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我只要她一个人
“莫非，在昱哥哥的心理，我连明珠那个丫头都比不上吗？”
“你是你，明珠是明珠，我怎么可能会拿你们一起相比呢。”
玉妍瞧着苏昱远去的背影，耳边依旧萦绕着刚刚他们的谈话。
她被拒绝了，被苏昱直接的、坚决的拒绝了。
他转身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辈子，她可能连见到见不到苏昱了。
原来即便她“甘为妾室”，他都是不愿意的。
那些他们之间过往的好，不过是孩童之间的一种好感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她的梦碎了，彻底的、永远的碎了。
等待着她的未来会是什么？她不敢想，因为她看不到一点点光。
“我的天。”外头伴随着一声马叫，明珠也叫了一声。
苏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稚奴正将明珠从马背上扶下来。
刚刚曦月来打水给明珠洗脸，对她很是殷勤，这让明珠很不适应，想着曾经曦月姑娘刁难过她，就她那栽桩嫁祸的本领，真是高得不能在高了。
明珠潜意识的有些害怕曦月。
感觉她的示好，绝不是简单的好。
便拒绝了。
曦月笑说：“你都睡了我家公子的床铺了，那日后就是我的主子了，我伺候你，不是很正常的吗？”
明珠忙着从那张小床跳了下来，谁睡谁的床了？
于是，她说她要骑马。
可惜，她这个身子板真的很不争气。
这才几分钟，就感觉屁股疼，大腿疼，腰也疼，而且那匹马对她很不友善，好像随时都要把她摔下来似的，她只好认输服败了，还是坐马车舒服。
她撑着腰，重新进了马车，坐在苏昱对面的竹席上，“苏先生，我想，我需要跟你深刻的谈一下。”
“你累不累？”苏昱直接跳过了她的话。
明珠摸了摸自己的腰，“还行我是想跟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让曦月来伺候我，我有手有脚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你饿不饿？”苏昱又把她的话给跳过去了。
明珠忙着说：“我不饿我认为我们之间需要把关系的界限，好好的确认一下，我是答应跟你走，可”
“喝点水吧。”苏昱将她的话置若罔闻。
明珠见他如此，不由有点恼了，更为严肃的问：“你到底要不要听我说话？”
“说什么？”苏昱抬眸问道。
“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了？”
苏昱一时半会儿，还真是不知道给明珠什么身份？
明珠掰着手指头数着，“丫头、侍妾、或者朋友？”
“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朋友。”明珠一本正经的说：“我跟你都这么小，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邪念，就算是男女朋友，也该仅限于精神上的交流，如果，如果你想要别的交流，我强烈的反对。”
苏昱对她一知半解，不能完全读懂，但是，大概明白就是那个意思吧。
“可是，当朋友的话，你没法子留在我的身边，男女授受不亲，你该知道的。”
明珠一心想着避开玉姝，离开那个让自己难受的地方。
但她与苏昱的将来，她却还没有想明白。
眼下，躲了东家，却落了西家。
竟然有点骑虎难下了。
多想的话，就觉得烦躁。
她便让苏昱给她单独提供一辆马车。
苏昱给她两个选择，要不跟曦月宝禅共坐一辆马车，要不就去坐装着细软的马车，明珠选择了后者。
夜里，苏昱一行人在客栈投宿。
再好的客栈也比不上林府的静园，稚奴等人生怕让苏昱承受了什么委屈，在路上也好，在客栈也好，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送茶送水送点心，擦手洁面摇扇子。
唯恐他哪里不舒服。
在明珠看来，苏昱简直就是个脑袋以下，全部瘫痪的残疾人。
从前虽然也相处过，但是，并没有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刚刚在一起，就出现了各种不适应症。
她看见宝禅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苏昱。
一面认为苏昱太尊贵了，一面又认为宝禅太亲密了。
总之，心中不是个滋味。
可是，宝禅做的那些事情，她似乎又做不来，她发现，她这哪里是距离苏昱近了，分明是更远了。
而且，从前她不是林家的人，苏昱身边的人对她没有什么管控权。
但此时，不一样了。
她主不主，仆不仆，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
故此，十分不愉快。
加上她本身心中就不高兴，眼下简直要抑郁了。
苏昱也有些相似的感觉，本以为将明珠带在身边，他可以距离她更近一下，却没想到会有如此别扭的感觉。
他想要跟她更加亲密一些，她好似不太愿意，身边的人伺候他，她又好似不高兴。
他也吃不准她在想什么。
追究其中缘故，只因为他们对“伺候”一词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苏昱是被人伺候着长大，有人服侍他，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在明珠看来，这不就是跟异性亲密接触吗？
所以，两个人的心里，都不大舒服。
宝禅也瞧出了苏昱的苦恼。
夜里，她为苏昱铺床，伺候他睡觉的时候，便道：“公子，若是不喜欢奴婢伺候了，不如请明珠姑娘来吧。”
苏昱想着他将明珠带过来，也并非是让她来做这些粗活的，只是也的确该与身边的人说明白一些。
“我突然这样，姐姐心里是不是很恼我？”
苏昱做这件事情，并未与宝禅商量。
虽然宝禅也不过他的一个奴仆，但是，因为自幼伴在身边，很多事情，他总是会与她知会一声的。
特别是明珠的事情，按道理，很有必要与她说一声的。
因为，要带明珠回侯府，还必须过云梦郡主那一关，而最好的方式就由宝禅去与云梦郡主说，这样会事半功倍。
“公子已经束发，万事皆可自己做主，奴婢等听候差遣便是。”
宝禅心中早就明了，只是原本想着，没有夫人的命令，公子不会轻易去别人家要人，她才没有多加干预。
可是，他竟然就真的这么做了。
到了这般境地，她再说话也是没有用的。
“母亲的心意，姐姐的心意，我心中都是明白的。”
苏昱认为事到如今，必须将事情直白的说。
宝禅与曦月性情不同，曦月开朗，宝禅内敛，对付曦月可以用激将法，让曦月看到他对明珠的好，她就会知难而退。
而对付宝禅却只能循序渐进，缓缓开解，不然会适得其反。
“公子，我并不介意多一个伺候公子的。”宝禅害怕将他讲话说得太直白，急忙打断他的话。。
“不，不是这样的。”苏昱有些急切，“姐姐跟在我身边多年，应该明白我的性情。”
“是，我明白。公子读书，不将一本书读透了，是绝不会放手的，此时，公子喜欢明珠这本书，无论这本书是好是坏，都会继续读下去，故此，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宝禅想，若是她横加阻扰，一则让苏昱厌恶自己，二则，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如，等着他将这本书读透了，自然也就会放下了。
“不。不是这样的。”苏昱再次否决宝禅的话，“有些书，我只会读一遍，但是，有些书，我会读很多遍，有些书，看过我就是看过了，可是，有些书，我想着看一辈子的。”
苏昱瞧见宝禅带着落寞的脸庞，不忍讲话说得太重，却又不得不说。
“我从未有过纳妾的打算。”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宝禅瞪大着眼睛，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
“公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若不说，就真是耽误姐姐了。”
宝禅激动起来。
“莫非公子要娶她当正室不成？公子不要犯傻，没有人会反对您身边多个人伺候，却不可能有人允许您，娶个丫头当正室的，这样的话，公子万万不可再说第二遍，否则，会招致大祸！”
宝禅不忍告诉他，上次回京城，云梦郡主已经在为苏昱物色人选了。
那些个人选，不是名门闺秀，就是皇亲国戚。
即便是高管家的庶出千金，云梦郡主还会心生嫌弃，何况是个丫头呢？
元世子想要娶林家的大小姐，还又是请侯爷保媒，又是使计策的。
苏昱若是想要娶个丫头为妻，怕是比登天还难，到时也不知会惹出什么风波来。
“我并没有这么想，所以，我承诺他，我不会娶正室夫人，我只要她一个人。”
宝禅听到这话，真是整个人都呆住了，愣愣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完全的，琢磨不到苏昱的心思了。
他变了，变得她一点也不认识了。
坐了整整一天的马车，明珠累得四肢无力，浑身酸痛。
然而，当曦月来给她铺上干净的，整洁的床单时，她依旧不愿意接受这份好意。
她知道曦月对她好，是因为苏昱的缘故。
“爱屋及乌”这种事儿，说起来也是神奇的。
竟然真的会有女人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的女人？
当然，明珠想，可能曦月对苏昱，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
此时，只是单纯的将她视为，她主子喜欢的女人。
故此，才会这样殷勤的伺候她。
明珠拖着疲倦的身子，抢过曦月手中的床单，抢着铺了起来。
“我自己来。”
然后，曦月又去打水，给她梳洗，给她拧帕子，明珠依旧将帕子夺了过去，“我自己来。”
曦月又帮她整理行李。
明珠离开林家的决定很是仓促，也没有时间打点行李，而且也不想带走，玉姝给予的任何东西。
所以她的行李，不过是带了几件衣服，跟老太太留下来的那半块平安扣。
明珠又去抢着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曦月的火爆脾气又出来了，死活抱着那明珠的包袱不放。
“什么都你自己来做了，我做什么啊？你还真是丫头的命耶，有福都不知道享。”
见明珠还要动，曦月大声喝了一句：“给我坐在那里！”
明珠还真是被她给吓着了，连忙收了手，听话的坐下了。
曦月还在那边唠叨说，明珠做丫头做惯了，骨子里有奴性，日后怎么做主子？
明珠忍不住的翻白眼，心里想着：“姐姐，我与你，到底还是谁骨子里有奴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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