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对她无尽的思念
在警员的引导下，顾正德走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正中央，顾清黛虚弱不堪地坐着，她一看到顾正德就霍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爸爸！”
顾正德看见警员走出会客室，就坐在她对面的座位上。顾清黛迫不及待地对他说：
“爸爸，你怎么这么晚来？你的律师在哪里？”
“……”
“快点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一点都不想待在这里了。”
顾正德没有说话，表情阴沉，严肃地说了一句话，
“你做了什么？”
“爸爸，这不是我干的。”
顾清黛用激动的声音接着说：
“这一切都是陆行止那个疯子干的。他是故意陷害我的！”
“……”
“然后你知道那个疯子和谁联手了吗？那个家伙……”
“住嘴！”
顾正德拍桌叫嚷。他紧皱着眉头说：
“你吸药，这是肯定的！你以为我连这个都没调查过吗？！”
“……”
“我太丢脸了……我都抬不起头来了！”
在顾正德的喊叫中，顾清黛的眼神剧烈地晃动。父亲对她如此愤怒的样子，还是第一次。顾正德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提高了嗓门，
“你知道因为你，顾氏集团现在都跟着遭殃了吗？”
“……”
“我是怎么保护和培养这个团队的？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轻率的行为抹黑公司？”
顾清黛看着他突变的眼神，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的眼角下垂，说道：
“爸爸，我错了。我不会再犯了。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所以……”
“知道做错了，就承认错误并接受调查？”
听到这句晴天霹雳的话，顾清黛的眼睛睁大了。感觉像是在审判中被判了死刑。
“什么？”
“因为是初犯，所以不会加重处罚。我已经拜托尽量减刑了。”
顾正德站起来说：
“还有，服刑结束后，不要再回帝都。你别再胡思乱想了，就在国外结婚，幸福地生活吧！”
“什么！”
“这对你和公司都是好选择。”
说完这句话，他冷静地转过身去。顾清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向他跑了过来。然后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悲伤地说：
“不可以。爸爸。”
“……”
“我必须待在这里。我有很多事要做！我不想去国外。”
他一不说话，顾清黛就哭哭啼啼地哭了起来，
“爸爸，我是顾清黛。我是爸爸的女儿，顾清黛。”
“……”
“把我弄出去！”
顾正德没有看女儿的脸，轻轻地咬了咬嘴唇。
虽然对顾清黛感到抱歉，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如果自己的丑行丑闻曝光，公司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危机。
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未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听傅云霆的话。
反正傅云霆想要的是他女儿认罪，如果交出女儿，能守住自己的地位和公司的话，他愿意。
“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跟我的律师谈谈吧！”
顾正德冷静地说完后，走向了会客室出口。
“爸爸！等一下！”
顾清黛向顾正德伸出了手，但他已经离开了会客室，取而代之的是警员。
顾清黛正要跟在顾正德后面出去，警员拦住了她的去路，
“不能出去！”
“让开！”
当顾清黛试图推开他时，警员抓住了她的手臂。
顾清黛猛地推开手臂，对他喊道：
“不要碰我！”
“……”
“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清黛的眼睛泛着蓝光，她现在精神不正常。瞪着眼睛的顾清黛狠狠地叫了一声，
“立刻把我送出去！如果你们不让我走，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冷静。你再这样的话，只能强行带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离开这里，我会先杀了你！”
警员看着翻着眼睛大声喊叫的她，联系了两名女警进入了会客室。
当她们从两侧抓住顾清黛的手臂时，顾清黛奋力喊叫，
“你们是谁？！还不把手从我身上拿开？！”
他们没有回应，带着顾清黛去了拘留所。顾清黛摇晃着身体挣脱，但没有用。
就像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一样，转身的顾清黛猛地摇了摇头，
“不承认！！”
她因愤怒和委屈而扭曲着脸喊叫着，
“我死也不承认！”
顾清黛非但没有纠正她的错误，反而认为她也是受害者。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以致落得这种下场。
“我为什么要被害成这样？”
她凄惨的喊声响彻了整栋楼。
傅云霆正通过电脑显示器看新闻。
“最近因我说话不雅的行为，引起众议，使大家失望，对此深表歉意。”
画面中穿着正装，头低下的中年男子就是顾正德。顾正徳又抬头，一脸严肃地接着说：
“我没能及时发现女儿的错误行为，更没能马上制止。没有照顾好家庭，管教好女儿，是我的过错。”
傅云霆坐在落下的后座上，默默地注视着他的正式道歉视频。
“现在女儿正在反省自己的错误。但是遵纪守法是每一位公民都必须做的。由于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议论，希望通过严肃的调查，得到公正的处罚。”
“另外，长女顾清黛对顾氏集团的经营一概不知，与顾氏集团无关。”
顾正德在全体国民面前承诺，按照傅云霆的要求，承认女儿的错误并接受正当的调查。另外，宣布顾清黛退出了公司，与公司毫无关系。
为了公司形象，他彻底抛弃了顾清黛。
“我保证，以这次事件为鉴，今后将遵守法律，成为更加廉洁公正的顾氏集团。再次向各位国民深表歉意。”
画面中，出现了顾正德低下头的样子，脸上似乎马上就要掉眼泪。在驾驶席上看着画面的裴照，悄悄地说：
“他说得像个政客。”
他悄悄地转过头去看了看傅云霆，然后用惊讶的语气说：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划清界限了。”
可能是预料到的结果，他平静地回答了，
傅云霆说：“果然是企业家。顾董事长为了公司，连自己的家人都能出卖。”
“准备好的文章怎么办？”
“在顾清黛受到彻底的惩罚后，曝光新闻也没有了意义。”
傅云霆更坚定地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心，所以一直保留着资料。如果在顾正徳身上还能查出什么，就进行调查。”
“是的。我知道了。”
谈话结束后，两人乘坐的车来到了傅云霆的家门前。傅云霆打开门出来了，裴照跟在他后面出来了。
“总裁辛苦了，请慢走！”
“裴助理也辛苦了。回去吧？”
说着说，要转身的傅云霆被裴照叫住了，
“总裁。”
傅云霆又转过身去看了看他。裴照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从今天上午开始，夫人就一直联系我。为了解开误会，恳切地请求见总裁，该怎么办呢？”
因为傅云霆不让他再提她们的事情，所以裴照说完这话后，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傅云霆会发脾气。和裴照预想的一样，眼神变冷的傅云霆马上做出了回答，
“以后如果妈妈和姐姐再联系你，请马上切断。我不会再见到她们了，所以，你知道怎么做把？”
“是的。好的。”
裴照看着傅云霆的脸。他表情担心地说：
“您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我担心这样下去会损害健康。您快回家好好休息吧！”
傅云霆对那句话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
打开房子的玄关门进去，屋里很安静。可能是因为几天没好好进来过，气氛就像空房子一样凄凉。
傅云霆的视线转向了餐厅里的小椅子上，这是为唯唯准备的幼儿桌椅。唯唯的小脸被面包塞得满满的，嘴里嚼着面包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味道怎么样？好吃吧？看吧。我妈妈做的面包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他无法忘记孩子那笑容灿烂的脸庞。虽然是几个月前的事，但却像数百年前的事一样遥远而怀念。
无奈之下，傅云霆移开了对餐厅的苦涩视线，转向了礼服。在解开郁闷的领带和衬衫时，孩子爽朗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叔叔，你知道你和我爸爸一模一样吗？】
傅云霆想起了唯唯来到衣帽间时，叽叽喳喳的样子。
【我爸爸长得像王子一样帅。他的个子真的很高，脸也很帅气。】
【叔叔长得像王子一样，个子也高，所以和我爸爸一模一样。】
当孩子的幻影在眼前模糊时，傅云霆的目光猛烈地颤抖了起来。
想听听唯唯唧唧喳喳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想让时间倒流。他想回到是第一次见到桑酒的时候。
回到那时候，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只为桑酒和唯唯而活。
一切都毫无意义。宽敞的房子，过剩的钱，高地位都没有用。
没有桑酒和唯唯的世界什么都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傅云霆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衣帽间。然后到餐厅拿出了威士忌。
把倒在杯子里的威士忌像喝水一样喝了下去。随着食道灼烧的感觉，浓稠的牡蛎在身上扩散。
把杯子放在餐桌上，干干粗重地叹了口气。
“是的。”
不管再怎么灌下烈酒，也无法填补极度的凄凉。无法弥补深深后悔和思念。
看着没开灯昏暗的客厅，桑酒的脸浮现在眼前。
“回来的真早！”
想起那天午夜时分对她说的话，傅云霆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竟然12点就回来了。”
结婚后，桑酒经常早早就回家，然后一直等待着自己。在这个家里，停留时间最长的人也是桑酒。
她独自坐在这宽敞空旷的房间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对等又等不来的自己，埋怨多少次之后又放弃了呢？
一想到桑酒独自一人待在这冷漠的房子里，傅云霆湿润的眼角又热了起来。
桑酒的面容在眼前闪现，但既摸不着，又抱不着。
他再也看不到她偶尔对自己露出的羞涩笑容，还有她像宝石一样耀眼的眼睛。
桑酒，我想你。
哪怕只要看着也好。
气喘吁吁的傅云霆，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把身体靠在墙上，静静地坐了下来。
喘不过气来了。在这个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地方，连呼吸都感到吃力。
她曾经所感受到的极度孤独和等待，现在都属于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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