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蛛丝马迹
朱家侍卫的反应远比司朔预计的要快得多,以至于还未能走到朱笑八面前,就被拦了下来。
进入朱府的,只有司朔一个人,而围住他的,足足有十二名身高八尺,肌肉虬结的大汉!
“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来闹事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是哪儿?”为首的黄脸汉子带着残忍的笑,手持一柄钢刀,慢慢逼近司朔。
“哪来的狗,碍事。”司朔垂下眼睑,浓密乌黑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数三个数,马上给我滚。”
“三——”
“不用数到三了,爷爷马上送你上西天!”黄脸大汉咆哮一声,钢刀朝司朔劈来,“弟兄们,给我办了他!”
“找死。”
短刀飞舞过,满地的断臂残肢。黄脸汉子惊恐地捂着断臂,满眼都是不敢置信,“你这家伙!”
快如闪电的短刀再次划过,洞穿了他的喉咙。
“聒噪。”
仅仅一合,十二名大汉,皆尸首分离!原本富丽堂皇的庭院里,现在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满地的尸体,让这里宛若阿鼻地狱。
其余想要围上来的侍卫看见这幅场面,也被吓的神魂俱裂,不敢再上前一步。
“朱老八,咱们又见面了。”黑发下,是一张洋溢着热情笑容的脸。
“果然是你!”朱笑八瞳孔猛的一缩,身子开始想筛糠似的颤抖起来。
“怎么,很奇怪吗?”
“有传言说,你早就死了。”
“有这种传言,也不奇怪,毕竟我离开这儿也快五年了。”司朔调皮地弹了弹短刀的刀背,发出铮铮金铁之声,“但是我现在回来了。”
“你当年为什么会消失,又为什么现在会回来?”
“有些事情我要去做,既然做完了,我就回来了。”
“那…那你找上我,干什么?”朱笑八稍稍退后一步,“这些年我虽然干了不少错事,但是最多无非就是像那些西域鬼佬走私些精铁油盐布匹,那些拐卖儿童妇女的的事情,我可没敢做。”
“你放心,我来找你并不是算账的,是有事情要问你。”司朔作势要将短刀插回腰间,但是下一刻,刀锋又洞穿了一名想从身后偷袭的大汉!
“这些人,太烦人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看着夹在脖子上的寒芒,朱笑八咽了口唾沫,“都给我退下!退下,听见没有!”
“老爷,这……”一直没敢动的马三儿看着朱笑八被挟持的情形,有些焦急的问道,“老爷,您…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快—照—我—的—意—思—办!”朱笑八此时的声音已经全然不想从自己口里说出的,仿佛被捏住了脖子。
已经聚在一起的大汉,作鸟兽散,庭院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地上的血腥味依旧让人作呕。
“要不要,换个地方说话?”
“不用,就这里挺好的。”
“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能说的,我不会隐瞒,不能说的……”朱笑八浑浊的眼珠子没有了丝毫的神采,“那些不能说的,如果我说出来,后果你我都心知肚明。”
“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事。你,认识黑虎帮的那些人吗?”
“黑虎帮?”朱笑八稍稍一愣,“你是说,那些胸口纹着虎头的人?”
“没错,告诉我,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老实说,我跟那些人并不熟。”朱笑八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我大概,只见过他们一两次,别人引荐的。”
“谁?”
“梁家的那些人。”朱笑八面露回忆神色,慢慢讲述道,“最近见的一次,大概还是三年前,梁家家主的小儿子找上我,带着一名胸口纹着虎头的男人,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们一起,捞点钱。”
“我没有加入他们。”说这话的时候,朱笑八居然带着一丝庆幸,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加入了,不光司朔不会放过自己,就连自己上面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些人说,他们在黑鼠镇建了间赌坊,需要资金和人员的加入,当时的我已经是这鸣鹿城中最有钱的人之一了,所以他们找上了我。”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像你这般爱财之人,居然会回绝这种只赚不赔的好事。”
“谁说只赚不赔?”朱笑八声音中带着自嘲,“赚的是真金白银,赔的是命。上面的人三令五申告诉我,不要把手神的太长,走私这件事也是和他们交涉过好多次才允许我偷偷摸摸搞一搞。”
“偷偷摸摸?大摇大摆跑到别人府里叫偷偷摸摸吗?”司朔讥讽的眼神让朱笑八的脸无处可放,“算了,你继续说吧,你和罗举之间的恩怨我也没兴趣管,等我走后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是是是!”有了司朔这番话,他心里莫名安生许多,声音也慢慢大了起来,“除了上面要求我不要参与这种事之外,我个人也觉得,他们的手段太过残忍。”
“我见过那些地牢。”司朔补充道,“想必你也见过了吧。”
“是的,”朱笑八心有余悸地说道,“我刚刚也说了,我不过是个有人看得上的市井小民罢了,最多就做做霸凌乡里的事,草菅人命这种事我是真的做不来。”
司朔才不会管他这番或是发自真心或是为自己洗白的狗屁大胡说,“你还知道有人和梁家或者和黑虎帮有牵扯的世家吗?”
“这个嘛…”朱笑八面露为难之色,“我不清楚,我回绝他们的邀请后,他们就走了。过了一天,我在睡觉的时候,发现枕头下放着一把断掉的刀,我知道那是他们对我的威胁,警告我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如果你想搞清楚的话,我倒可以给你引荐梁家人,我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朱笑八自告奋勇地说道。
“不用你费心,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司朔转过身子,“我走了,我和你之间的谈话,奉劝你还是不要到处说比较好,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导致你被有心人盯上。”
朱笑八脑袋点的像只拨浪鼓,“我明白的。”
“明白就好。”司朔夺门而出,庭院里,只剩朱笑八一人,就连马三儿,也早不知道退到哪个角落里。
“五年了,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朱笑八回忆着刚刚司朔给他的压迫,和以前一样,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同。
“不过最近的名鹿城,可有些不太平,你真的可以像以前那样,再度搅风搅雨吗?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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