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诞礼物

艾弗琳把扎起的长发拨到胸前，恰到好处地露出那条发带，走向了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三个格兰芬多。罗恩第一个抬头，只以为是一个从远处走来的斯莱特林，不停地发出各种明显到让艾弗琳想笑的“暗示”给赫敏和救世主，中断了他们的讨论。

        赫敏和哈利警惕地故作轻松，抬头一看，发现是走近的是艾弗琳后三人才松了一口气，哈利在看清艾弗琳扎的是那条经过他手的墨绿色发带后抿了抿唇，将手在背后攥在了一起，一股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欣喜涌上心头。

        “嗯，你们赢了魁地奇赛，恭喜。”艾弗琳先选择了一个让人放松警惕的话题，满意地看到三人组都露出了笑容，才接着进入了正题：“不过我有点担心，中途哈利的扫帚为什么出事了？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斯内普教授的袍子燃烧起来后哈利就突然好起来了。”

        “哦，那个，我想……”赫敏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哈利，哈利却还在隐晦地盯着艾弗琳，或者说那条发带，发现赫敏的视线后想都不想地回应：“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想艾弗琳不会生气的，她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她跟别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不是吗？”

        “当然，也对，那我说一下我的猜测吧。”赫敏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怀疑露出了些许歉疚，顶着罗恩的疯狂点头，像是弥补一般把事情的全部经过一股脑告诉了艾弗琳：“事实上，那把火是我放的。哈利的扫帚出问题时，我发现斯内普的嘴一直在动，似乎在念什么咒语，我知道一些恶咒就是要这样释放的，视线不能离开目标，于是我偷偷去干扰了斯内普，果然哈利那边便好了。所以我们现在觉得斯内普一定有问题，你认为呢？”

        艾弗琳顶着赫敏小心翼翼又带些期盼的目光，手轻轻抚上了那条发带：“哦，事实上，我当然不是因为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院长才这样说的，这是真心的建议，不能仅凭你看到的一部分事，就断定别人是个怎么样的人，不是吗？”

        艾弗琳当然知道此刻说什么才是最好的：善解人意，明辨是非，大方聪慧，这才是她应该表露出的形象。可斯内普教授……不知道为什么，艾弗琳知道她为斯内普说的所有这些好话，都不可能让斯内普知道，对她产生什么利益，可即便如此，艾弗琳仍然不愿意说斯内普的一点不好，她在心底深处就是莫名的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哈利和罗恩似乎有些惊诧和不可置信，满脸都写着否定，赫敏却似乎有一些思考地轻微点了点头：“嗯，我想你说的也或许有些道理，即使斯内普有些时候确实很讨厌，但也不能就这样断定他的罪过……”

        救世主看起来还是非常抗拒这个说法，不过似乎经历了一番挣扎，在心里为艾弗琳找到了理由稳住了神情：“你就是总把每个人都想的太好了，艾弗琳。”

        艾弗琳带着浅淡的笑意摇了摇头：“或许是吧，那你们快回去庆祝吧，看，那些格兰芬多们好像要来找你了。”

        哈利顺着艾弗琳的视线看了过去，韦斯莱双胞胎正首当其冲地向哈利跑来。哈利终于不像在艾弗琳旁边的不知所措，冲着他们展现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艾弗琳见此向哈利摆了摆手，向等着她的德拉科等一群斯莱特林那边走去。

        一群斯莱特林和一群格兰芬多相距着一小段距离，共同前往着城堡。哈利被众人簇拥着前行，进入城堡后，两拨人在楼梯处分离，哈利在上楼梯之前回头望了一眼同样被众人簇拥着的艾弗琳，她正言笑晏晏地对马尔福说着些什么，马尔福拉着她的发带，露出了那种哈利非常讨厌的高傲的笑。

        两拨人很快分开了，哈利迎着刺目的阳光向高高的格兰芬多塔楼走去，艾弗琳顶着昏暗的灯光向黑暗潮湿的地窖走去，哈利回过头来，心里涌起了一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失落和一丝更令他困惑的愤怒，环绕着他，似乎有许多事情，从这刻起便已注定。

        另一边，艾弗琳正在安抚某个因为她去找救世主的行为所以又开始阴阳怪气的金脑袋。

        “你很受波特喜欢嘛，波特迷上你了？他怎么一直在盯着你的发带？有什么特殊的？”德拉科上手揪着艾弗琳的发带不满地发问，似乎她的答案要是不令他满意就会把它扯下来丢掉。

        “不是你说的我适合绿色吗？所以我刚刚发现这条绿色发带，特意扎给你看啊。不好看吗？”艾弗琳太清楚怎样能让德拉科收敛了，果然，艾弗琳说完，德拉科的脸色就红了起来，收起了刚刚那种故意的，冷冰冰的挑衅笑容，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好看”，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逃一般去找布雷斯说话。

        没多久，圣诞假期就到了。斯莱特林几乎没什么人留校，有些人甚至会嘲讽留校的人，可艾弗琳的留校，她的姓氏以及人脉都让人无话可说。

        艾弗琳写给家中的信，或者说通知收到了回复，他们像她预期的那样并没有对她的留校有什么不满，而莉拉也为她送来了她让莉拉去买的礼物。

        艾弗琳给潘西、达芙妮等斯莱特林的女生都买了首饰，布雷斯和一部分斯莱特林的男生则是男香，西奥多、赫敏和一些拉文克劳都是送一些生僻有趣的书，高尔、克拉布和一些赫奇帕奇，以及罗恩则都买了一些不同的新颖的零食糖果，给救世主的倒要特别一点，是一套扫帚护理套装。

        剩下则是给艾利克斯和柏妮丝各定制了一套最新款的巫师袍，以及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了一张她的照片，还有一份她亲自做的巧克力，随之附了一封信，讲了关于那次厄里斯魔镜的事，这个盒子没有写是给谁的，但艾弗琳相信他们都心知肚明。艾弗琳很想知道，盖勒特对于他的这位老对手有多少了解。

        对于艾弗琳来讲，较为特殊的是给德拉科的礼物，她给德拉科买了一个水晶的小蛇胸针。那胸针是唯一她在信中特意叮嘱的样式，谈不上多么贵，也谈不上多么好看特别，甚至也不一定是德拉科最喜欢的。但艾弗琳就是有一种直觉，或者说一股奇怪的执念，德拉科一定会，也必须要喜欢那个小蛇胸针。

        圣诞前一天，艾弗琳将这些礼物都寄了出去，而在圣诞的早晨，艾弗琳也收到了所有的礼物。

        即使她已经有所准备，这礼物的数量还是让她有些惊讶的。斯莱特林同级的都给她寄了礼物，高年级也有一部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则是各个年级的礼物都有一些，一些在她心里远没有到圣诞互送礼物的关系也给她送了礼物；格兰芬多的则相对少一些，但比起别的斯莱特林绝对可以称得上多。艾弗琳终于有些庆幸她准备了足够多的礼物作为回礼，艾弗琳先是一个个比照着，将落下没有送礼的人都回了份礼，才开始拆礼物。

        大多数人的都是普通的贺卡和一些寻常的礼物，艾弗琳挑了一些重要的重点看了看。

        首当其冲就是救世主的了，他给艾弗琳准备了一条精美的发带，是金红色的，这种格兰芬多式的配色很难不让人多想，救世主还在贺卡上欲盖弥彰一般写了认为这种颜色很衬她的头发。不过艾弗琳并不是很在意他是不是在欲盖弥彰，她只要知道他对她礼物的重视，这就够了。至于赫敏和罗恩的，艾弗琳并不是很在意，只大略看了看，赫敏的是一本书，罗恩则是一罐他妈妈做的糖。

        接着，就是那封盖勒特的回信。盖勒特的回信里面似乎并不是很想提起邓布利多的事，避重就轻地让艾弗琳不用在意邓布利多的话，邓布利多就是一个奇怪的，莫名其妙的人，在信尾却又矛盾地提出邓布利多会保护他的学生，让艾弗琳可以不用那么警惕。只是因为对胜者的尊重礼貌吗？艾弗琳皱着眉，一种直觉告诉她没那么简单，可她暂时又想不通，只好决定以后再解决这个疑问。

        事实上，德拉科的礼物应该归于不那么重要的斯莱特林朋友们里的，可鬼使神差的，艾弗琳拿起了那份礼物。里面是一支羽毛笔，上面的羽毛似乎是孔雀羽毛，贺卡中还提到了这是德拉科家的白孔雀羽毛做的。艾弗琳抚摸着孔雀羽毛，没来由的非常满意。她并没有特别喜欢这根羽毛笔，也并没有多喜欢孔雀，非要追究的话，艾弗琳觉得，原因似乎是德拉科喜欢孔雀这件事本身。

        艾弗琳自己也没有懂她为什么会因此满意，不过她也早已习惯她身上这些奇怪的事情了，她也暂时没办法探究到真相，只能顺势而为。

        当天晚上，艾弗琳做了个梦，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男子，不过这次他已经是长发了，男子手上缠着一条花色鲜艳的蛇，“她”却没有在意，抱着金发男子，轻轻吻了上去，这次的心绪又与上一次不同，是一种杂乱无章而有些迷茫的感觉，这一切全部都与那个男子挂钩。

        艾弗琳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喘着气，心口的位置似乎还遗留着梦里那种有些难受的感觉。

        艾弗琳将手攥在心口处，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想看一看今年的圣诞有没有下雪，却只看到空洞沉默的黑湖，与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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