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家同花顺
anotherworld地下竞技场，虽然叫这个名字，但实际上赌场开在云端之上。俯瞰全市的位置，良夜坐得很安稳，甚至还有心情问候赌桌对面的男人是不是恐高。
南里晴琉活这么久，确实是第一次稍微被人打击到。
他脸色微微发白，荷官小姐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方才margarita压住底牌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对方的温感花纹长什么样，荷官小姐的手脚也很干净…所以是纯凭运气的对局。
然而对方在第一轮公共牌就发出了让他诧异的无理手：
“20亿，全下。”
他怎么可能跟这个疯女人的注？
现在他只庆幸自己弃牌的速度足够快。
当对方摊开两张底牌时，出现在他眼前的牌组赫然是：黑桃a、黑桃k、黑桃q、黑桃j、黑桃10——皇家同花顺。
“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五…”他忍不住喃喃道。
000015——什么概念？有一个很常见的通俗比喻，你每天打100次扑克，一年就是36500次，这种频率下，你预计17年零10个月才能抽到一次皇家同花顺。
他一时间不知该对赌徒小姐作何是好。
她拿到这样一副牌…
“看来我的运气稍微回春了，南里先生。”良夜微笑道。
南里晴琉默默忍住了骂脏话的冲动。
第三局。他拿到的牌是红心q与方块q，赌徒小姐的手仍然挡着牌，但他能从露出来的没有变色的花纹部分推断出——至少a不在她手里。
“5亿。”南里晴琉知道太小的筹码是无法打动她的，更何况这女人刚刚才旗开得胜。
良夜仍然静静看着他的脸，直到90秒的下注时间消磨到最后5秒，他在荷官小姐按捺不住之前点点头：“跟注。”
第二轮的翻牌是：草花q、红心k和黑桃10。
南里想不到让他放弃三条q的理由，“5亿。”
良夜重复：“跟注。”
赌徒小姐不像一开始那么激进了。南里晴琉从她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这个人似乎失去了除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功能。
难道她抽到了红心8与9或红心9与10？他不太愿意相信幸运女神会向同一个人连续垂青两次，但必须考虑这种可能。
第三轮，转牌是黑桃10。
他微微挪动手臂放松了一下肩膀，和蔼道：“加注，10亿。”
南里晴琉从赌徒小姐的漂亮眼睛里读到了一丝讶异。
她微微张开嘴，他能看见被红唇映衬得越发洁白的整齐牙齿。
然而这个疯狂的天使发出了一串让他不可置信的魔音：“加注，20亿。”
她的手里没有a。
为什么？
“我建议你弃牌。”他好心道。
“不，加注，20亿。”良夜一字一顿。
南里晴琉笑了，他挥挥手，荷官小姐抽出最后一张河牌。
他翻开自己的底牌：“我猜你是顺子。”
“啊、满堂红。”margarita像是吃了一惊，但在南里晴琉从她的反应中获得一丝微妙的成就感之前，她翻开了自己手牌，并向前推来。
她的手牌是红心8和红心9，最后一张河牌是红心7。
红心同花顺。
“南里先生击中满堂彩牌型，三条q和双10，”荷官小姐淡淡道，她投来一个鼓励的眼神。“margarita小姐击中同花顺牌型，红心同花顺…恭喜margarita小姐赢下彩池。”
“我真的很幸运，对吧？”赌徒小姐收下他四分之一的黑色筹码，笑得如此真挚。
如此灼眼。
他放在牌桌上的手悄然攥紧。
第四局。
嗯。南里抬头看向对面——奇怪。
margarita这局没有遮牌，但花纹也消失得几乎不见。他能确认对方没有a，但应当是好牌。不是因为暗纹，而是因为对方在抽到好牌的时候，尾指会微微翘起，不管是执牌还是推筹码时都一样。
“下注，3亿。”
“margarita小姐这局意外的保守呢。跟注，3亿。”
第二轮的翻牌是：方块q、草花q和红心a。
两对。一对q，一对a。
margarita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这张红心a，原来是在这个位置的吗？”
荷官小姐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她艰难地转头，对上了margarita冰柱一样的视线。
“margarita小姐…”
“fold（弃牌）。”margarita冷冷地打断了她。
…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女人还会记牌？她抚在牌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下一秒，闪着银光的锋锐之花在她眼前绽放，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钻心的疼痛就让她瘫软下来。
margarita握着那把插在她左手手背上的折叠匕首转了两下，忽然又重新微笑，转向南里晴琉：“南里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换一位荷官，再换一副牌，请问可以吗？”
南里晴琉脸色很差，他双手交叠挡住了下半张脸，手肘支在赌桌上，顶光让额发的阴影遮去了他眼底的神色，“请便。”
良夜俯身轻巧地拔出了匕首，“小姐，你的尾指我就不要了。你的假切学得还不到家，水云袖也不是这样玩的。”
他轻柔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在战栗着的荷官小姐耳边低语：“毕竟不是谁都像你这么倒霉，会遇上我。”
遇上一个当过监场的荷官。
末世里赌的不是钱，不如说在金钱还能正常流通的情况下根本就不配叫做末世。大家都是直接赌食物、物资，药剂…他甚至见过一个男人把自己丁点大的孩子摁在赌桌的筹码位上，只为了一筒针管。
那才是真正的鲨鱼在厮杀。
新的扑克牌很快被换上来，这次良夜选择验牌，他单手开扇查看了一遍，用牌掩住了自己下撇的嘴角——这次居然没动手脚，多少叫他有点失望。
“我希望这次的荷官能由我来选，您看可以吗？”
南里晴琉看他只露出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忍不住敲了敲牌桌：“…可以。”
左不过拉来一个手笨的。
赌徒小姐食指一弹，还没被去掉的鬼牌joker回旋飞出，一角钉在墙壁上。
扑克牌正下方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金发侍应生，反应极快，已经在看向这边，警惕半秒间就转化为错愕，但要蒙骗过良夜还有点困难。不知道南里晴琉发现没有。
不管他是谁，反正他是自己的手气选中的荷官了。
良夜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当我们的荷官。”
可能是错觉，他听见耳机里的stinger好像突然打了个声音不太对劲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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