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那生孩子,也不是干睡
本以为一轰就将人轰走了,谁曾想刑天屁股就跟粘椅子上一般,死皮赖脸。
刘郎中只好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搁在刑天面前:“雨前龙井。”
刑天端着没喝,刘郎中吹着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到底是要问什么?葵水不准了?”
上次这么乌龙的事情还是她来葵水,以为得绝症,大庭广众当街跪在他面前,说她屁股流血,且血流不止,恐命不久矣……
刑天直言不讳:“你不是跟冬瓜说,男女一起睡,生娃?”
刘郎中没好气地瞪眼睛:“冬瓜多大,你多大!”
这本不是一句问句。
谁曾想,刑天老老实实回答:“冬瓜六岁,我十八。”
刘郎中一口老血被堵喉咙里,里正家老来子冬瓜,某一日心血来潮问他怎么能生娃,一个小娃子他能讲男女之事,阴阳调和之道?
只能随口说男女一起睡觉就能生娃……
谁曾想哄小孩的话,她当真了。
刘郎中按下心头烦躁,问道:“那生孩子,也不是干睡,睡出来的。”
他端茶喝了一口,本以为言尽于此。
谁曾想,刑天眨了眨眼,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忽而认真道:“那是……喝着水,湿着睡,睡出来的?”
噗——
篱笆门外,刑天被轰了出来,转头就看到一个矮冬瓜看着自己。
冬瓜手拿着热乎的烤地瓜,比了比一旁的台阶:“许久不见,聊聊?”
刑天点了点头,冬瓜坐在台阶上,将身边的台阶灰尘掸了掸,示意刑天坐。
刑天坐下,冬瓜将手里的烤地瓜递了过来,刑天低头从怀里拿出荷包,将里面的松子糖递了过去。
一大一小,一高一矮,安静如坐,不远处还有村头的野狗在蹲坐,不时侧头看向这边。
冬瓜熟练地吃着松子糖,问道:“又什么不会了,我给你解答解答。”
“冬瓜啊……”刑天叹气:“生孩子不是男女一起睡,干睡睡出来的。”
“叫我大名,王居安。”冬瓜一本正经:“那……是喝着水湿着睡?”
刑天:……
她默默地啃了一口烤地瓜,冬瓜看着她道:“刑天啊,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我从小就喜欢你,以后咱们的孩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王思危!居安思危。唉,你说你怎么就捡到男人了呢,就这么着急嫁人吗?”
“你就不能等等我,你再等我五年!五年之后……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五年之后……你十一,还是不能娶我。”
“那……那你再等我八年,不,十年。”冬瓜拍着胸脯认真道:“我小时候就喜欢你,现在喜欢你,将来我也一定喜欢你,我娶你!”
刑天又啃了一口烤地瓜:“我等你一百年。”
“也——”冬瓜刚想说也行。
就听刑天道:“到时候我在我坟前给你留个坑。”
百年之后……
任他宫阙万千都做了古,化了土。
冬瓜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其实大勇哥很喜欢你的,不能娶你,我看他都偷偷哭了……这才去了战场不回来,你俩……是他娘福婶不同意,说你无父无母,没个娘家照应……”
刑天继续吃地瓜:“嗯,我知道。所以娶了小柳儿,现在都怀了三个月了。”
“其实教书的先生也喜欢你,虽然是鳏夫,只是他年纪太大了,你五岁在学堂偷着听课他就认识你了……”
刑天嗯了一声,没好意思说她问过先生要娶她不,被他拒绝了。
“你不恨福婶吗?”冬瓜问道。
刑天摇头;“我三岁光脚满村跑的时候,没有鞋,是福婶给我纳了一双千层底,从那以后,我再没短过鞋……我十二那年上山打猎,脚滑摔破了头,是福婶回娘家路过看到,将我从林子里拖了回来,叫的郎中……”
恨什么恨,村里随便抓出来一个,对自己都不错,都给过自己饭。
只不过可怜归可怜,真要娶家里还是要考虑考虑。
冬瓜叹了口气:“唉,你这个人呐,永远只念着别人对你的好,不记着别人的坏,善良着呢……我更想娶你了,要是马上就能长大多好啊。唉,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嘛……”
刑天抬手摸了摸冬瓜的头,冬瓜忽然想到之前生娃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男女一起睡不能生娃?”
刑天低下头,跟他小声道:“我跟你说……我捡到的男人,精着呢。”
“昨日我说睡觉生娃,他脸上很吃惊,显然有猫腻,被我看出来了。于是今日我让刘郎中给我号脉看看怀没怀上,果然没怀上,哼。”
冬瓜拄着胳膊发愁地拍了拍脸:“我也觉得不对,你想啊,我三岁咱俩就一起上山下河掏鸟洞补鸡窝,我累了跟你睡了多少次……”
刑天咳嗽了两声,冬瓜赶紧改口:“哦哦,是我累到睡在你怀里多少次……若是一起睡觉就有娃了,你肚子里也应该有我娃了啊。”
刑天点头:“还是哪里不对!”
“这样,我给你问问我爹妈,你想啊,他们既然能生出来我,肯定是懂如何睡的,有经验!”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刑天又听进去了:“你爹今天回来?”
冬瓜的爹是里正,有时候经常要出门,这都能有一个月没着家了。
刑天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
三两下啃光了地瓜,转头又拍了拍着冬瓜的头,“我回了,王居安,好好读书。”
冬瓜跨了肩膀,抽了抽鼻子。
刑天往回走,又被村里人不停地塞了东西,有腊肠,有红布,有龙凤烛……
刑天回来将南宫弘手松绑,又给他脚上换的药,
衣服她早上洗干净了,不过盔甲让她给埋了,南宫弘一改先前的话多,今日格外的沉默。
刑天本身话也不多,她自己一个人在山上住,无聊的时候就下山跟冬瓜聊天,再无聊跟鸟都能说话。
这一天对南宫弘显得格外的漫长,他眼看着太阳落下,刑天又将他捆上了,他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刑天十分坦然:“学生娃。”
南宫弘:……
这需要学?
然而刑天换了一身黑,脸蒙起来大半张,下山去了。
里正家的酒席刚散,王里正最近忙的脚不沾地,才家来,喝完酒送走客人,院门一关,进了屋后脚踢了门。
一个多月没跟自家婆娘亲热了,他想得很。
衣服都来不及脱,就将自家婆娘扯了裤子,摁在了桌子上,摇晃起来……
刑天在里正家的窗口上扣了个洞,看得不真切,一直在皱眉。
他们怎么都不脱裤子,穿衣服生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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