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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乖乖睡觉


  宋清将酥糖片放在裴鹤铭手边,见他眉头比方才舒展开,面色虽还是苍白口唇却增了几分浅淡的红,她没受过内伤,却也见识过,大哥参军那年,追击敌寇入山,被人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内腹受创,养了数月才算康复。

  内里的损伤胜于伤筋动骨,更须好生休养。

  她道:“良药苦口,大人不喜苦药,便吃几片酥糖,麦芽糖也不会很甜。”

  晨曦的日光温暖带着潮气,昨日的一场雨,将院内那株大树冲洗的越发苍翠青绿,叶片在晨光中泛着清新的色泽,树梢偶尔晃动,便会落下几片,恰好那少女从树下经过,发鬓间沾上抹绿意。

  她毫未察觉。

  青年抬眼,眸底深沉,日光从门窗洒下,凝成圈圈光斑徘徊在他手指袖口袍角,衬得指节修长如白玉。

  他定定的看着少女乌黑的发,原本摩挲着瓷碗的手指不由得蜷了下,心里有股想要帮她摘下的冲动。

  他强自转开视线,道了声:“多谢。”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发鬓。

  裴骃不明所以,上前扒拉着他浓墨般的发,恍然大悟道:“可是觉得头发乱了,需要重新梳挽,我来。”

  裴鹤铭抿了抿唇,不动声色的避开:“不用,堂兄最近也未曾好好休息,不如趁此在隔壁房内小憩一会。”

  要说日夜兼程,甚至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再没有人能比裴鹤铭更甚,值房空置多时,昨夜也只是匆匆打扫,窗台桌案上覆着薄薄的灰尘,梁江打了水,擦洗一遍,床榻也整理好,听到这话,小声的道:“大人不也是。”

  宋清默默不语,望着裴鹤铭,他眼底有乌色,倦容疲累,却还撑着挺直背脊,若是他家中兄长如此,她定是心疼。

  “吃了药,便去躺一会,否则这般撑着,是铁打的也受不住。”宋清话语快于思考,说完,此间几人都愣住了。

  梁家兄弟不是没劝过他,他也不听谁的话。

  裴骃更不必说,说多了,反而讨的堂弟的烦。

  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裴鹤铭的先河已开了好几次。

  这回也没例外,他垂眸吃了几片糖,舌根盈满麦芽糖的香气,随后点点头,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了声:“好。”

  待苦涩的味道尽数散去,糖片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沁人心脾。

  叮嘱侍卫回扬州安置好薛愍。

  日上梢头,徐长安便匆匆赶来。

  汪闳是个管不住嘴的,昨夜发生的事,手下人回禀过后,翌日见了徐长安便将此事告知他。

  下了整晚的雨,加上忙了许多时辰,易正堂饿的吃了三大碗饭,外加两个馒头,听到衙吏说徐大人来了,他一口馒头卡在咙里,不上不下的甚是难受。

  一只大手锤在他后背。

  “这么多年,你吃饭的习惯还是没变,谁又能和你抢不成?”徐长安倒了碗茶,毫不避忌的递到他嘴边,易正堂就着喝下去,顺势咽了馒头,喘匀了气才道:“文圭兄,我这一日三顿缩成一顿,还不许我多吃几个馒头了。”

  说话的工夫,他将温粥吃净,自将碗筷递给了衙吏。

  两人并肩往后院走,易正堂又细致的重复一遍,院内很安静,巡视的衙吏脚步踩的跟猫儿一样,似是怕惊醒了什么人。

  易正堂诧异的问:“怎么回事?”县衙的衙吏大多粗手粗脚,何时这么谨小慎微了。

  徐长安已看到廊下手里端着铜盆的梁河,他竟也是蹑手蹑脚。

  “梁侍卫,裴大人何在?”徐长安轻声问。

  梁河顿住步子,视线朝尽头的值房看了眼,压低了声音道:“好不容易睡着了,都好几日没怎么合眼了。”

  怪不得。

  徐长安点点头,放轻了脚步。

  即便是在睡梦中,青年的眉头也未曾彻底舒展开,喝了汤药,后来萧陌过来给他把了脉,道他底子好,假以时日便能休养好。只此一件事,那便是配合。

  不将大夫的话放在心上,就算神丹妙药也不能药到病除。

  案上的熏笼里青烟静静流淌。

  青年似乎梦魇了,蹙眉轻语,但声量很低,喉结滚动中根本听不到在说何话。

  因着心里愧疚,她留下来,也没走远,在窗边摆了张矮几,抱着杵臼,一点点的研磨药材,听到类似呓语,她忙将杵臼放下,走到榻边才发现他并没有清醒。

  但他鬓角沁出细细的汗,漫入发丝里,薄唇间溢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她凑过去,低声唤:“裴大人?”

  他喉结动了动,没有任何回应。

  这种情况,宋清还是头回遇到,心里有些焦急,正欲转身去找人,却被他拽住了袖口。

  力道很轻,只要她挣脱必然能挣开。

  “母亲……是阿铭,你不要我了?”他自嗓中呢喃一句。

  气息微弱,难得的有些委屈的调子,宋清愣在当地,进退两难。

  她望着榻上的青年,他面颊微微透着红,满是薄汗,单薄的中衣也贴在锁骨之上,面色苍白。

  因是闭着眼,无法看到深沉的眸子,只让人觉得可怜的很,与他往日内敛的模样截然不同。

  内伤未好,再染别的病症……

  宋清犹豫半晌,心中一番天人交战,最后咬牙坐在榻边,她没有离开,抬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动作温和,伴随着她柔软的语调:“你乖,乖乖睡觉,睡醒了就好了。”

  腾出一只手,解开囊袋,取出一条干爽的帕子然后帮他拭汗,那帕子上沾染了草药的气息,安神静气,抚慰了青年躁动的情绪。

  裴鹤铭许久没梦到母亲了,她依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安静的坐在裴府后院的廊下,看他耍弄长剑,偶尔唤他:“阿铭。”

  那时节正是隆冬,上京落了场大雪,院子里厚厚的雪堆积在墙角,他耍了会剑,浑身上下都是热烘烘的,四岁的孩子直接钻到母亲的怀里,任由温婉的女子帮他擦拭脸上的汗珠。

  其实那次他是做了错事,翻墙时差点摔下来,后来父亲罚他面壁思过,他耐不住无趣,溜出去玩耍将鞋袜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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