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比赛结果宣布,事态反转,毫无疑问岑之向取得了胜利,男人气结。
“本来审美就是很主观,我们也不强求呆在这里,只要你把我的画买下就行。”岑之向退一步说。
他们已经打算好以后在书店里卖画,继续比赛只不过是说好十万,要替冰冰姐的家人还债。
男人虽然小气,但愿赌服输,当下就给岑之向卡里转钱。
“少爷有钱,买画当收藏了。”
岑之向一听,他竟然还是个少爷,怪不得骄纵又自满,眼睛长在脑袋上看人。
“你这么有钱干嘛赶冰冰姐,我还以为你为的是多赚点钱。”这成了岑之向心中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男人收起手机揣进兜里,忽地就脸红了,“我,我对她有意思不行啊。”
噗,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有这样喜欢女孩的吗。
“我本来是想找她要联系方式,没想到你就冲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骂,我为了掩饰只能这么说。”
岑之向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离奇的事情,大脑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这是什么跌宕起伏的脑回路。
说着男人被身后的小跟班暧昧地推搡着,他去到杨冰镜面前,“那个,我叫小宝,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在短暂的沉默中,粉红从冰冰姐的脖颈慢慢升到脸上,她的羞涩只会显得她更温婉动人,柔声道:“小宝,我有喜欢的人了。”
虽然冰冰姐有喜欢的人令岑之向震惊,但小宝这个名字也太犯规了,让冰冰姐硬生生念出一种独属恋人之间亲密昵称的感觉,让一位猛汉瞬间娇小了起来。
“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也行。”小宝不肯罢休,单膝跪在地上,与杨冰镜保持同一高度。
杨冰镜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手指卷着裙边十分纠结,岑之向见状,马上英雄救美,挡在她的身前,“要电话哪有这么容易的,以后多帮点忙说不定就给你了。”
小宝站起来,本想冲岑之向吼上几句,瞥见身后眼眶泛水光的冰镜,侠骨变柔肠,气势弱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岑之向推着杨冰镜离去。
回去途中岑之向跟杨冰镜念叨,“我看他这人就不行,脾气不好,冰冰姐你可千万别喜欢他。”
而且形象与行为严重不符,倒是和脾气很像,长着屠夫样,却是个心细拿画笔的,而且还叫小宝。
“挺可爱啊。”杨冰镜轻笑一声。
“啊,不是吧,你不会喜欢他吧。”
“没有,”她连忙澄清,“只是觉得他憨憨傻傻的。而且像我这样的人,喜欢谁不是一种拖累。”
一句话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被打散了。
岑之向无处探寻与她同等的心境,听着风轻云淡,落在心上沉甸甸的。
到店里才发现初牧原来已经回来了,今天结束的早,杨冰镜可以早点回去。
岑之向打算把收到的钱给她,她百般推脱,最后说以后在初牧店里帮忙慢慢还上就好,毕竟他们不收利息,比那些要债的好。
这才让她答应了下来。
岑之向在门外招手告别冰冰姐,目送着她安全离开后,才把门关上,防止空调冷气溢散出。“你今天是大功臣啊。”她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笑眼看着初牧。
他谦虚道:“还好。”
“你是懂画吗?”她趴在柜台上问。
“凭感觉而已。”
“那你很有天赋啊,不学画画可惜了。”看画的感觉很准,一下就抓住重点。
初牧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听完也没做出反应,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漫画书。
-
自从岑之向比赛赢了之后,她便在后街称王称霸,他们仿佛忘了改画那一番,心里默认她就是怀元言。
后街的人都尊称她为“多纳街第一笔”。
岑之向并不知足,毕竟怀元言当年可是“京都第一笔”。
“之向,这幅画送给你,家里有地方可以挂着。”
沾了“怀元言”的光,最近她收到了很多礼物,大多数是画。
“这么好的画可以卖了,免费送我不是亏了。”真的太多,她委婉拒绝道。
对方并不丧气,拿着画虚心请教起来,“那你怎么说,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岑之向拿起画来仔细看了看,“颜色可以大胆一些。”
这几天下来,岑之向有种当了老师的错觉,后街卖画的都是他的学生,她每天就是手背在身后,巡查学生的功课情况,碰到问题及时提出解决办法。
连隔壁店铺的老板都探出头来,朝街上的岑之向高呼,“没想到牧老板店里的员工都是隐士高人,真的不一般啊。”
“谢谢阿姨,改天给你画像啊。”岑之向大大方方接受别人赞美,不腼腆,跟谁都是很熟络的样子。
“可以啊,到时候我一定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谁啊?”隔壁店里的人听见热闹走出来,问笑脸盈盈的阿姨。
“初牧店里的员工,听他们说是一个大画家,一幅画卖出去了十万。咱们也不懂,凑凑热闹。”
“十万?!那确实厉害,”说着红酒店的老板也冲岑之向喊,“我可以要一幅不,便宜点。”
“叔叔,免费给您画,不要钱。”
岑之向画画向来不是为了赚钱,从始至终也只卖出去过那一幅。
约画的人越来越多,岑之向应接不暇,但她都没拒接,一一应下。
多纳街的人都很热情,这里商住两用,不仅仅是一条客流量极大的商业街,对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多纳村。
这里大家互相串门,邻里和谐。每个人都会提出各种想法来活跃无趣的生活,比如花店陈姐每月会给大家布置任务,将每家的阳台打扮成同一主题,让多纳街花团锦簇,绿意盎然。
比如大家叫初牧“一级保护动物”,因为多纳街的揽客一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
整条街的人有热闹一起凑,有八卦一起聊,一家“家丑”一天内就传遍整条街,一有喜事那便是一条街排山倒海的祝福。
早上后街的地摊,晚上推车的小摊贩,都像是多纳街的人,即使不住在这也同亲朋好友一般。
总之岑之向热爱这里,常常忘记她只是暂住,心中更像是融入这里成为家人。
因为报名的人太多,岑之向只好拿笔一一记下,工作忙碌地排一下自己的档期,粗略一写就已排到了下个月。
“你老板来了。”
循声望去,果然是初牧过来。中午时间,大概是过来叫她们进去吃饭的。
她被人群簇拥着,朝初牧挑了挑眉。
初牧一看都是熟人,“不上班吗。”
“店里有店员在就行。”老板一个个上班摸鱼,将店交个店员打理。
“之向说给我们画画,你也要一幅。”
旁边一位大叔嫌弃地打断,“害,说什么,他老板肯定早有了,跟我们抢什么。”
初牧微笑不语,岑之向抬起头对他们说:“我们老板还没有呢,但老板要收钱,可不能免费。”
她这话一出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这时不仅他们这一块,人群后面也传来不小的骚动。
“怎么了?”岑之向好奇探头。
后面有一位上了点年纪的男人,乍一看总有些面熟。
原本座位上的摊主纷纷起立上前与他握手,“段大师怎么来了,好几年没见你出山了。”
那位段大师揍得气势汹汹,没跟周围的人热络,而是问了一句什么,随后就看见那人指了指她这边。
眼见着,段大师目标明确走近,围在身边的人自觉分流,开了条无阻的道。
他走进,便质问道:“你就是怀元言?”
“对啊。”她说,疑惑这人要干什么。
“你不是。”他说的坚定。
岑之向一下就虚心了不少,现场氛围风起云涌,变得焦灼。
围观群众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品到一丝硝烟味,纷纷默契对视。
“呀,我店里来人了,我得回去了。”
“我也是,该做午饭了。”
“对对对,先走了。”
……
一瞬间,围观的群众随着风尘散去,一抹灰都没留下。
唯独初牧没走。
岑之向率先从审视中败下阵来,逃避那位段大师的眼神,起身收起小椅子也要走。
但是她没走成,被段大师拦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她有些恼怒,皱起眉头。
“我要干什么,”他冷笑一声,“你那副画也就红色的部分有点怀元言的样子,其他地方逊色他一分。若你是,岂不是‘京都第一笔’的招牌都给砸了。”
这人确实厉害,连后街的画家们都没看出的细微差别,却被他轻松认出。
“那又怎么样。”岑之向甩开他的手,抬头的瞬间看见初牧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这次不帮她呢。
初牧总是能轻易分走她的心神,岑之向摇了摇头想把扰人的杂念甩在,目前更棘手的事情在等着她。
确实,段大师的下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重她,让她彻底傻掉。
“不怕我告诉你的师父,你抄袭怀元言的画卖钱的事吗?”
岑之向可算明白,人不能骄傲的得意忘形,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那些赞美都属于怀元言,而她只能落得一个抄袭者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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