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收服
鹰羽阁一直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没人知道它什么时候存在的,存在了多久。天下人只能远远地看到阁楼的外形,内部景象大概除了他们自己人没有别人见过,又或许见过的人都已经被彻底抹杀。
而天下人唯一知道的就是鹰羽阁做的是刺杀买卖,据说鹰羽阁的人从未失手过,他们出现的地方只闻血腥,不见其影。前提是你得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请”得动鹰羽阁出手,至于这个“价值”的定义是什么,不得而知。鹰羽阁不收银子,哪怕是天价,这点了解过的人都知道。
鹰羽阁阁主更是个神秘人物,不知其姓名,似只有一个代号:秋。只有在长聃街的拍卖场才有小许几率见秋现身于世。而那些见过秋的人,只知他一身黑衣长袍,右半边脸被银色莲花图腾面具覆盖,可即使这样,露出在外的左半边脸却是俊美无比,一双丹凤眼更是能把人洞察穿一般,被盯上的人如同将死之人,不寒而栗。秋浑身上下都是那种长居高位者才有的孤傲凌厉的气质,无人敢靠近,无人敢揣测。
再说近年来,也有人试图闯入鹰羽阁,但是下场不是死无完尸就是疯癫至死。只因鹰羽阁周围有一片树林,也就是现在长聃街人们口中的禁地,这片树林中机关重重,毒药暗器数不胜数,野鬼猛兽防不胜防。除了鹰羽阁的人能够自由出入,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活着从这片树林中走出来,无一例外。
而鬼爷正是鹰羽阁的人!
他是外界连接鹰羽阁唯一的“桥梁”,所有买卖都是经过他手。鬼爷的武功深不可测,所以长聃街的居民都很敬重和害怕他,包括张阳山和刘海。
蒋月狸喋喋不休地讲完,柳浣却还在努力消化当中。
那股子烦躁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
“走吧。”柳浣道。
蒋月狸讲的口干舌燥,闻言把嘴里的一口茶咽下去道:“啊?走哪去?”
“武道馆!”柳浣说完已经出了厢房,声音由近及远。
蒋月狸又喝了两口茶才急忙跟上去,道:“诶,你等等我!知道在哪吗你?”
武道馆离思月客栈并不远,两人一路逛着街走去,橙红色的夕阳斜打在小跑着的柳浣身上,她一双桃花眼中含笑,手腕上的铃铛随着跑动“叮叮铃铃”的响,连鸟儿都忍不住落在枝头观赏她这一副沉鱼落雁之姿,街上的行人似乎都成为了她的陪衬。
蒋月狸追着柳浣喊道:“你自己没有银子吗?把我的糖葫芦还给我!”
“你自己再去买!”柳浣回头吐舌,妩媚中带着几分俏皮。
夕阳西下,这时的落日才衬得柳浣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而不是什么云倾楼的头牌舞姬,更不是明夷柳家大小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许多年后,柳浣都希望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又不希望只有这一刻。
“到了。”蒋月狸停在一家医馆面前。
柳浣不明所以道:“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小医馆?我让你带我去武道馆你来这干嘛?你有病?”
“呸呸呸!没见识,跟我来,”蒋月狸说完便抬脚进了医馆。
柳浣无法,只能跟了进去。
只见医馆内空无一人,屋内陈设简单,只有寥寥几个桌椅和一排高大的柜子,而蒋月狸走进医馆后直接站定在医馆的账台前。
“你要偷银子?我们不至于这么穷吧?”柳浣跟在后面等待着蒋月狸下一步的动作。
蒋月狸白了柳浣一眼道:“看好了,”说罢她便伸手触摸摆在账台上的一件玉雕刻成型的貔貅,然后将貔貅的头部朝右扭转了一百八十度。
柳浣感觉自己脚底下的地板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账台后的一排柜子急促地抖动了起来,然后那排柜子中间竟凭空裂开了一条缝隙!柜子分别往两旁缓缓移动,缝隙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暗道入口映入柳浣眼席。
“进去吧,”蒋月狸拍了拍手,绕过账台进入暗道,暗道里是一层层向下的阶梯。蒋月狸边走边跟柳浣道:“武道馆建立于地下,场地壮大宏观,你等会就能看到了。”
这条暗道不长也不短,柳浣能看到尽头的光亮,往里走,耳边便能听到一些嘈杂的人声,她道:“这倒是长聃街唯一像黑市的地方了。”
很快,柳浣就再一次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只见整个地下室,也就是武道馆的正中央建立着一个面积庞大的圆形高台,这就是所谓的比武场了。而武道馆的二楼,分别有五个弧形看台,看台往里一点立着一道道屏风,一楼的人往上看只能见到屏风里的影子。
“这里的比武方式简单粗暴,看到比武场中央的那半截柱子了吗?谁先上去拍到柱子的切面,就可以随意挑选一名场下的人比试,被挑中的人不可以拒绝。比武就两个不成文的规则,不可伤人性命,不可使用冷兵器。倒地五秒不起或者掉出场外者都算输。比武前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这期间场下和二楼的人都可以押银两赌谁赢……”蒋月狸再次滔滔不绝地同柳浣介绍着。
柳浣环顾四周,台下的人胖瘦高矮各色各样,场上正有两个壮汉在比武,周围的人都在为自己押的选手呐喊助威。
柳浣突然从人群中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正巧台上的比试刚好结束,她纵身一跃,在两位选手刚下台的那一瞬间拍下了柱子的切面。
蒋月狸直接愣神,心道:“擦,这姑奶奶真是雷厉风行。”
台下的人都没反应过来,武道馆里的众人不约而同的静了一瞬,随即议论声便如雷贯耳。
“女人?这他妈是个女人?!”
“这一看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啊!”
“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哪家小姐出来体验生活的。”
“这小姑娘闹着玩呢?等会被打哭了也怪心疼的,长的真漂亮啊。”
“喂!小姑娘你下去吧,这细胳膊细腿的,来挨揍的吗?”
“啧,这里可是不是你选秀的地方。”
在武道馆内的大部分都是些身强体壮只会习武的粗人,说话没有分寸,难免有些难听。
蒋月狸淡然处之,静静的等着看他们如何打脸。
柳浣并未在意这些声音,目光直直地盯向台下的某处,道:“我选择挑战,张、阳、山。”
张阳山?!
台下的议论声再次沸腾,都道这小姑娘怕不是疯了,居然敢挑战武道馆道长!这不是纯纯闲得找揍吗?
张阳山自己也傻在了原地,他刚才就感觉有人似乎一直在盯着他。于是在台上看到柳浣的时候心头一怔,在跟柳浣目光对上的时候更是一愣,现在柳浣说要挑战自己便是直接傻在了原地。
“怎么?张道长不敢应战?”柳浣挑眉,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这一笑可把台下的一群老实人看得脸微红,心里纷纷道:“这小姑娘不自量力归不自量力,长的是真好看啊。”
张阳山回过神来,径直走上了台,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口道:“咱们一码归一码,我在思月客栈可能无意冒犯了你,我道歉。但是小姑娘,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你现在下去大家就当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思月客栈最后明明是柳浣让张阳山无言以对犯难堪了,张阳山现在却还站出来道歉。蒋月狸和柳浣在心里对他的看法改观了很多且有了一丝好感。
“我是认真的,挑战你,你拒绝不了,”柳浣收起了之前那副看似懒散的样子,正色道。
张阳山闻言看向柳浣眼神中的坚定,思虑良久,叹了口气道:“我给你三分钟的准备时间。”
台下的人们立刻炸开了锅,连忙都开始赌押银子,除了一些被柳浣外貌所迷住的人和蒋月狸押了她,其他人几乎是全部都押了张阳山赢。
而二楼看台屏风后的鬼爷,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而后面色突然一变,对着身旁的侍卫招手道:“快点!快把所有的银子都押阳山,这么好的发财机会可不能错过!”
比武场上,柳浣看着馆内如此火热的气氛,心生一计,她对张阳山道:“看着他们赌多没意思,张道长,不如我们也来赌赌怎么样?”
“哦?怎么说?”张阳山惊奇道。
柳浣为张阳山设下圈套道:“你赢了,我任凭你处置。至于我赢了嘛……你认我做大哥怎么样?”
张阳山浑然不知,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输,甚至打量着柳浣姣好的容貌和婀娜多姿的身材的时候起了点别的歪心思,他道:“小姑娘口气不小,行!我就在这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爽快!”柳浣道:“张道长,请吧。”
比武正式开始。
张阳山保留着一点绅士风度,并未率先出手,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柳浣的动作。
谁知柳浣只是嫣然一笑,盯着张阳山,未曾动半步。
众人期待的激烈打斗场面并未上演,都觉着有些扫兴。
张阳山不知道柳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么站在比武场上大眼瞪小眼也不是办法。无奈,他只能率先出招,往柳浣的右肩头打去。
柳浣在手掌离她右肩只有三厘米的时候,微微侧身,灵巧躲过。
见状,张阳山开始认真起来,只想着尽快结束比试,毕竟对付柳浣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游刃有余。
可张阳山的每一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柳浣总能在最后关头轻松化解他的招数。一连五招都被柳浣躲过,张阳山面子上不禁有些过不去,他气急败坏喊道:“这么躲躲藏藏的是要打到明天吗?敢不敢跟我正面对上一招!”
柳浣歪头勾起嘴角,一瞥一笑动人心弦,她笑道:“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张阳山猛地朝着柳浣的位置冲了过去,卯足了劲,应当是想一招了结了柳浣,把刚刚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柳浣不退反进,迎上了张阳山的攻击。
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柳浣即将被打出场外的情形,都有些心疼这样的一位美人,怎么就喜欢自讨苦吃呢。
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柳浣双手直接握住了张阳山的手腕,借力起跳翻跃,整个人轻盈似无骨,落在了张阳山的身后,然后一掌拍向了他的背部,众人只觉着似是一阵清风拂过。
然后张阳山这么大一坨就直接爬在了比武场的场外,脸朝地。
整座武道馆寂静无声,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唯有蒋月狸在嗑瓜子的声音咔嚓作响。
待众人反应过来,武道馆内脏话连篇。
“什么鬼啊?张阳山不会放水了吧。”
“美色误人啊!”
“奶奶的,老子的银子啊!”
“呸,就这还武道馆道长。”
“妈的,这娘们是不是带了什么药物上场,她肯定犯规了!”
张阳山却是爬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柳浣面前,直接单膝跪地,双手握拳道:“我张阳山敢作敢当!敢问姑娘芳名,出自江湖哪道门派?”
“姓柳单字浣,其他的你不必知道。”柳浣心中如负释重,面上却是表现的淡定,她其实并不强,这次赢就赢在张阳山轻了敌。
“好!那我张阳山在今日立誓,从今往后,柳姑娘便是我的大哥,俯首听命,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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