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包养关系
徐爷的话印证了徐本治心中的想法,但他还是有点不能接受自己和陆天择之间的感情是假的。
对他来说,哪怕他和陆天择的相遇受到了冥冥中未知之物的影响,但这朝夕相处的十二年里,他们对彼此付出的和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都因这份羁绊得到了满足和幸福感。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坐车,而是肩并着肩沿着光影斑驳的人行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喧嚣的城市中,他们所在之处自成方圆,那是只属于他们一家四口的小世界。
陆天择歪着脑袋看了看一直在沉思的徐本治,在小卖部买了两根小布丁,一人一根。
“别想了。很多人还没我们这个命呢。以前人们总希望有自由,工作自由恋爱自由。现在呢?确实自由了。没了包分配,有些人毕业了找不到工作,或者干没几天就下岗了,养老金都没着落。没了包办婚姻,年纪大了找不到对象,打一辈子光棍。真的就比以前的人过得好了吗?”
徐本治:“话不能这么说,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那些有本事的人来说,服从安排是一种束缚。但对于没什么本事的人来说,那是一种保护。”
陆天择搂过他的肩膀:“对呀,像我这种没什么本事的人,能分配到你这样有本事的大少爷,我可高兴了,觉得自己比中了彩票的人更幸运。”
徐本治不信:“我可没感觉到你有多高兴。以前你每天都是一脸要杀要剐随你便的表情,领了任务就跟疯狗一样,拉都拉不住。”
陆天择:“你知道吗?在外面流浪久了的猫狗大多都有警惕心,因为它们已经被这个世界欺负得遍体鳞伤,不知道你的好意到底是美味的陷阱,还是屠夫的假笑。”
徐本治想起陆天择的过去,觉得自己不该扯到这个揭伤疤的话题。
陆天择垂下眼:“但你一旦让它们放下防备,它们会比那些在温柔乡里长大的猫狗乖巧得多。因为它们害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的话,会被再次抛弃。你要么就别对它好,要么就一直对它好。不要给了它希望,又把它的美梦和感情踩得粉碎。”
徐本治心头一紧,原来这就是陆天择的痛点,难怪他昨天会那么暴躁,就跟受伤的小狼一样。
徐本治:“我……”
“对不起。”陆天择诚恳地向他道歉,“我昨天不该对你发火。是我太自私了,我不想失去唯一的家人,但我也不该拦着你拥有自己的家。我……”
“我爱你。”射日迅速接道。
陆天择把这个抢戏的家伙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射日一边笑一边从垃圾桶里爬出来,扑腾着翅膀跟上。
徐本治给它逗笑了:“看来新家不该装电视。”
“不!!!!”射日惨叫道,“电视是世界的窗口,是人类科技的奇迹,阿妈不能这么残忍!”
雷鸣煽风点火地吐槽道:“都说了让你别看那么多没营养的电视剧,把脑子都看坏了。”说完转头对徐本治谄媚道,“阿妈我也爱你!”
徐本治伸手摸了摸它那迷你的小龙角,温柔地笑道:“我也爱你们。”
被这两个活宝一闹,陆天择已经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他给孩子们发了信息,通知他们休假明天结束,后天集合。
年假的最后一天,他们在上个月捣毁“人间天堂”窝点行动中没收的赃物里,看中了一台09款的雷克萨斯LX,一问原价吓了一跳,竟然还是所有车里最便宜的一台!
徐本治原本想着司法拍卖会便宜一点,但这个价格的话,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里去。
他讪讪地拉了拉陆天择的衣角准备回去。他们连个汽车底盘都买不起,还是走正规渠道买正常一点的车吧。
陪他们看车的同事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但凡吃体制内工资的都不可能开这种车。他拉住徐本治,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那个案子比较特殊,这批车不走司法拍卖,陆北辰让我们内部消化。”
徐本治属于“前锋”,对这些“后勤”的事很少关注。同事看他一脸疑惑,就小声地把这里头的秘辛解释了一遍,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个月过去了这些车还停在这。
但就算价格去掉一个零,总部能买得起的也很少,敢开出去的更少。而且陆北辰下了死命令,一旦买了就不能再转手,那谁乐意买回去养灰?
但这次参与了塔克拉玛干行动的他们不一样,每个人都发了干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奖金,这才有胆量来这里看上一眼。
既然如此,他们可选择的车型就比较多了。他们转了一圈,收上来的基本都是跑车。
同事建议:“买车容易养车难,跑车的零件贵,每次维护都是大出血。而且跑车没有SUV实用,那台雷克萨斯空间大,买菜的时候装得多,买家具还能自己直接拉回家。”
他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领导的意思是,把常用车型处理掉,跑车充公,改装成特殊任务用车。你也知道六组干那活总要在路上追人,徐爷又不肯……”
徐本治觉得这个同事真是太实在了,便听从了他的意见,订下了那台奶白色的大车。
虽然不走司法拍卖,但交接手续仍旧非常麻烦,他们内内外外跑了不知道多少个部门。
负责跟车管所沟通的同事跟他确认了三遍:“你出钱,给他买?”
徐本治认真地回答了三次,在同事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终于把车过户到了陆天择的名下。
回到库房的时候,车辆的检修和改装还未完成。
同事们处理得非常小心,不但给他们换了个车牌号,还把里面的一些零件也换了,说是为了防止别人追查到车辆来源。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安装跟踪车辆的定位仪,倒也不是为了防止他们变卖,而是考虑到他们的安全,所有组织内的配车都会安一个实体跟踪器和一个更隐蔽的跟踪制式。
最后额外给他们加了一个“开路”用的空间制式,这样就能使用“天路”,大大缩短长途的旅行时间。
徐本治受宠若惊,第一次察觉到,原来他现在的级别已经不低了,竟然还够资格使用B级的“天路”了?这可是领导级别的待遇!
下午五点的时候,他们终于能把车开走了。雷鸣和射日激动得在后座上打滚,高呼“劳动人民终于翻身做主人了!”
徐本治还没忘记他们的本职工作,他打算在明天和第三组交接之前再去现场看一眼。
陆天择还没把车停稳,雷鸣就趴在窗户边嘀咕道:“这个坑爹的不孝子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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