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打架啦
江如棉若说是个模样标志的，对她有这饭番贬损也便罢了，不过也只是平平姿色，还是靠着涂涂抹抹的缘故，有什么资格言出讥讽。
“我心安理得活着，自然吃得香睡得熟，不像有些人明着是大家闺秀的派头，暗中不知使了多少卑劣手段才有了今日的身份。”
江如棉击鞠场上暗中推怀袖，致使对方险些落马的事情，她可是亲眼所见。
江如棉脸色变了又变，心起疑虑但又不能直言询问，只得摆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婉淑妹妹无人求娶，至今难以出嫁，想来对新嫁之人有所妒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说话也忒刻薄了些，小心折了本就无几的福气。”
不管盛婉淑是如何得知击鞠场上发生的事情，只要她不承认，想来似她那般蠢笨也是无济于事。
盛婉淑瞪圆了眼睛想磨牙，家中双亲动辄便拿嫁娶之事明嘲暗讽，好好一个弟弟也被江晚乔教唆得不成样子，成日里便看她不顺眼。如今江如棉这个外人也兴起嘲弄她，算什么事！
左右四顾一番，见过往之人都是各忙各的，盛婉淑挑起一抹精亮冷笑靠近江如棉。
“听说，如棉姐姐嫁入侯府至今还未与二公子同房，想来定然是如棉姐姐哪里不周到吧。”
盛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丫鬟媳妇倒还雇得起几个，这各家的事情面上虽不闲，私下里众人心里都是门清。
一向蠢蠢傻傻的盛婉淑忽然露出尖刻的模样，说出的话更是犹如一把扎入身躯的利刃。余光瞥见四周不时看过来的好奇目光，江如棉只觉周身一片冰冷的痛。
连盛婉淑都知道的事情，这些在场的人中又有多少会不知道……
思至此，江如棉已经想好如何处置家中的人等了。
“婉淑妹妹尚在闺中，竟然说出勾栏瓦肆那等地方才有的粗言秽言，真真是盛家之耻。”
一言毕，江如棉调转方向，朝正苑走去。
盛婉淑恍惚片刻，忽然意识到江如棉竟将自己比作下九流的戏子，气得跳脚。冲上前去推开一众丫鬟，立地便从后面扯下了江如棉的银丝?髻。
这一扯之下，钗环“叮叮当当”撒了一地不说，江如棉的头发也散了大半边。
尤在众人震惊不已的时候，盛婉淑劈头盖脸对江如棉打了几巴掌。
“你这奴才若是不会说话，本小姐便亲自教一教你。”
第一次动手打人，盛婉淑手掌生疼，但却一点不后悔。
盛家的确比不上江家，她也比不了江如棉。但她至少知道不能平白无故受辱。
江如棉犹如梦中，不敢置信愣在原地，任凭一众丫鬟为其梳头整衣。耳边慢慢听清一众看客的指指点点，这才感觉到自己头皮疼的厉害，脸更是滚烫。
“盛婉淑，你竟敢在宫中动手打人……这是大罪！”江如棉颤颤抖抖地指着盛婉淑，面无半点血色。
暴发户盛家竟敢如此大胆，公然违反宫规，太后得知后定然不会轻饶。
盛婉淑眼神抖了抖，方才只顾着出气，竟然犯了忌讳，但事已至此服软便是失面子的大事，因而高高抬着下巴，不屑的说道：“谁让你嘴巴不干不净，即便告御状，也是你没理。”
这么多的人可是都听见看见的，难道还能少的了作证的人不成。
正吵嚷时，人群忽然分出路来，内官目光严肃地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分站两边的盛婉淑和江如棉，唇起冷笑。
“盛大小姐，少夫人，今晚是太后宴请的日子，你们二人如此胡闹成何体统。”
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毕竟正苑离这里远太后未必会知道。偏不巧有嘴风不紧的告诉了太后，自己只好过来料理。
盛家是太厚提携的新贵，江家是太后身边的近臣，信远侯府又是贵戚。这样人家里出来的女眷竟同市井泼妇般互相厮打，真真是惹人笑话。
盛婉淑心知打人不对，被内官一吓唬，不敢再言。江如棉想要分辨几句，却已经气到说不话来。
“太后说了，你们二人各自回家，今日宴席不必去了。”
若非太厚仁慈，这两位夫人小姐便该重罚。此刻忙于宫宴，他也没有多少功夫在这里计较。
甩了甩拂尘，内官朝身旁同来的内官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留下的内官们遣散了人群，又分开了盛婉淑和江如棉两人，将心不甘情不愿的二人分别送出侧苑。
眼瞅着江如棉狼狈不堪的被丫鬟们小心扶着走远了，盛婉淑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今晚宫宴忙碌，太后肯定没工夫管这些琐事，更休说其他人了。
一阵风起，树叶簌簌作响，如霜月影似被吹动。
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银袍朗朗，墨发被远山发簪随便挽着。夜风拂动面上白纱，一双眼睛勾魂摄魄。
盛婉淑能感觉到自己心跳都停止了，直至清羽走近，仍然一眼不眨地看着前方。
“盛大小姐。”清羽微一行礼。
真的鱼符已经到手，他本要原路返回，却从树荫处看到有人经过。正好可以成为他的证人。
清羽笑容温和，又一言道：“想是大小姐走错了路，不如我带你去正苑吧。”
不过是最寻常的一个女孩子，一起搭伴倒也无碍什么。
“啊，清羽公子。”盛婉淑这才反应过来，羞愧地低了低头，心中懊悔到恨不能打自己几下。好半天，才慢慢开了口，“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今晚不能去看望太后了……”
盛婉淑在心中大哭，早知道能遇见清羽，还能和他说话，自己就不和江如棉打架了，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清羽抬眼，随意瞥了一眼朝自己而来的内官，继续好言与盛婉淑说道：“虽然是春末夏初的日子，但夜里到底寒凉一些，大小姐该好生保养才对。”
注视着眼前身量欣长的男子，盛婉淑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身体更是轻飘飘地像要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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