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手
七分手
顾时雨觉得那晚朦胧的就像是一场美幻的梦，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切的虚幻，那晚的陈嘉南又极具诱惑，让她情不自禁。
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东西慢慢浮出水面，像大海里独行的船只危险渐渐逼近。
陈嘉南感觉这几天顾时雨莫名其妙的失落，还有些患得患失，明明那晚的她挺开心的，怎么最近几天突然对他变得有些冷淡。他追问，她只说没事。令人捉摸不透。
曾维说她们女生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可算算日子不对啊，她的大姨妈才刚走一个星期。
顾时雨避着他有两天了，前几天有些忙没顾上她的情绪，今天细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从那晚开始，顾时雨开始冷落他。
临近考试，自习室里的人有些多了，原打算问她，暗自压下准备要说的话，算了，还是等到一会儿回去的路上问吧。
陈嘉南看着身旁的顾时雨埋头看书，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你最近几天怎么了，不要说没事，我没有瞎。”陈嘉南的语气有些生气。
“你——”突然间顾时雨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意？”陈嘉南情绪有些激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要冷落他。
“没有。”
顾时雨连忙慌乱的解释。看向陈嘉南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他没有不好，而是太好。像是被她无意间捡到的贝壳，里面藏着璀璨炫目的珍珠，如获至宝，害怕有一天会突然丢失，怕不属于自己，怕一切只是一场梦，令她惶恐不安。
无意间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准备出国的消息，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些气恼，有些不知所措。她好像看到了一条沟壑横跨在他们之间，她突然明白陈嘉南不是池中物，早晚要飞走。
“你准备出国吗？”顾时雨小心的求证，有一点儿希翼那个消息不是真的。
“什么？”
陈嘉南看着她眼睛里的泪水，有些心疼，满眼都是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对传近耳边的话听不真切。
“我想和你分手。”顾时雨低下头说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他听见了，只是不敢相信，连着问了两个什么。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句刺痛的话又向他迎面砸了过来。连给他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我们分手吧。”
顾时雨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顾时雨，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陈嘉南气愤的从她眼前快速走过。
看着拂袖而去的陈嘉南，顾时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滑落，明明在心里演练了好久，不该哭的，她离开谁都可以活得很好，顾时雨，不哭。
陈嘉南气的火冒三丈，分手，好啊，别以为只要她愿意，他偏不放手，他不同意。
本该你侬我侬，现在突然要说分手，欺负他好说话是吧，他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不把内心的怒火发泄出来，他会炸的。
陈嘉南在操场上疯狂的跑了五圈后，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慢慢的梳理事情的前因后果。
顾时雨是害怕了吧，害怕他们之间没有结果，先做出了退让。胆小鬼。
他是要出国的，早在认识她之前就做了准备。没事先告诉她是因为他不觉得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都计划好了，还帮她找好了学校，等过完年邀请她一起学习。
只是没有想到她突然知道了他要出国的消息，现在陈嘉南突然有种顾虑，如果顾时雨不同意跟他一起出国？想想顾时雨应该会同意吧，毕竟人都愿意往高处走，可是，万一呢？陈嘉南有些苦恼了。
电话里顾爸爸的声音有些疲惫，顾时雨想起上一次回家时，突然瞧见爸爸鬓角的几根白发。
想劝爸爸多多注意休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知道爸爸现在的精力都在公司上，大概最近公司又遇到了麻烦，她要快快成长，将来好有能力帮助爸爸。
顾时雨在自习室里发愤图强，她要化悲伤为力量，认认真真的准备考试，她不能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她就会想起陈嘉南。
考试后的第三天，床上的顾时雨被手机的振动吵醒。张小玉已经回家了。她还赖在被窝里，这两天除了吃饭外，几乎不出宿舍，考试之后的那种无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仿佛是被抽干了体内的精气般，如一个行尸走肉的木偶。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着陈嘉南三个字，她抽了抽鼻子，接起了电话。
“下来。”陈嘉南的声音简短有力。
“我们已经分手了。”顾时雨提醒他，声音不自觉的跟着颤抖。
“别让我亲自上去。”陈嘉南出声威胁。
顾时雨知道他做得出来。
“等我几分钟。”
顾时雨慌乱的穿好衣服，胡乱刷了两下牙齿，理了理头顶蓬松的头发。飞快的跑了出去。
两个人一样的没气色。黑眼圈，阴郁的表情，都有些瘦了。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漫无目的的走着。
陈嘉南本想劈头盖脸的将她骂一顿，但面对面前的顾时雨，看见她的气色并不比他的好到哪里，怎么也下不去嘴了。
不知不觉他们竟走到了情人湖，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远处那片残荷稀稀落落的插在水里，似有烟雾，半笼半掩，让人看的无精打采。
陈嘉南站定，后背撞上一个身影。
顾时雨只顾低着头跟在陈嘉南的后面，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陈嘉南转身扶着她的肩，“都不知道要看路吗？”声音里透着气愤。
罢了罢了，同她计较什么，心疼的也是自己。
顾时雨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只一个瞬间，她的呼吸就被夺了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似辗转撕磨寻找出口，他的舌柔韧极具占有性，贪婪的横扫她口腔里的每个角落。
“啵——”，如甘露，似清泉，顾时雨顿时羞红了脸。她的身子向后侧了侧两下，欲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步步紧逼将她锁进怀里，不给她一丝一毫逃脱的机会，疯狂的吸食他们口中的琼浆玉液。水乳交融。
顾时雨顿时慌了，他的吻来得如此急切，浓情蜜意，她竟有些怕，双手用力的拍打着他，一切都只是徒劳，有气无力，她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不能呼吸。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他们亲密的依偎在一起，目光投向远处的残荷之上。
“不许说分手了。”
陈嘉南的鼻子蹭着她的脸颊，发出警告。
“有问题要先想办法解决，而不是一味的逃避。你要是放手了就再也找不到我这么好的了，没有人比我好。”陈嘉南自信的威胁道。
“不害臊，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顾时雨调侃他。
“陈嘉南，住手——我怕痒，我错了。”她最怕被他挠痒痒了。
在送顾时雨回宿舍的路上，陈嘉南问她，“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明天，你呢？”
“我也是明天。”陈嘉南说完亲昵的捏了捏顾时雨的手。
“记得想我。”陈嘉南提醒她。
“无耻，谁要想你。”顾时雨抬手捶打他。
晨光下照射出两个打情骂俏的身影，太阳悄悄地躲进了云朵里。
这个新年顾时雨过得极其无聊，临近年关顾爸爸越发的忙碌，大年初二就开始出差了。
顾时雨去文姨那里拜年，才知道文姨回老家了。
多少年了，第一次发现文姨居然还有老家，难道文姨不是本市人？
顾时雨打电话过去拜年，谁知手机里传来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可把她郁闷坏了。
大年初二正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遗落的‘孤家寡人’，好不可怜。
陈嘉南刚一进门，大黄就朝他扑了过来，尾巴摇的欢快，像是在热情的欢迎他回家。
陈嘉南扫了客厅一眼，没有看到奶奶，大声的呼唤道。
“奶奶——”
“嘉嘉？嘉嘉回来啦！”
奶奶有些吃惊，从阳台的角落里走出来。
“不是明天才到吗？”
“我提前回来您不高兴吗？”
陈嘉南看到奶奶出现在客厅，直接走了过去，轻柔的拥抱奶奶。
奶奶捏了捏面前陈嘉南的脸，“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学校里又没好好吃饭。”语气虽是告诫，眼睛里却满是宠溺。
“中午想吃什么？”
“想吃奶奶做得打卤面。”
“好，奶奶这就去给你做，你先休息一下。”
“我妈呢？又去巡演了？”
“这几天正忙呢，过几天就回。你没给她打电话？”
这对母子，相互惦记着对方，又不肯退让一步，真是一对冤家。
“我爸呢，又出差了？”
“你爸更忙，接手了一个新项目，好像还挺重要的，最近吃住都在医院。我有半个月没见到你爸了。”
只一会儿的功夫，客厅里没了声音，奶奶悄悄地走过去看了一眼，这小子果然睡着了，不去屋里躺着，在沙发上多不舒服。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轻轻地走到阳台，将躺椅上的毯子拿了起来，缓缓地盖在陈嘉南身上，去厨房接着做孙子最爱吃的打卤面。
北京时间晚上9：20，顾时雨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陈嘉南没有她的接视频电话，没看到？在忙吗？
顾时雨倒在床上，转动着眼珠，她有点儿想他了。
陈嘉南看到手机上的振动，满意的笑了，他一直在等她主动打过来，故意不给她打电话，想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正要准备接起电话，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慌忙的将房间里的窗帘拉上，打开房间里的灯，再将灯光调成暖色调，接着又将书桌前的台灯打开。
待一切安排妥当，陈嘉南才准备接起电话，那边却没了声响，等了一小会儿，手机里还是没有响动，都不知道再打一个？心里面抱怨着，手上却行动起来，将电话拨了回去。
“嘉——南——”
顾时雨甜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陈嘉南的半颗心都酥了，她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清澈，软糯粘稠，令他甜如浸蜜，如梦如幻。
“想我了。”
“嗯。”
“你在做什么？”
“想你。”
陈嘉南那低沉的声音直往她的耳朵里钻，顾时雨一下子羞红了脸，眼睛从手机上挪开，不敢再看他。
“过年有什么安排？”
“还和以前一样吧……我爸爸最近比较忙，我回来之后只见了他一次面，晚上很晚才回来，白天走得又早，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我爸爸了。家里现在就剩我一个人……”
顾时雨想起以前过年，她和爸爸一起去逛超市，置办年货，贴年画，对联还是爸爸亲笔所写，她帮忙裁纸，磨墨，接着是包饺子，她不会擀饺子皮，只负责包，有时候她还会偷偷往饺子里包糖果……
陈嘉南听出顾时雨语气中的抱怨，夹杂着一份失落。她是想爸爸了吧，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彼此之间有些沉默，他想着过年那几天的安排，她想着明天她去逛超市，算了还是在网上下单吧。
“过完年我去找你吧。”陈嘉南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嗯？”顾时雨有些发愣，他说什么？
“我说我过去陪你。”陈嘉南又强调了一边。
“不用——”顾时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嘉南打断了。
“乖，等我。”
丝毫不给顾时雨反驳的机会。
“嘉嘉，嘉嘉？”
奶奶敲了敲陈嘉南的房门。他们昨天约好的九点半，这都十点了，陈嘉南还没下楼，奶奶在客厅等得有些着急了，大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她只好上楼来了。
陈嘉南听到敲门声，才想起来今天的安排。光顾着和顾时雨打电话，忘记奶奶还在等他。起身向门口走去。
“我有事，先挂了。”陈嘉南放低声音。
“好。”
“等我。”
顾时雨看着他那边挂断，拥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那句‘等我’一直在她的耳边萦绕。
“奶奶。”陈嘉南迅速的打开房门。
“怎么还不——咦？大白天的你拉什么窗帘，还开着灯——”
“奶奶，我们走吧。”
陈嘉南拥着奶奶往外走，生怕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他交女朋友这件事，自己主动说出来和被发现，在他看来是两回事。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磨磨唧唧，看房间里昏暗的架势，像是在晚上，是在和谁打电话？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
奶奶不再多想，总有一天他会坦白的，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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