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炼金术杀人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宋词总算是从警署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口供好录的，主要还是因为宋词自己，
别人好好的问一句答一句，这个口供最多也就一个来小时就录完了，但他呢。
别人问一句，他也答一句，
但答完他再问两句，然后问过来答过去的，宋词就和给他录口供的两人聊起来了。
这种不管和谁都能聊起来的能力也实在令人咂舌。
走出警署，后面跟着两个警务人员，说是让他们保护宋词的人身安全，因为指不定那个凶手会把矛头指向这个作者。
宋词伸了个懒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可算出来了。”
两个警务人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宋词，他们听不懂中文，但也不需要听懂，他们只要确保这个人在他们视线范围内就好了。
“嘶……”
被风吹了一下，宋词忍不住一个激灵。
现在可是一月份，天还冷着，而且宋词还是和往常一样只穿了件卫衣，之前在警署里不觉得，现在出来了，真的能感觉到，冬天来了。
旁边两位警务人员犹豫了一下，对视一眼，
他们的任务是保护这个人的安全，但他只是受凉流鼻涕好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而且他们也只有一件外套，因为这件案子的特殊性，外套下面就是肩带别着枪套，可不能把外套脱了。
宋词自然也没指望这两个人的外套，他就算再冷也不会接受别人的外套，除非是不穿就会冷死的情况下。
两只手摩擦着手臂，宋词侧过头看着两人，问道，
“吃午饭？”
两人没有回答宋词的问题，只是木讷的站在那。
“去吃午饭吗？”这次是日语。
其中一个人回道，“您可以自由行动，不用在意我们。”
然后就继续像个机器人一样站在那。
“哦。”
三人来到一家快餐厅，宋词点了肥宅快乐桶在那里吃着，而那两个警务人员应该是吃过午饭的，
两人就坐在宋词对面的位置，看着宋词吃。
“…………”宋词。
被人看着吃东西真的很不自在，但没办法，这两位摆明了不到破案是不会走了，希望别在晚上都跟着，
不过晚上他们应该不会进自己家吧？
“叮铃——”
麻衣从门口小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外套。
宋词一只手拿着汉堡，一只手抬起挥了挥，和麻衣打着招呼。
两个警务人员顺着宋词的目光看去，见没什么问题之后又多看了两眼才转了回来。
宋词在一边不屑地看着这一幕。
呵，男人。
麻衣扫了两人一眼就在宋词身边坐下，偷偷指了指对面的两人，道，
“没事吧？”
“没。”宋词又往门口看了一眼，
“樱呢？”
“你就这么关心她嘛？我可是没有耽搁一下就给你送衣服哦？”
“咳，辛苦了。”
“这还差不多。”麻衣叉着腰，很是满足的点了点头。
“吃么？”宋词扬了扬手里的鸡翅。
“不吃，会胖。”
嗯，问过了，你不吃，也懒得再问第二遍了。
是真不吃还是矜持，懒得管。
见宋词问完之后就继续吃了，麻衣不禁一愣。
就这样吗？不再问问吗？嗯？
然后三人就一直看着宋词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吃了半个小时，才从快餐厅离开。
打了一辆车，麻衣坐在前面，宋词和两个警务人员坐在后面。
“达令，我们又去那个公寓干嘛？”
麻衣指的“我们”只是她和宋词，绝对不包括另外的那两个。
“去看看。”
先前只是在公寓短暂停留了一下，看了个血字就被带到警署录口供去了，完全没有让宋词查看现场的时间。
只要让他有时间使用能力，就可以回溯残影，看到昨天凶案发生的那个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了。
残影，宋词上次在洗手间里使用过一次，后面就没有用过了。
这个能力是区域性的时间回溯，但因为回溯过去之后，原先应该在那里的部分东西可能发生了位移现象，所以才会出现代替的残影。
毕竟“残影”只是区域回溯，如果想让区域内的物体回来的话，除非该物体在区域内，不然就只能使用世界级的时间回溯才可以，
而“残影”的称谓也是由此而来。
宋词不会在意浪费一天的时间，
按照“一秒”即是“一天”来计算的话，走完十二个小时，他起码也有一百多年的时间，而一天在如此庞大的基数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而且控制时间的时候，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很好，会让人迷醉，这或许就是老道在一周目一直强调“一寸光阴一寸金”的原因，
这种能力绝对不能陷进去，不然你会成为时间的奴隶，会被时间调转位置，变成被时间操控的傀儡。
车在公寓门前停下，四人陆续下了车。
公寓外面没有什么异常，但在二楼的楼梯口有一处警戒线拦着，禁止入内。
宋词没有急着和麻衣进去案发现场看，而是先在公寓外围转了一圈。
按照那两个给宋词记笔录的人说，周围的监控摄像头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全部瘫痪。
至于瘫痪的原因，宋词有问过，
据说是接口处生锈，导致摄像头因为固定不稳从上面掉了下来，摔坏的。
虽然不知道摄像头这个东西是怎么安装的，但坏一个可能是巧合，坏两个也可以说是巧合，但连着坏一片区域的摄像头？
这就很不正常了。
“麻衣，看看那里有没有能量残留的痕迹。”宋词指着拐角处的一个地方说道。
那里有个光秃秃的杆子支出来，应该就是原先有摄像头的地方了。
麻衣的眼睛瞬间就被火红所覆盖，然后顺着宋词指着地方看去。
麻衣摇摇头，解释道，
“没有。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了，我只能看见使用之后不超过一个小时的能量残留。”
极限也只有一个小时吗？
那就没有继续查看下去的必要了，已经过去了快一天时间。
两人又一次回到公寓，而那两个警务人员则是被麻衣用催眠类的幻术让他们留在公寓门口等着。
当两人回来之后，他们二人依旧站在那，只是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罢了。
宋词没有再磨蹭什么，再磨蹭就不一定消耗一格够回溯了，要是耗掉了一格多，总感觉不是很舒服，要完整用掉一格就舒服。
进屋之后，宋词缓缓闭上眼。
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幻，当所有景物都变得灰暗的那一刻，宋词睁开眼，
在他面前，还是空无一人的屋子，但周围的景物已经像黑白影片那样。
等了一会，
一个短发女人开门走了进来，她在玄关处脱鞋，手里提了一袋什么东西。
这个人应该就是死者了。
按时间来算的话，应该是出去买晚餐吃的东西。
女人在进屋之后把袋子放在了玄关处的厨房灶台上，然后就走进里屋。
这次可能是因为时间有些远的原因，所以像是在看默片一样，没有声音，四周寂静的可怕。
宋词没急着跟进去，而是在看女人买了什么。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便当之类的东西，
住在这种公寓的人吃便利店的东西要比自己做还划得来一些，但也可以买那些前一天剩下的食材。
嗯，是便当。
可今天上午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这个袋子？
是后来被收到哪去了吗？
没有多想，宋词来到里屋，
女人早在中间位置盘腿坐下，反正也没有客人，正坐什么的就免了吧。
她拿出手机，在翻看什么，
宋词看了一眼，只是在逛网站新闻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女人突然回过头，看向门外。
宋词也跟着看过去。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鸭舌帽，所以看不清楚外貌。
没有多余的打招呼情节，男人先是拿刀恐吓短发女人不要反抗之类的，然后用两根铁绳把女人的手脚捆住。
他没有急着杀女人，而是拿着手机在屋子里逛了起来，像是在挑地方。
宋词知道，他现在是在找写血字的地方。
男人很淡定，淡定的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女人想喊，想求救，但她被堵住了嘴。
很可笑的是，堵住她嘴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口球，口球还是男人在她家里找到的。
在确定了位置之后，男人没有再乱走，而是在厨房拿了那个袋子，又走了回来。
他坐在女人先前坐的地方，然后，吃饭。
是的，他在他即将要杀掉的人家里，吃饭。
吃死者本来要吃的饭。
宋词突然想起了这个场景，这是他出道时候画的许多废案的其中之一。
那时候盛传能成为魔法师的传闻，用现在的话来说，他那时候蹭了一波热度，
但不是魔法师的，而是炼金术，一个以自身生命为代价的炼金术杀人魔。
…………
“滴答，滴答”
不断地有液体从椅子上滴落，
声音听起来有些粘稠，
因为滴落的不是清水，而是鲜红的血迹。
有人在哼着歌，至于歌的内容有些模糊，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清自己在唱些什么。
拿刀的人摇了摇头，像是郁闷，像是不解，
“好奇怪，为什么呢？”
说着，他的手开始被铁锈色覆盖，
铁锈一直延伸，
爬上了他那只拿刀的手，
木制的刀柄开始溃烂，
而刀身，
却崭新如初，
连上面的磕痕也在那一刻消失，
像是魔术师的戏法，
“咳咳咳！”
持刀者在剧烈的咳嗽，
血从他嘴角流出，
却浑然不知，
继续剁着砧板上的人手。
因为兴奋，他开始狂笑，
在嘴角因为快感而上抬的同时，
被鲜血染红的牙齿在发着寒光，
眼神也几近疯狂，
“老师……老师哟……我，我啊……我成为您故事里的主人公了呢……”
“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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