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 疼痛
我眨了眨眼睛，脑袋一阵晕眩般的疼痛。
唐绍秋被吊在了坟茔的歪脖子树上，她嘴巴血淋淋的，舌头也不翼而飞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膝盖也有两滩血迹，不见了……
我的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没有一丁点力气。
“为什么？”
我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绝望和费解。
唐绍秋！唐绍秋！
她已经这么凄惨了，我只是想让她死在焦连成后面，可为什么做不到。
我的力量太渺小了，看着她的惨状，她的死相。
这才让我意识到，焦连成幕后的人，有多么恐怖，它要捏死我，就像是掐死一只虫子一样。
我跌倒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唐绍秋，我答应你的事情，最后还是没有做到。你的女儿、你的丈夫，都死了，你也死了。”
“我只是想做些什么……”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陈曼曼我没有救下来，唐绍秋我也没有救下来。”我有些无力地说道。
“初九。”徐文申走过来搀扶着我。
我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杀了偷寿老人、杀了焦连成，根本无济于事，他们只是被利用的虫豸。
要是不能把这一双无形的大手找出来，要是不能把这藏在幕后的人给弄死。
这种事情，就永远都不会杜绝，只会不断地发生，今天是这样、明天还是这样。
我也会永远像是今天一样，成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的眼前。
心里压抑、酸楚。
分明唐绍秋跟我认识的时间，甚至都不到一天。
可是，我答应过她，唐绍秋。
我说过的话，失约了，可我又能怎么办呢？这后头无形的大手，眨眼间就能弄死唐绍秋，那岂不是也能弄死我？
让我绝望的，不是唐绍秋的死，而是她的死法。
“徐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就这么死了。这幕后的人，是不是也会这么弄死我？弄死你们，我们只是刚跟焦连成接触过，它就能够发现。这……该怎么办？”
“初九，你冷静一点。”
“好好想想，如果这个人，真的可以轻松弄死你。像是弄死唐绍秋一样，它为什么不直接对你动手呢？”
徐文申的话，仿佛在一片黑暗的无助之地，给了我一抹阳光，给了我一个强有力的希望！
对啊！
要是这个人，真的有本事，眨眼间就可以把我弄死，它为什么不动手呢？
我活着，对它有什么好处？还是说，它对我有什么忌惮呢？
后者!
我认为是后者，这个幕后之人，在忌惮我。
或许，我能够对它有威胁，这一切，可能是因为我的爷爷、我的父亲，包括死去了的褚平。
他们的求死，绝对不是毫无用处的，他们肯定为我做了些什么。
只是以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够清楚，更不能完全理解。
“先把唐绍秋的尸体放下来，我不能让她是这样的惨状，既然她死了，我要让焦连成替她陪葬。”
何断耳、徐文申，抱着唐绍秋的双腿，将她从歪脖子树上抱了下来。
唐绍秋临死之际，还瞪着一双眼睛，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眼底里带着怨气、愤恨，她一定会化煞，还是极凶的凶煞！
可怜的人，她只想着哪怕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报仇。
却不知道，这正是她仇人最希望的，化成厉鬼，也要为她的仇人所用。
这才是最让人唏嘘的，也是最令人悲伤的。
天色已晚，我不打算再拖下去，从青麻布包里面拿出来了狗骨酒、洛阳铲。
“把焦连成的脸抬起来，我要让他死的清清楚楚，做个明白鬼！”我厉声说道。
何断耳拽着焦连成的头发，让他脸朝着我。
我喝了一口狗骨酒，嘴巴里含着半口，狠狠地喷到了他的脸上。
焦连成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满脸的惊惧，着急地说道：“别杀我！我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迟了，有这些话，你留到下辈子说吧。”
我手上拿着洛阳铲，尖锐地铲尖席划着银白色的光，狠狠地拍在了焦连成的脸上，他嘴巴瞬间就喷出来了一口鲜血。
“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负责，在你害死别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手上的动作快了，戾气十足。
洛阳铲，一下、两下。
我狠厉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直到焦连成脸上血肉模糊，渐渐地失去了声音，也绝了生气。
“想化煞，我也不会给你机会！”
我手上拿起来了打火机，先用镇赊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
狗骨酒洒在了他的身上，用打火机点燃了一团柴火。
焦连成的尸体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我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的尸体焚烧，在这一团火里，我好像看见了唐绍秋，看见了陈曼曼。
尸体烧到最后，也没有全成灰，还有一些大块的骨头没法烧掉。
我都捡了起来，都装到了我的青麻布包里头。
“初九，怎么处理？”
“不急，先回去睡一觉，它的骨灰，我明天来解决。”
我们带着唐绍秋的尸体，还有焦连成的骸骨，在夜色下回去。
要是有人看见我们，肯定会吓一大跳，毕竟带着尸体和死人，在坟地里头走，何断耳的模样看起来本来就唬人。
为了避免把人吓昏过去，我们都是躲着人走的。
等到第二天天色亮堂了起来，我就跟徐文申、何断耳他们，去了赣山。
到了落魄居，这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荒芜的地方。
我抓着焦连成的骨灰，就撒了过去，我仿佛看见了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在朝我笑。
“曼曼，你等着哥哥给你报仇。这只是个开场戏。”我淡淡地说道。
“明天，咱们就去栗山那个荒庙，看看焦连成所说的死人在什么地方，既然他对我们有忌惮。那就趁早弄死他，我要给陈曼曼报仇。”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还有唐绍秋，既然没让焦连成死在她之前，那就让害死她和她丈夫、女儿的人，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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