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季零醒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季零一直没有醒来，老杰克知道后心疼得不得了，唐昊一直不给他看季零受了怎样的伤，所以老杰克也不知道。
唐三醒来之后，整个人还是处在高度警惕之下，见到唐昊走了进来，身体里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他想开口说话，想开口地瞬间，声音哑的根本不像话。
“季零在我床上躺着。”
唐昊倒好茶水给唐三，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压着心里头的烦躁，“告诉我，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三摇摇头，并不打算告诉唐昊，他的手抵着床想下去看看季零怎么样了，还没动几下，就被唐昊警告了。
“你要是敢下来，下半生就等着做一个废人吧。”唐昊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看方向是自己的房间。
唐三顿了顿，还是乖巧的重新躺回床上，嘴里其实一直有股奇怪的味道，是药但还有一股奇怪地类似于药剂那种味道，唐三仰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日历。
半个月了…这个药剂可能是饱腹之类的吧。
困意重新袭来，唐三又昏睡过去，接下来的时间，唐三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手脚也终于能动了，只是一个月没有走动，他需要重新慢慢适应走路，每次走脚都会忍不住发抖，他扶着墙慢慢走到季零躺着的床上。
小女孩已经褪去了那套丐帮帮主的衣服，黑色长发被不留情面的剪成了男孩子一般短的头发，头部手部全部绑上了绷带，脖子的绷带不知道有没有一路往下延伸，但此刻唐三对于季零是带着浓浓的歉意的。
沧澜躺在季零旁边，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唐三，卷吧卷吧自己，重新窝在季零腿旁边。
夜深人静之时，那只原本已经眯着眼的白绒绒的狗子睁开了眼，抖了抖身上的毛，居高临下地盯着季零，被季零称为软叽叽的小爪子此时露出了利爪，抵在季零的脖子上面。
只要轻轻一抓，这个小孩就会慢慢流血致死，哪怕门外的那个封号斗罗发现了，到时候也没救了。
沧澜静静地看了眼季零，收回了爪子，跳下季零的床，坐在地上呆了一阵，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这个小鬼。
思来想去都没考虑清楚，原本那只白色的软乎乎的狗崽子，形态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身体修长的少年，穿着那件画里的黑色制服，白色长发这一次没有扎起来，散落在肩上，月光的照耀下白发闪烁，宛如那个不灵不灵的亮片。
少年能是谁，正是季零喜欢的那个画中的白色长发美人。
沧澜走近季零，那双细长的左手轻轻掐住后者的脖子，微微眯起眼睛，兀地收紧了左手。
只要一下……
季零肉眼可见的呼吸开始困难起来，沧澜冷漠地盯着有挣扎迹象的女孩。
眼前却一闪而过自己失忆前那个二得要死的自己。
那是的他，因为对战那个蓄谋已久想搞垮他们的敌人花费了不少功夫，身体开启了休眠期，用全身的魂力制造出了一个仅供自己恢复修养的环境，谁知道莫名其妙闯进来一个女孩。
仅仅只能凭着身体警惕的本能的自己，连一个三岁小孩都无法战胜，只要是敌人，他的一生随时可以到头。
没想到那个女人这么轻薄，随便亲人，亲脸不够，还要亲……。
一想到这里沧澜耳朵的颜色越来越粉，恢复记忆之后，他不止一次想把这个人杀了，能力开始恢复之后，自己留在森林里的魂力也不够了。
渐渐显现出了原本的样子，没有了支出，自己的身体里的魂力，疯了似的重新成长起来，过程的疼痛难以想象，可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屁孩还坚定着什么要帮查清楚他的身份，还努力地学习按摩手法。
但真的很舒服，那一战之后，曾经的天之骄子狠狠从神坛中摔落，所有一切关于沧之一族的资料全部被毁掉，跟着季零这么多天，那个老头总是会和她说一些关于魂师的东西，还有一些宗派之类的，却偏偏没有任何关于沧之一族的介绍。
时间过于长久，久到所有人都遗忘了，变成了哄小孩故事的传说。
沧澜原本握紧的手渐渐松开了半分，不过是一个住着27岁灵魂的身体而已。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遇到危险时刻把装着自己的书包甩了出去，独自一人承受了伤害，也是这样的人涅槃重生，握着刀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沧澜现在完全能肯定，自己的潜意识一直在阻止他杀了这个小孩，不满的嘁了一声，松开了手。
一个不知羞耻女人罢了，大厅广众称呼别人老婆，真是，恬不知耻！
沧澜临走前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红着脸变回了那只狗崽子，赌气一般地窝在了距离季零头部很远的地方。
还有她临死前，那个笑容。
充满生机，又温暖的笑容，无声地喊着自己。
“老婆……”
沧澜的耳朵不自觉抖了抖，他拿起爪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身后的尾巴却在用力地摇动着。
“……”
这个小孩，以后醒来一定要杀了她。
在半个月后，季零眼皮终于微微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头还是晕，晕到不行。
她睡着时周围一直很安静，安静得什么也听不见，放在她没受伤的话，这个耳鸣效果她一点也不害怕，可她陷入昏睡之后，一直待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害怕的要命。
迷迷糊糊之间，不知渴望了多久自己快点醒来，鼻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在那之后季零什么也不知道了，眼睛一睁，醒过来之后，眼前印着一行字。
「鬼刀呼吸法提供结束，检测到玩家积分不够兑换，开始黑屋惩罚…惩罚结束。」
「欢迎玩家回来。」
“艹……”季零现在很想给系统比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力不从心，躺在床上躺尸了一会后，门被推开了，是唐三。
“季零？！你醒了！”唐三睁大眼睛，赶紧跑出去喊唐昊。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唐三说话口型的季零：“……”他刚刚再说什么？表情应该是在通知我醒来了吧，看来我睡的很久了。
老杰克是第一个绷不住的，抱着季零又哭又喊，除此之外，这还多了两个新面孔，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的少女，还有一个中年人，手上提着医箱。
“小零你睡了整整两个月！”老杰克擦干眼泪和鼻涕。
季零惊了，居然是两个月，她以为才一个月，是了，目前她和唐三都只是一个小孩而已，以前季零一岁的时候在干嘛？在玩泥巴啊。现在倒好，玩生命去了。
老杰克关心地问道：“小零药有点苦，你要不要蜜饯啊？”见季零点了点头，从口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给了她。
季零的确很讨厌药的味道，更别提自从自己体质大大提升，对所有的一切都意外的敏感之后，只要是烤糊一点点的菜，她都会觉得巨难吃，更别提药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了。
一拿到碗，那个扑鼻而来的恶臭，立马劝退了季零，她把药推给了老杰克，可怜巴巴地盯着后者。
“不行，小零药必须吃，医生都说了，这药有助于你恢复。”说完，又把药推给了季零。
季零：“……”行叭……我吃就是了嘛……
季零眼睛一闭，狠下心来，喝下了药，想象中地苦味并没有袭来，这药没有任何味道，她皱起眉，捂着嘴巴，拿起蜜饯吃了下去。
没有味道，还是没有任何味道。
失去的两种感觉原来是触觉和味觉啊。
以前的我不好好珍惜，现在没了，有点想念它了。
季零演技过关，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医生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这些缺失的部位，反正以后也会恢复，季零并不想告诉他们，省的对方担心。
她连之后的措词都想好了，保证不会露馅。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沧澜一直窝在季零脚边看着她，沧澜觉得有一种微妙感，以前她吃了药之后蜜饯不可能这么快让她安静下来，吃完之后还会扭头抱着自己哭诉。
……
干什么啊。担心这种小鬼！
沧澜自己被自己气到。
接下来的两个月季零重复了唐三的训练，重新变成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每天不断练习着走路和发声。
“季零，抱歉，那天没能保护好你。”一直沉默地护着季零走路的唐三开口了。
“？你在说什么啊？不应该是我来保护你吗？这件事主谋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我才应该有错吧！”季零一巴掌拍在唐三的后脑勺处，“说了嘛，一起变强，可不能被这次战斗这么轻易打倒啊，啊喂！”
唐三捂着后脑勺，纠结了这么久的事，终于在这天释怀了，“那个，是谁救了我们？”
季零神神秘秘地勾了勾手，让唐三把耳朵递过来，靠近点，“天机不可泄露。”
唐三：“……”
“嘛，我也不太清楚，那个人救了我们之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戴着面纱，当时眼睛被血糊住了，我看不清她长什么样。”
“以后见到她一定要报答她。”
“这是当然的啦！”季零回复道。
后来伤开始结痂，因为祛疤膏的原因，并没有留下来那条极其恐怖的疤痕，季零总算松了一口气，开始打开系统面板检查着，升了二十多级，大部分加的属性值全部兑换成了续命道具，最让人可恨的是，那个狗屁战斗系统，在自己和别人对战时已经解锁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一群的负面buff，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幸还幸运，思考了片刻，还决定归在幸运，她其实很害怕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有了这个体质她可以不怕黑暗了，但失明效果不同，她如果从一开始就失明了，她就不会知道自己这是有期限的，自己会失去一开始的镇定，开始在这漫无天日的黑暗中死去。
那时候握着刀使用出来呼吸法的感觉还在，战斗系统上显示着两样东西，一个就是待解锁的呼吸法，另一个就是未开启的门派武学。
她大致看了一会，大概说的是，呼吸法要自行领悟并且解锁，门派是来年春天开启。
接下来的每一天，季零回归了从前的生活，照常地跟着唐三晨时训练，然后努力地采集升级，在第二年春天，唐三迎来了自己三岁生日之后，季零收到了系统的通知。
「商人已在村口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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