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有客来
“你没听到吗？”怀袖把声音放的很轻，以免相隔不远的莫名听到，面上则全部是疑问。
莫致之的功夫那么好，不可能没有听到有人靠近。
莫致之耸了耸肩，一副我真的不知道的模样，眸中的狡黠之意却丝毫不掩饰。
站在对面的莫名，只觉仲夏之后的雨凉意甚浓。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与妻子玩笑够了，莫致之姗姗转身。
雨润一院蓊郁，花香清浅处，传来月洞门后笑声爽朗。
“四公子别来无恙，新婚欢愉便忘记兄弟，该如何解释？”
盛弘远耐不住在屋中等，兀自负手立于院中，眼见莫致之和怀袖回来，上前与莫致之打招呼。
“盛大哥定然先见过我父亲与兄长吧，怎变得如此拖沓。”
莫致之身形随便一晃，轻巧躲开盛弘远所出招式，化掌为拳与对方相击，院中再次响起一片热闹笑意。
“拜见他们是必须的，但你的事情可听得千真万确。”盛弘远扫了一眼怀袖，挑眼对折莫致之微笑。
纵然不喜信远侯为人严苛，也讨厌莫敬之等人伪善做作，但自来别人家拜访，该遵之礼也绝对不能少。
莫致之眯了眯眼，眸光散漫而轻快，“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观盛大哥一言，可不像友善一面啊。”
莫敬之等人也罢，家中人也好，指不定将这几日的事情如何编排细说，这都是能想象到的。
盛弘远到底是个实诚君子，被莫致之稍稍一调侃，便立即恢复原本谦逊模样，“四公子若是这么说，我这个当大哥的就该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莫致之笑着摆摆手，“盛大哥说哪里话，你们夫妇能来看望我与内子，不知多高兴。”
闻得此言，又深知莫致之性情爽朗，盛弘远舒心笑过，又与怀袖打过招呼后，在莫致之的邀请下，与他一同朝书房而去。
水注茶盏，浮起甘甜香气。
莫致之啜饮一口，目光移向盛弘远，见他沉吟不语，直言道：“盛大哥有心事？”
盛弘远自接任北衙，便鲜少再与之能相见。婚宴之上也是匆匆行来。今日忽然前来，除却客套备至之外，想来定然有其他要事。
两人既能有推心置腹商讨利弊时候，也可以性命相托共同起势，自然无需婉词迂回。
盛弘远点头，他信得过莫致之，无须隐瞒什么。
“眼下右相江憬与左相信远侯分庭抗礼，虽为陛下平衡之术，但于我看，这并非长远之法。”
江憬执掌御城司之时，与大将军怀晋明争暗斗多年，最终将对手消灭于无形，这便已经足够引人侧目。不想又趁隙与樊氏沆瀣一气，继续加固自身阵营。
他与莫致之谋划多时，借助信远侯之力终于剿灭樊氏，还政于陛下。与樊氏钩连者无不被清查，江憬为樊氏最大辅臣，却有本事不受牵连并出任右相，可见其不可小觑。
如今信远侯受宗亲支持，江憬又党羽众多，两方都有取代对方之意。若是他们趁陛下力弱之际，起了不臣之心，到是两虎相争是小，危害是大啊！
莫致之眸光深远。盛弘远直言在他面前商议信远侯，可见信任于他 ，他自知无不言。
“盛大哥所言不错。如今局面稍行差池，便会牵动无数水花。须有良策以待。”
盛弘远面起感慨，“我正是此意，不知四公子有什么法子？”
“盛大哥既掌管北衙，该以己责为先。”莫致之淡然一语。
信远侯和江憬相争不假，但眼下两人还在焦灼之时，在众心尚未收复之际，他们倒还不会自挑事端的。
“禁军统管宫禁防守，北衙管控江州四方，只要实力强劲，对任何心思不纯者都是无形的震慑。”
他是武将，自当考虑武将该做之事。
盛弘远沉思一瞬，“四公子曾在边关效力多年，可愿到营地教习一二？”
他也曾有过兵戈铁马的生涯，但比起莫致之的经历却不过尔尔。若是能有莫致之的支持，相信禁军实力一定增。
莫致之眼睛一亮，他当然愿意前往营地，那里才有他的用武之地。
“盛大哥若是让我烧火做饭断是不肯的，问诊施针的活计我也做不来。”莫致之轻松调侃。
盛弘远大笑，也玩笑道：“四公子烧火做饭、问诊施针，怕不是用刀用剑吧。”
说笑间，丫鬟敲门进入。
“四少夫人说，送来些时鲜果品和厨房新作的点心给四公子和盛公子品尝。”
目光扫过丫鬟摆上桌的各色果碟，莫致之不由得问道：“皎皎可也尝了？”
“四少夫人陪着盛家夫人一起吃的。”丫鬟躬敬回答。
四公子对四少夫人的宠溺，这别说是这院子里的人，便是阖府家人哪个不清楚。
莫致之得到满意答案，与盛弘远一起品尝起来。
目光所及之处，海棠酥精巧逼真，匠心独运的做成了双色。
“这海棠酥松软清甜，花心虽加了蜜枣，配上清茶，这个时候吃并不腻口。”怀袖轻轻一笑。
“海棠酥是不腻口，你们小两口倒是能腻死人。”
陈氏扬着笑脸，吃过海棠酥，又分别吃了太师饼和状元糕。
那状元糕白白糯糯，看着很是喜人，陈氏不由得多吃了几块。
“陈姐姐嘴巴真坏，人家好心却拿来玩笑。”怀袖脸颊发起烫，嗔怪了一句，眸光狡黠，“我看陈姐姐这么喜欢状元糕，是盼着将来得一个蟾宫折桂的麟儿吧。”
口中的状元糕被用力咽下，陈氏红了脸，想打对方出气，早被心有提防的怀袖嬉笑着躲开。
“你呀，真是被四公子娇惯坏了。”陈氏口中怪着，面上却无一点恼意。
怀袖性情直率，她是喜欢这一点的。
怀袖凑近赔礼，“好姐姐，我陪着你逛园子好不好，别生气。”
眼前的娇颜将整间屋子都衬得暗淡，陈氏本就没什么恼意，见怀袖诚意相待，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可别带错路了，我看信远侯府的园子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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