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厄尔瓦西病毒

病毒的群感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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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纪元004年5月11日。

        自从阿香和智脑的关系公开以后，智脑就肆无忌惮的秀起了恩爱。大厅和餐厅已经成了他们“撒糖”的专用区域。到吃饭的时候，悬浮监控都会落在阿香的大腿上，而饭后大家闲聊，阿香也会像抱着抱枕一般，将智脑抱在怀里。最恶心的是智脑说话的音色和语气，极度富有磁性的嗓音配上肉麻的情话，让人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吃完晚餐，按惯例，通过解读新闻中的隐藏信息，来了解外部信息。大家坐在大厅看着新闻，智脑很随意的剖析着新闻的内涵和隐藏信息。

        下面是厄尔瓦西病毒试验站病毒泄露调查的最新进展，随着新闻信息的载入，小青和我都来了兴致，就连智脑解读的声音，也一改之前的慵懒，变得正式起来。

        “在新纪元002年7月，厄尔瓦西试验站病毒泄露，距今也将近两年时间。近日有知情人事透露，随着病毒泄露一并失踪的生物研究员刘江可，出现在l城与c城交接地带的尼耶街区。由于地区特殊性，政府呼吁街区的相关势力，尽快展开调查，尽快找到此人，交由警方处理。警方已经启动了多项应急预案，以确保这次抓捕万无一失。”新闻播报的内容结束，画面定格在刘江可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他是谁。

        智脑开始解读新闻之前，投影上画面已经转为事件脉络。

        智脑开始解读道：“我想大家都知道002年7月8日晚。我们制造了病毒泄露的假警报，并同时获取了6支兰肺病毒，并成功在包围圈形成之前离开那里。但当天清点后，试验站发现除了少了我们拿走的病毒外，还缺少了一支他们新研制的厄尔瓦西病毒源剂，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对l城进行大规模排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回来到尼耶街区的原因。我想如果刘江可为了逃避追查，也会和我们一样，来到尼耶街区。”由于小青和阿黄每次反映都慢半拍，为了照顾小青和阿黄，他说完顿了顿，先看了看小青，又看看阿黄，见他们两个没有疑问就继续讲。

        “新纪元002年9月7日，厄尔瓦西试验站正式公布病毒信息，因为不排除病毒已经泄露的可能，只得将l城、m城、c城，三城隔绝。修建了高达13米的洛曼切围墙。从这一刻开始，三个城区的海、陆、空交通全部管控起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人口流动，形成空城的情况。政府出台相应的限制当地人口流动以及补助政策，以维持三城治安。这里值得一提的是，c城与l城城区当时已经全面排查过了，m城由于军事特殊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进行系统的排查。除了对洛曼切地区的严格管制，泄露事件到这，就算截止了，直到今天有人提供了刘江可的行踪线索，这泄露事件才又一次登上头条。”智脑说到这，看了看小青，对她说道：“我知道排查的正规流程，就是不知道具体实施的时候，会不会有漏查和瞒报的情况发生？”

        小青自从加入尖刀小队以来，已经很久没参加排查活动了，她回忆了一下细节，说道：“按照排查的一半规定，27人组成排查连队，分为9个排查小组，每组3人。而三人打的分工是，1人在监控室，监控出入口及排查区域所有通道，2人对排查区域进行排查。9组人也可相互协调，相互配合。最终排查过程都会由个人佩戴的监控全程记录，最终上传至指挥数据中心，经数据处理核验没问题以后，排查的这片区域划归为已排查，与未排查区域区分开，实现现实意义上的物理隔离。按我的经验来说，排查不会出现漏查和瞒报的情况。”

        智脑又继续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排除刘江可藏身l城和c城的可能，那当时他很可能就已经潜入尼耶街区，直到现在。下面我将官网发布的病毒信息给大家分享一下。”智脑说完，投影画面换成厄尔瓦西病毒介绍。

        “先等一下，为什么002年9月7日以后，就不再有病毒相关的报道了？而排查为何又如此严格，难道不矛盾吗？”我打断了智脑。

        “我也是刚刚才考虑到，本想着最后做分析的时候再说，既然你提出来，我就说下我分析的结果。按照我们得到信息，不难推断出，在新纪元002年9月7日，刘江可要么已经到了尼耶街区，要么已经出了洛曼切包围圈，成功逃离。在这种情况下，m国政府有三种选择，第一、彻底排查尼耶街区，以绝后患；第二、放任尼耶街区，加强管控外围；第三认为刘江可已经离开了，彻底放弃管控。。政府不会在确认刘江可逃离前彻底放松区域管控。那么，尼耶街区就成为了决定最终管控形势的决定性因素。”智脑说着，控制悬浮监控转向我，对我说道：“如果你是政府，你是会选择毁灭多一点，还是治理多一点？”

        我顿时明白了智脑的意思：“你是说，如果病毒泄漏，政府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毁掉尼耶街区。”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如果刘江可真的携带病毒，难道政府会不顾三个城区百姓的生命而不顾吗？”阿香说道，她想不通政府为什么不大力排查尼耶街区。

        显然阿香也是没搞清楚为什么政府不选择第一种方式，我便建议智脑道：“你看，不止我一个人不懂，阿香也不不懂！你还是将这逻辑详细讲一下吧！”

        “阿香，我晚上回去了给你单独讲，至于这两个货嘛？”说着他看向小青和阿黄，继续说道：“讲了也是白讲，帮不上一点忙，等下直接说结论算了！只要教授你懂了就行，我们继续吧！”智脑说着，就要继续详细介绍厄尔瓦西病毒。

        “小芯！你还是当着大家面说吧！晚上不想在聊工作有关的事了。”阿香红着脸，一脸害羞的说道。她对智脑的爱称，顿时听的阿黄、小青和我一阵恶心。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老是这样，连看个新闻也要这么秀吗？”小青已经逐渐从八卦的吃瓜群众，演变成了被虐的狗。

        “行了！我来说吧！”我也受不了智脑和阿香这种暗示加羞涩撒糖方式，干脆把我的分析讲给他们听。

        “首先，m国警方是知道l城、c城区是安全的，而m城区都是军工和航空工业区，那里的保密程度自然也不用排查。那么刘江可只能是跑了或者在尼耶街区。如果这时候其他势力在洛曼切区域以外发现刘江可行踪，那么这个包围抓捕就宣告了失败。但实际情况是，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刘江可已经潜逃，那么他只可能在尼耶街区内。之后，m国警方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冒着发生大面积冲突的风险，强行排查整个尼耶街区；第二种，就是封锁洛曼切区域，加强管控。这两种方式在普通人角度来看，无疑是会选择前者。但政府的选择却是后者。普通人会忽略掉很多细节，而政府制定的计划中则会充分考虑到这些细节。尤其是对刘江可抓捕的细节，更是政府要考虑的内容。”说到这我停了停，看了看小青，见她听得很认真我又继续说道：“小青，以后行动，你要多注意细节的把控，这样才能保证军事行动的顺利进行。”

        小青见我点到她的名字，有些愧疚的说道：“嗯，我知道啦！那您继续讲，倒是怎么回事！”

        我又继续说道：“问题主要集中在病毒和刘江可身上。细节一，刘江可是个生物研究员，他深知病毒的使用和传播方式，如果逼得太紧，会让他产生鱼死网破的念头。如果不是悄悄的进行逮捕，而是强行进入尼耶街区的话必然会让刘江可有充分的时间将病毒散播出去。细节二，尼耶街区的特殊性，尼耶街区早就在政府的控制之外，不能进行有效的约束和改造。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更希望毁灭掉这里。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更希望病毒在尼耶街区泄露，之后名正言顺的毁灭掉这里的一切。而病毒泄露的具体细节，也可以作为病毒测试数据被收集，何乐而不为呢？细节三，病毒的泄露的不确定性，如若花了大力气将尼耶街区彻底政治过后，没有发现刘江可和病毒，那又怎么办呢？毕竟之前建设洛曼切城墙和发放高额的补助已经让政府相当的难堪了。”

        小青听完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懊恼道：“这也挺简单的，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简单还用听了好几遍才懂？你真不是个搞政治的料。都听懂了我就继续讲了”智脑见众人都懂了接过话来。“厄尔瓦西病毒，最初作为人体共生病毒，用于修复脑部受损细胞。在实验第一期，白鼠实验中获得成功。但有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就是无论白鼠身体的其他部分受损到何种程度，白鼠的脑部活动依然存在，换句话说就是它不会死，最终直至需要修复脑部的物质不足，它才真正的死去。而它的传播途径有三种，第一种是唾液，第二种是血液，第三种是精|液。这和hiv病毒的传播途径类似。而第二期实验则是修改了病毒在人体的共生体系，它在人体中的含量，会随着人体衰老程度一并下降，这样等人衰老死亡后，病毒也就消失殆尽，不会出现‘活死人’的情况。但具体实验细节还没公布。”智脑说完，就将自己整理的有关厄尔瓦西病毒的相关材料下发到我们的腕表，让我们看着更方便。之后他又将他对病毒的分析猜测讲给我们听。而投影上的内容也替换成相应的七点推测。

        “我的推测有7点，前3点内容是主要的，也是这个病毒致命所在。第一点，是病毒的共生修复效应。这点是病毒危险的原因，按照第一期病毒实验来看，病毒的这种特性，会让生物在自然死亡后，保持脑部完好。也就是说当人死了，他其他位置腐烂了，破坏了。他能感觉到疼痛，脑部反射依然存在。如果血液因为某种原因不再为脑部提供能量，而病毒则是为它提供能量的唯一方式。第二点是病毒的复制吞噬性。针对于共生病毒，当共生系统被打破后，病毒会迅速占领宿主身体形成病毒吞噬的效果。基于这种病毒的修复特性，我推测这种病毒会在修复大脑的同时对身体其他部分正常细胞进行吞噬，进而病毒整体机能不变。第三点则是病毒的群感效应。”当智脑说到第三点的时候被阿香打断。

        “等一等，不是只有细菌才有群感效应吗？你怎么知道病毒也有群感效应？”阿香不解的问道。

        “香，这很容易理解。你看第二代病毒特性，会随着机体衰老而成下降趋势，这就违反了病毒的复制吞噬特性。况且他还要持续修复保组织细胞，这意味着它要消耗能量和有机物，更需要吞噬效应才对。能解释的只有一种，就是它和细菌一样具有群感效应，当他检测到环境不利于自身发展的时候，隐藏自己的病毒特性。”智脑解释道。

        阿香瞬间明白了智脑的意思，示意懂了点了点头。

        “就前三点我做出最终要的推测，病毒一旦感染人体，会根据群感效应，先根据人体免疫系统状况进行潜伏，之后会逐步形成共生状态，对脑部细胞进行有效保护。当病毒在人体达到感染数量后，病毒会迅速进行吞食效应全面占领人体的控制权，之后寻找下一个生物宿主。也就是说，这就是从公元2000年以来，人类脑洞中的‘丧尸’病毒。”智脑说完，将病毒的前三点特性标注出来。

        他又继续说道：“目前针对当前线索，我有两点推测；第一、并没有所谓的知情人透露刘江可行踪。政府管控这片区域快2年了，迟迟等不到尼耶街区病毒泄露和刘江可已经逃脱的消息，这让他们如坐针毡。因此他们放出消息说有人在尼耶街区看到了刘江可，想要失压尼耶街区。若刘江可在尼耶街区，就是逼他释放病毒，如果刘江可不再街区，也可以为下一步强制排查街区打下伏笔，减少抵抗。第二、将要对尼耶街区进行全面的排查。”智脑说完，钻入阿香怀里大口的喘着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应对办法你还没说呢，你先说完再腻歪好不好？”我对他和阿香的互动，一点都不感冒，我只想让他将他分析的应对办法分享给我们。

        “香，你先说说看！”智脑将监控器转了个圈，对着阿香说道。

        “我？”阿香怀疑的看了看智脑，随后就有了勇气，她知道智脑这是为了锻炼她。随即说道：“将刘江可的消息放出去，让各个势力暗中追查他的下落。如果刘江可在尼耶街区，务必保证其安全，如果他不在街区，就要想办法找到刘江可的外部行踪，要在m国警方强行排查尼耶街区之前，转移政府的注意力！”阿香说完看了看智脑，问道：“剩下的你补充吧！”

        “非常好！这就是我想说的！”智脑说完，将监视器转向小青。

        “小青，你看见没？阿香已经从超过你了！你这个出身行伍的专业人员，可有这种对局势的准确判断吗？”我明白智脑的意思，便提醒她道。

        “嗯，您说的对！这方面我还要努力！”小青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很回应的很认真。

        “那今天就这样吧，阿黄明天你和小青一起带人，把克鲁斯城内部社区给我查一遍！”我说完起身回了卧室。

        自从分析仪被拿到阿香的卧室，没了与智脑的闲聊，我倒是多了很多休息的时间。在想过了一些尼耶街区的改造计划以后，倒在床上我又想起了刘江可的照片，我确定见过，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次日天刚放亮，就被外面的声响吵醒。我出去查看才发现，小青正在砸阿黄的房门。

        “这么早？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我不可置信的问道，要知道每天就她起得最晚。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隔着门喊道：“阿黄，你到底去不去。打你电话你给挂了，敲你门你也不开，你要不去我就走了！”小青说罢转身就要走。这时候阿黄开门，他还穿着睡衣睡眼朦胧。

        “你这是要去哪？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又是睡不着，找我陪你打游戏呢？”阿黄还在半睡半醒间，说话都让人感觉是迷迷糊糊的。

        “去排查社区，你忘了，大叔安排的任务，赶紧收拾，我先去10楼吃个早饭。”说罢，小青飞也似地跑出门。

        听见外面的响动，阿香也开门出来。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我见小青今天一反常态，不免心中生疑。

        “还不是让您和小芯给逼的，昨晚你们俩说的那是什么话，多伤人自尊心。她是个多要强的姑娘，我估计这也就是您，要是别人，昨晚她早就翻脸了！我想你肯定不知道她为什么起这么早，她那根本是就是一晚没睡着。男人就是一点都不细心，也不懂女人在想什么。”阿香替小青打着抱不平。

        听了阿香的话，让我觉得昨晚说的话是重了些，我急忙对阿黄说道：“今天不用你去了，排查的事，我和小青去！”

        “你是嫌我起晚了？你放心我马上就洗漱出发。”阿黄立刻向我表态道。

        “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这点事还看明白，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阿香急忙阻止阿黄道。

        我简单的洗漱了下，换好衣服，就到10楼中餐厅去找小青，我见她已经吃完，正在给早餐提意见。前台的服务生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啰嗦，正在仔细记录着。

        我慢慢地走到小青背后，服务生认出了我，而我却对他打了个保密的手势。

        “还有干果的种类太少了，们明天找米克帮的人，多订几种。……嗯？你干嘛呢？都记下来了么？”小青见服务生一直盯着自己身后，并没记录，不由得发问。

        当她转身看到我之后，很意外。

        “你怎么来了，这是要来吃早饭？”她显然是回错了意。

        “不，我跟你去排查社区。”我说完，让服务生帮我准备一份汉堡带走。

        “你这老胳膊老腿到底行不行啊？”小青开始打趣我。

        “你一宿没睡，还好吧！”我看见她的肿眼泡，心头一酸。我知道她不只是一宿没睡，很有可能是哭了一宿。

        “要你管！”她说道，但是眼泪已在眼角打转，她强忍着转过身，偷偷地用手擦拭着。

        服务生已经将汉堡打包好，拿了过来。

        我接过外卖，转身走向电梯，边走边叫小青。

        “走吧！大小姐！以后不懂的我亲自教你，今早我开车，你可以睡一会！”

        小青随后也跑进电梯。在电梯下行的时候，她拽起我的右手，用我的袖口擦拭着她的鼻涕和眼泪，然后幸福的笑了起来。

        “怎么，这就算报仇了？你这点出息！”我见她终于不再憋闷，心里也好受了些。

        取了车，我们开车前往克鲁斯城社区。小青则是以睡不着为由，非要挽着我的右手才肯睡，我也只好由着她。

        当车子到达，张向阳已经提前接到通知，在那里等着了。我见小青还没有醒，便轻轻地抽出她挽着的右手，独自下了车。

        见我下车，张向阳说道：“克鲁斯先生，我已经安排人将社区的全部出入口都安装了监控。预计今天上午就能将这里排查完！”张向阳说完就要去拉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

        “你别动，就让她在这儿睡，别打扰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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