”
“刚刚奴隶们纷纷求饶,为什么听不到你的声音?”
“湫漓是奴隶,挣扎无用,是杀是留任之,命不由己。此生生来就被烙上了奴隶的烙印,不在宫中熬着,也在别处熬着。”
他深处手摸索着,在湫漓的左耳垂后,有凹凸不平的疤痕,应该就是所谓奴隶的烙印,在宫中他曾听人说起过。他轻轻触摸,另一只手拿起刚刚云莱摔在地上溅在自己怀间的碎瓷片,于无声时,动作极快,那个瓷片,划破了她的耳垂,她仰起头,看着云朝,血顺着脸庞留在了脖子上浸入了衣领的纤维里......
她忍着疼不做声,她不怨,她明白,太子想帮她去除这个烙印,让她重获自由。
“疼吗?”太子关切的问,一脸自责,突然他开始眼神闪躲,虽然抱在布绫后,没人能看见,他低下了头轻声说:“别怪我。”
“湫漓怎会……太子想帮我抹去那份卑微,可是这个世界定义卑微与否的,从来不是烙印,而是统治者的决定与选择……”
“你……想逃走吗?”
“不……湫漓不走,湫漓之名因太子而起,只有太子知道,湫漓,无处可去。”
他手有些颤抖的捧着她的脸,转而又有些恐惧:“你说,无处可去......我,我都不知道,我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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