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关系
陆盛即便是醒得早，也不愿意来学校早，原因是什么只有他自己一个知道。
陆盛不喜欢吃早餐，但他还是为霍琰准备了早餐，却只是准备了霍琰一个人的早餐。
陆盛和霍琰说：“我看你还没睡醒就先吃了，这些是你的。”
霍琰心里却想着：怎么又自己一个人吃了？都不叫醒我一起吃。
清晨还是老式自行车，陆盛载着霍琰，霍琰似乎还有些困意，抓着陆盛的衣服，不一会儿就靠着陆盛睡着了。
陆盛的背好像对霍琰而言很有安全感，霍琰一直睡到校门口。
“今天怎么就载人来了？”保安嘱咐道，“快点进去吧，还有几分钟就早读了。”
“好嘞。”陆盛笑笑，“一定不会迟到。”
霍琰本来没有感觉，硬生生被陆盛和保安的对话吵醒了，他一只手还抓着陆盛的衣服，另一只手揉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我们到学校了呀？”
“对呀。”陆盛自夸，“哥哥的背好靠吗？睡得舒服吧！”
“他是你弟弟啊？”保安有点惊讶地问。
陆盛稍稍点头。
霍琰时不时就会无语陆盛说的话，现在无语他个人，然后他就跳车自己走，陆盛急忙刹车：“挨，挨，霍琰你干嘛呢？这样很危险的！”
霍琰若无其事地从陆盛的身旁走过：“没事你哥哥我腿长。”侧面着身子对陆盛，撩起来衣角，拍了拍自己大腿的左侧，“看吧，是不是很长？”
陆盛敛容道：“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霍琰淡漠道：“不会的，你骑的都那么慢了，我怎么会有事呢？”
“要真有事呢？”陆盛正色厉声道。
霍琰哑口无言：“陆盛……”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陆盛放松紧绷的脸：“我去停车，你先上楼吧。”
“好，要……”不我等你，霍琰还没说完，陆盛调头早就走了。
同学们已经开始发出朗朗的读书声，突然，后门被推开，唐蕊转过头希望是霍琰，果真就是霍琰，忍不住叫：“霍琰！”
同学们都被这声“霍琰”给震住了，纷纷转过头确认是不是霍琰。
霍琰此时有些懵，还有点害羞，红晕爬上脸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手尴尬地抬起来，尴尬地招呼道：“嗨——大家早啊……”
陆盛也来了，站在挡路的霍琰身后：“你站着干嘛？”
霍琰连身带头转过来：“你怎么那么快……”
“都早读了，还不赶快回位置去？”陆盛扫视全班，“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早读！”同学们只好转过去继续读书。
陆盛扶着霍琰的腰：“站着说话腰不疼吗？”
霍琰脸上的一丝红晕加深了，什么也不说，急忙逃避，直接回到座位坐好，准备开始早读。
星期五的早读是英语，而霍琰不怎么懂这洋语，读得老费劲了。
“pa、ssion……spi、ri、tual，这什么啊？英语好难啊！”
“passion激情、热情、热爱，spiritual精神上的、心灵的。”
“我知道意思啊，就是不知道怎么读。”
“你看啊，这个passion的音标是[pn]，分开来[p]和[n]……”
……
陆盛和霍琰讲了一整节早读，霍琰只明白了怎么读，都搞不懂passion的用法。
“啊啊啊。”霍琰双手抱住头，“你讲得那么好，怪我拙舌笨嘴，什么都听不懂。”
“噗嗤，霍琰，你真傻。”陆盛知道不能嘲笑别人，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不是拙舌笨嘴，是笨嘴拙舌啦，而且笨嘴拙舌是拿来形容没有口才，不善言辞的，和你没听懂没有关系。”
陆盛自嘲道：“我倒是觉得是我讲不好，你才听不懂，怪我笨嘴拙舌。还有霍琰你要笑死我？好让陈濮夙考第一吗？”
陆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笑趴了，手还不停地捶了几下桌子：“哈哈，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笑着笑着就开始捧腹大笑，直到班里的同学投来异样的眼光，陆盛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大声。
“挨不是，陆盛你不学习就算了，你还想打扰大家伙学习吗？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不学习是吗？”班长带头说话。
陈濮夙接话：“就是就是，整天就知道玩，霍琰，少跟他一点，还有陆盛你也别把霍琰带坏了。”
陆盛回应：“陈濮夙你什么意思啊？怎滴？什么叫我带坏，把你的嘴弄干净了！信不信我抽你？”
“来啊！我怕你？有本事你来啊！”陈濮夙在气势上丝毫不输陆盛。
“来就来！有本事你别跑。”陆盛站起来刚撸起袖子，就被霍琰拉住，陆盛看了看霍琰，“你放开！今天要是不打这孙子，我就跟你姓！”
“别啊别啊，我还不想要儿子。”
“那你就让我去打死他！”
陆盛没有管霍琰拉着他，照样走过去，霍琰用力拉着他，陆盛就不走了，用手指写陈濮夙：“今天要不是霍琰，你就完了！”
陈濮夙被周围两个男生拉住。
陈濮夙气愤地说：“你两个给我松开！有本事你叫霍琰撒开手，我们去操场打。”
班长及时警告：“别真来啊！”
陆盛换种语气对着霍琰说：“你就放开手嘛，让我去打那孙子~”其他同学都懵了。
霍琰想了想：既然要去操场上打，那就随便他们咯。
他便放开手，还没完全松开，陆盛死皮要脸抓着霍琰的手，继续对着陈濮夙骂：“要不是霍琰不放开我，今天你就真的完了！”
“那行，放学昂，放学我等你，看我不打死你。”
“好啊，来就来，难道我还打不过你？到时候你别跑，也别怂！”
“你也一样！”
唐蕊悄悄和宋野乔说：“他俩好像小学生！”
宋野乔小声回答道：“对，我也觉得，上次我弟和他同学也是这么吵的。”
唐蕊很肯定说：“信不信放学他们谁都不会动手。”
宋野乔连忙点头：“绝对，他们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而霍琰上午这四节课都没有听进去，脑子一直不在状态，老是在想陆盛和陈濮夙他们真要打怎么办，是不是要叫老师啊？
陆盛叫霍琰，霍琰根本不知道有人叫他。
陆盛看他有些心不在焉，就用胳膊肘碰了碰霍琰：“霍琰，你干嘛呢？感觉你不太对劲。”
霍琰摇摇头：“没事。”
过了一会儿，霍琰拍陆盛的肩和陆盛说悄悄话：“放学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地方。”
陆盛说：“能不去吗？我还有事。”
霍琰回答：“不能。”
“下午行吗？下午还要一起回家！”
“不行！中午必须去。”霍琰拉开距离，“用你的话就是不许拒绝。”
放学铃声一响，这是霍琰期待已久的声音，老师一说下课，霍琰就拉着陆盛跑，老师都傻眼了：“干饭那么积极吗？”
“没有，他们不在学校吃。”班长声音很甜糯糯的，和本人很相符，“陆盛约陈濮夙打架，估计霍琰不想让他们打，就把陆盛拉走了。”
“呦，陈濮夙长本事啦？”老师欣慰一笑，“还接受和陆盛约架，不错，长胆子了。”
班里顿时沸腾。
陆盛说：“霍琰渊你跑太快了，什么好地方急着我们去啊？”
霍琰停了下来，手还拉着陆盛：“你自行车停在哪？先去拿自行车吧！”
“好，在停车棚下。”陆盛没有叫霍琰放开手，两个大男生手牵着手，肯定会引起过路的女生边姨母笑边说。
她们实际上说的：
“那个不是陆盛嘛？他竟然和一个男生牵手啊！”
“对呀，我猜他是1！”
而陆盛听到的：
“那个不是陆盛嘛？他怎么和一个男生牵手啊？”
“对呀，真tm恶心！”
陆盛听完立马撒开霍琰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霍琰停下看陆盛：？？？
陆盛接着说：“走吧，我自行车就在前面，你先去校门口左数第三颗树下等我，我去取车马上好。”
霍琰站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盛驱逐霍琰：“去吧去吧，我马上就去。”
霍琰真是无语透了，想要开口，却没有开口，转身就朝着校门口走了。
陆盛骑着车到霍琰身旁，霍琰开口：“陆盛，你可以说我笨，但是我没有笨到那种程度，你不想做我儿子就直说，我也不强迫你。但是，你想站我便宜，我现在告诉你，你想也别想，这是不可能的！”
陆盛疑惑道：“蛤？你说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怎么没听懂？”
霍琰回答陆盛的疑惑：“你别装傻了，你想做我爸是没门的。”
陆盛笑了：“不是，我啥时候想做你爸了？”
霍琰瞥了陆盛一眼：“在你说出让我在第三棵树下等你的时候，你不是想做我爸，你想干嘛？”
陆盛思索了一会：“哦，想起来了，你是说陈柏清的《我在第三棵树下等你》？我可没有想站你的便宜，那明明是爸爸对女儿说的话啊！你记错了吧。”
霍琰努力想起那篇文章的内容，终于想清楚了：“噢~原来你想做我女儿啊！”
陆盛敲了一下霍琰的脑袋：“想什么呢？”
霍琰扯开话题：“那你今天还要和陈濮夙打架吗？”
陆盛回答道：“不打了。”
霍琰接着说：“那好，儿子，快载爸爸去酒店。”
陆盛只关心好地方：“不去好地方了？”
“好地方就先不去了，先去酒店请假。”其实没有什么好地方，霍琰瞎扯的，但陆盛还是信了。
“好。”
“儿子真乖！来给爸爸摸摸头。”
霍琰说完就上手，这一幕被刚出校门的陈濮夙看到了。
陈濮夙选择先走到对面马路，再从对面下一个斑马线走到这边路，最后往校门口这边走一会儿，就可以去复印店复印学习资料了，边走边想：这俩货该不会真的有戏吧？
陆盛被摸完头后说：“我可不是你儿子。”
“你都让摸头了，不是儿子是什么？”霍琰理直气壮，“不是你说不抽陈濮夙就跟我姓吗？”
“是是是，难道跟你姓，就不能做你的哥哥吗？非得做爸爸吗？”陆盛拍了拍后座，“快上车，哥哥带你飙车！”
霍琰跨上去坐：“花盛，不得对你爸无礼。”
“知道了霍琰渊~”陆盛嬉笑。
霍琰跟着陆盛嬉笑：“这还差不多花盛盛~”
“哎呀！不是花盛盛啦，是陆盛盛啦~”
霍琰怕了一下陆盛的背，忍不住笑：“陆盛你搞什么啊？”
“陆盛盛和霍琰渊听起来很配的啦！”
“噗，陆盛你什么意思啊？想笑死我？”
“才没有的啦！”
“咦~陆盛你够了。”
“好吧……开心了吗？”
“还行吧！”霍琰用手背蹭了蹭自己下巴，笑着说道：“陆盛你高冷学神的人设在我心里瞬间崩了！”
“啥？在你心里我是高冷学神吗？我一直以为我是那种温柔小混混加超级无敌学霸。”
“什么嘛！是什么给你错觉觉得你自己温柔？”
“我不温柔吗？嗯？我真的不温柔吗？我小时候还想当个暖男呢！”
霍琰仰头大笑，差点往后倾，幸好拉住陆盛的衣服。
自行车被霍琰这么一笑，都给笑摇晃了，但很快就被陆盛控制住了：“霍琰你小心点，别把我俩都搞摔了。”
“哈哈，陆盛你真是太温柔了！”
“褒义还是贬义？”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不猜。”
“霍琰，你真无聊。”
“陆盛，你也很无聊。”
“你更无聊。”
……
酒店的工资是周结的，上一周已经结了，这周回来霍琰直接把工作辞了，然后装哭和陆盛说：“呜呜呜~太久没来工作了，经理把我炒鱿鱼了，东西都给我搬出来了。”
“酒店老板不是你妈的朋友吗？”陆盛隐隐记得霍琰和他说过酒店老板是他妈朋友，还给他开后门来工作的。
霍琰的谎话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尴尬地说：“反正我没地住了……”要不去你让我去家住住？
霍琰都没把话说完，陆盛脱口而出：“去我家啊！你不嫌弃的话。”
“那好嘞！”
霍琰把行李交给酒店经理：“经理麻烦您啦！”
“不用客气，我也是顺路而已。”经理微笑。
坐在自行车上的陆盛开口：“好啊，霍琰你算计我，想住我家就直说呀，何必说那么多废话？”
“好意思吗我？你不叫我都不好意思去你家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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