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局面紧张
都说，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要护着这天下，四海之内又岂能没有耳目？
明辰帝固然相信容王府的忠心，相信五弟齐浩轩的为人，但身为一国之主不能仅仅用相信二字解决问题。
所以，当轩王府再次有动作的时候，明辰帝召见了沈世子沈明熙。
派他去查。
“朕想问沈大世子，你如何看，轩王私下想要去东海之事？”明辰帝在宣政殿吐露自己内心的看法。
“事出必有因。臣敢问陛下一句，在陛下眼中，轩王是何种人？”沈明熙看着陛下举棋不定，便如此反问。
“只是祖宗传给朕的江山社稷，朕不敢冒险。”明辰帝劝服自己道。“其实，在朕眼中，五弟是个好人。父皇在位时，他为父皇排忧解难，出征东海前，轩王只是想为百姓做点事。可自从，东海的战役打完之后，我这个弟弟就变了。”
“沈明熙，你知道吗？当五弟第一次找我开诚布公，要与我一同演戏给父皇时。我是诧异的。朕问他，你对这位子当真没有想法吗？”明辰帝想起当时的场景，嘴角微微抬起。
“轩王殿下说了什么？”沈明熙此时倒是有些好奇了。
“轩王说，自己命中注定是驰骋疆场的。太子皇兄是父皇心底早就认可的人选。”明辰帝说道，“只是当时我没信。”
后来，嘉禾帝退位了。
明辰才意识到五弟的话没错。
“所以，陛下是信轩王殿下的。”沈明熙断言道。
明辰帝点点头。
“既然如此，臣建议陛下找轩王殿下好好聊聊，臣相信被陛下信任的轩王定会给陛下一个合理的理由。陛下信轩王，又怎知，轩王不会信陛下呢？”沈明熙提点道。“而且，这不是冒险。这只是兄长对弟弟的关心。”
故，当轩王殿下被召见入宫时，明辰帝的怀疑终于被打消了。
齐浩轩自然不会拿前世今生来忽悠人，这世上除了昭华郡主信轩王这一套，也没几人能信了。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故拿黑衣人那档子说事，再加上东海的那两年，和如今的动向，足以让明辰帝相信东海会有事端。
明辰帝向来是睿智的，很多事不能撒谎，稍有些不对头，只怕要无数谎言方能弥补。
所以轩王殿下，只说实话，只讲自己的怀疑和判断。
东海已经不平静了。
最后，大殿上一跪。轩王光明正大领了圣旨，要去巡视东海。
轩王府
“齐浩轩，你还记得答应过江清什么？”清郡王很无奈。
“这不是事急从权嘛？而且，我这身子骨没那么差劲的，养了许久。”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齐浩轩身体里的毒有法可解了。种种机缘巧合，真要多谢容王府相助。这感谢是发自内心的。上次见面，昭华郡主一双慧眼，容王府有解毒之法，又有名贵药材，是齐浩轩命中有贵人相助。
“只是根除，还需时日。”清郡王暗道。
“江清，你信我吧。我大齐堂堂轩王，自有天佑。不会有事的……”最后的最后，轩王的嘴皮子都怪说干了。总算，是打消了清郡王的疑虑。
“轩王，还是让我与你一道了。总归，我也去过东海，定能助你一臂之力的。”清郡王的语气不是在征询意见，而是直接下了决定。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也罢，这样也好。”齐浩轩知道这个局面后，也没有大力反对，便也同意了。
于是，两人整装之后，便早早地出发，带上人马，赶赴东海。
东海的局势也随着这两人去到那片土地上，渐渐摆到了明面上。
东海之滨，不过短短几年，卷土重来的力量不可忽视，轩王与清郡王到那之后便马上查探出来了。
严阵以待，是他俩做出的决定。
与此同时，向远在京都的明辰帝紧急传送东海的消息。
“阿清，这一次，我们怕是要在这一片土地待很久了。”齐浩轩严肃地说道。
“殿下，怕了吗？”江清随意反问道。
“怎会？”齐浩轩哈哈，大笑了几声。
东海的乱象已经昭示着前世那段近十年的动荡已经开始了。
而另一边，北疆那地频频爆发的小规模战役更像是敌人的一次次刺探，更是预示着大齐王朝可能遭遇了建朝以来最大的危机。
在北疆担了主帅之名的苏子墨，似乎已经嗅到了这股不寻常的味道。
当苏子墨两月没有送信到容王府的时候，昭华知晓必定有大事发生了。
苏子墨失踪了。
那场战役发生在一月以前，驻守在北地的将领起初并没有把这场战争放在眼里，毕竟近些年来，一直在打仗。大家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战争。所以，没有人能想到，这一次他们的目的是苏子墨这个主帅。不惜一切代价，是敌国的君主下的命令。而这些，都是在苏子墨失踪后，当地的将领抓捕那些敌国士兵后，得到的线索。
在苏子墨苏将军失踪后，容王府中立刻有消息送去。
朝堂那边，有将领上书，差专人快马加鞭送奏折阐述情况。
襄阳郑氏那位，当机立断，封锁了这则扰乱君心的消息。在营帐中，寥寥数语，写清楚自己的应对策略和此时的紧急情况，一并送往容王府。
京都，容王府
“郡主，发生了什么？”采薇看着自家郡主凝重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询问。
昭华摇摇头，不语。
吩咐人准备，“本郡主即刻进宫。”
“郡主，马车套好了。”昭华最后望了一眼容王府的牌匾，转身登上马车。
此时，有一马匹疾驰而来，“郡主，且慢，我与你一道。”
昭华一眼望去，咦了一声，“长安？”
“不错，我和你一同去见明辰帝。”长安公主急切道。
“好。你上来。路上说。”昭华此时不敢耽误时间。
长安公主即刻应下来，忙踏上马车。
容王府的马车飞速地往皇宫行进。
“如今的长安公主，也不是当初的富贵闲人了。否则这次，怎来得这般及时。”昭华直言道。
“长安自然比不上郡主。”长安公主听出了昭华的言外之意。若非时时刻刻关注容王府，关注北地的动静，怎会在这关口出现。只是很多事，做是一回事，说又是另一回事。
“公主此番跟着昭华，是想如何？”昭华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提前问问，免得到时候在明辰帝面前没有默契。
“长安不会添乱，只是想助郡主，北地出事，若长安所料不错，郡主必会亲自前往，长安想请郡主在明辰帝面前开口，应允长安去北地。”长安停顿了会，道，“长安知晓，战场并非儿戏。明白轻重缓急的。请郡主信我。”
昭华认清长安公主意图后，并未开口。没答应，也没拒绝。
这已经是长安公主想到的一个局面了，暗自松了口气。没有明确的拒绝，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皇宫
“陛下，昭华郡主求见。”一旁的宫人，将昭华进宫的消息告知明辰帝。
“最近，北地可有什么消息？昭华郡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时要见朕，必是北疆之事。”明辰帝随口向周边人问道。
一旁大臣，有人答，“臣只知晓北疆最近打了几场战役，不太平。具体情况，还是需要那边的奏折。”
明辰帝点点头。“既如此，你们便都先回去吧。事情都商讨得差不多了，朕就不留诸位了。”
“臣等告退。”
等大臣离开后，有人领着昭华郡主和长安公主一同进了宣政殿。
“参见陛下。”昭华郡主跪下行礼。
“拜见皇兄。”长安公主也在一旁见礼。
“请起。”明辰帝道，“今日，可是有要事？”
“陛下，北疆战事后期自会有人讲详情告知，昭华今日来此，是因苏子墨失踪一事。但容家军不能没有主帅，故昭华请旨前往北疆，以稳北地局势，顺便调查此事。三月为期。望陛下恩准。”昭华郡主字字句句，清楚明白。
“郡主的意思，朕明白了。”明辰帝没有多问，事情始末。昭华既已经讲了此事原委，各中细节没必要在意。明辰帝的决断无非是准与不准。“长安，你此来是为何？”
“长安想去北疆，为流放在那的故人。皇兄，臣妹不想后悔。”长安坚定地答道，“望皇兄成全。”
“好，朕准了。”
这一日，明辰帝降下旨意，昭华郡主奉旨出京，赶往北疆。长安公主则是，不在明面上行动，得了皇帝默许。毕竟公主身份前往容家军，如今这般局面，恐有玩笑之嫌。
旨意发出的瞬间，明辰帝想到论起对北地的掌控，朕确实不如你。昭华郡主，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信任。
局势从这一日开始真正紧张了。
大乱将至，有几人能独善其身？前世身处烟雨江南之地，战争虽然残酷，昭华郡主被护得很好，只是从容王府的消息渠道来看天下局面。虽然各地都不平静，但至少昭华所处之地，百姓仍能简单度日。
今时今日，抛却前尘，大家都能明白大齐并非弹丸之地，一片广阔的土地上，需要的不仅仅只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它需要多股力量，万众一心，方能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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