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下败将
男人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胸膛,透着满满的荷尔蒙,性感又撩人,露出的小腿劲瘦有力,凶悍的力量被隐藏在薄薄的皮肤下,随着行走而格外突出的一小截脚踝骨骼分明。
这是一个单单举手投足帅到让人尖叫的男人,面具的神秘感更加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气息,越发引人猜测着迷。
徐成宣赶紧递过水和毛巾,男人却先拿起一旁的卫衣套上,才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露出清晰的喉结上下滚动,末了含在口中,过了一会混着献血一齐吐出来。
男人顶了下腮,很轻微的疼痛,放在他身上简直不值一提,却反常开口,微侧了下脸,面无表情,嗓音低低沉沉:“明显吗?”
徐宣成侧目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右脸明显打斗后的淤青,却不显半分狼狈,反而有一丝落拓颓废的气息,反而,……
更帅了。
看的他又羡慕又嫉妒,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水,偏偏还,……敢怒不敢言。
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挺明显的。”
席靳蹙了蹙眉,眸间染上躁郁,明显的心情不佳,言简意赅,“冰袋。”
徐宣成这才想起来,忘了拿冰袋了,以前也没用过啊。
从那里出来后,席靳架打的不少,可来赌场打拳还是很少,他就像个不世出的的天才,这么多年,他也算见多识广,席靳的打法,就不像他们这边能教的出来的。
看似防守,却丝毫不露下风,对对手招式的预判和反击简直堪称致命的精准。
那几年传的挺火的一句,叫什么“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
可对于真正干这一行的人来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用,只有两个字——压制。
只有绝对的赢,才能保住命,很多看似有道理的话,到了生死一线全都是纸上谈兵,没个屁用。
遇到真正厉害的人物,跑都来不及,实在跑不了,那也是……要跑的。徐宣成表情不动,面上不见任何惭愧羞涩之类的情绪,显然是内心的真心话。
被人骂就算了,这世道,就没个真正清清白白的人,谁不承个两三分不满或者恶意,
可人,活着为先。
死了,谁还管你谁谁,就算撑了个气节,那充其量也是个不知变通的莽夫,说什么英雄。
左不过成为别人口中闲聊的谈资,不过两三日,就随风散了。
从无败绩,就连伤都几乎没有,也就让徐宣成慢慢的忘了这一茬。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脚下却半点不带犹豫的连忙反身跑去拿过来递给他,男人拿过来面不改色的直接贴在脸上,眉头都不皱。
席靳一边敷,一边走去老板的房间,去拿钱。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一个拦路人。
正是这场拳赛的另一个中心。
墨西哥拳手——桑格里奇。
桑格推开一直拦他的助理,站在席靳面前,块头大个高,不知所以的人一看就是来找事的。
因为此刻桑格的表情确实像是在压抑着怒火,说话时却克制着,有着对强者的敬畏:“numerouno。”
“porfavor,dirasfuerzareal,esunafaltaderespetoparami”
“porfavor,dameunarespuesta!”桑格说着,对着席靳垂首。
也许在他眼中,有着强者的天然自傲,骨子里的优越性让他轻蔑对手,并且由衷的轻视。
但他不懂,华夏人有着最深切的共同荣耀感,对这片土地有着母子般的血缘之情,与四万万同胞可谓同气连枝。
他刚才在污蔑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算他们技不如人自认亏,但是侮辱中国,不可以。
经过刚才助手翻译,桑里才知道席靳用中文回答他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懂西班牙语。
席靳同样站在那里,不动声色间气势瞬间压过面前的男人,眼角微垂,身姿修长挺直,气氛瞬间凝滞降到冰点。
桑格坚持,他一定要个答案,输可以输,为什么不让他见识他真正的实力?明面上的欲擒故纵不过是个幌子,尽管不想承认,但席靳对付他完全不用用任何策略,就可以把他碾压。所以,他坚持:“porfavor,dameunarespuesta”
徐宣城站在一边,根本不懂桑格里奇叽里咕噜的再说什么鸟语,宣战?不服?看着也不像啊。
他不知道,桑格是要一个说法,因为,他感觉席靳没有给他作为一个对手应有的尊重。
如果徐宣城知道,一定会背地里骂他傻子,因为明面上他打不过他,怕挨揍……
留点面子不好吗?非要输的那么惨,被人打的满地找牙,一世英名全部毁于一旦才满意?什么鬼的尊重,值钱吗?
输的太惨,不但找骂,他自己俱乐部那边也逃不过吧?虽然现在也挺惨的了。
徐宣城想着,抬头瞥了眼桑格头上被开的瓢还呼呼流血呢,就这样了,还强撑着。
男人抬眼,漆黑的双眸浓的发沉,凝视着桑格,语调又散又漫,一字一顿:“porque,noestáscalificadoparaser,
e。”
“perdedor”
他不配成为他的对手吗?
桑格里奇眼里的坚持此刻全都熄灭了,那么高壮的大个子像个打蔫的狗,看上去竟还有点可怜。
席靳对于打击人向来一拿一个准,打人打七寸,他既然自己过来找难堪,他又何必顾虑。
没在理他,径直往前走去,桑格里奇没在拦,也许是佩服,毕竟有实力的人就该嚣张,也许,太失落了吧……
因为席靳的实力,哪怕只是露出的一部分,都好像把他十几年自以为是的倨傲讽刺成了一个井底之蛙的笑话。
高山仰止,只可望,不可攀。他甚至恐怖的让人绝望,惧怕,因为拳风相击的那一刻。
他空白的脑子里只冒出来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他。”
他失败了,胜者为王败者寇,尽管他保持了多年的大满贯,也不得不承认,此刻,他输的彻彻底底,毫无疑问。
桑格垂下了头,对着旁边的助理道:“vamos,volvamos”
离得远了,徐宣城就彻底按耐不住的放飞自我了,就好像机关枪突突突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席哥,刚那个人不是来找事的吧?”
“他刚才叽叽咕咕的说了什么?”
“唉,不对,你也说了,你也会他们那的方言?”
“你什么时候会的呀席哥,真实深藏不露。”徐宣城冲席靳比了个大拇指,一脸的自豪,那高高抬起的下巴就好像他也会似的,与有荣焉。
席靳倏的停下来,轻飘飘的目光落在徐宣城身上,右腿搭在左侧骨踝,斜睨着他,语调漫不经心:“怎么,还废话,不然把你也打一顿?”
徐宣城双手飞快的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的摇了摇头,他才不要,呜呜呜。
席靳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径直往前走去,徐宣城赶忙跟上,到了最里面的那间屋外,没犹豫,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直接走了进去,
“老板,我来拿今天的钱。”即便是伸手要钱,男人眉间依旧是那种不动声色间骨子里的凌人的傲,丝毫不让人觉得居于人下的意味。
“给你,十万。”老板从后面走过来,点了点烟,把放在桌子上用不知哪天的报纸包着的钱递给他。
席靳右手划过几叠纸质的钞票,像是随意一问。“怎么今天这么多?”
“1号,你造成的轰动太大了,”老板脸上带着殷切的笑意,夸赞:“而且你赢了,也就意味一赔二十,放心,我是赚了的。合作共赢,自然你的利润也就高一点。”话音一转,他继续道,
“不如,我们今天锦上贴花,正式签约怎么样?”老板眼里闪过精芒,只要签了他,带给他的利益将是无限的。
席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老板,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不要的吧?即便我打败了阿瓦泰,你也认为那仅仅是我运气而已。”
“1号,你胜了就敢和老板拿乔?”其中一个手下厉色质问道。
而席靳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把话说完:“你让我试用七天,没记错的话,恰好今天是最后一天,”
男人漆黑的眸光不动,嗓音却像透了冰,带着一股寒意:“老板,明天我就不来了。”
“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赢了钱就想走人,没门。”
眼见他们要冲上来一副要开打的架势,席靳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语调很淡,似乎在悠闲品茶一般,带着骨子里的轻慢,“我不是来跟你协商,而是通知。”
别说一个小小的拳场,这天下任何地方,就没有他想走,别人拦的住的。
男人眸间划过一抹幽光,抬起眼,却没把落空落在任何人身上,就好像这里的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完美诠释了什么才叫目中无人。
浓重的气势陡然炸裂开来,席靳眸光如冰,:“倘若你们敢拦,”
“那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你还能翻天不成?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你一个。”那人说着就要冲上去。
“放他走。”老板制止手下即将出手的动作,像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吼声,带着愤怒咆哮,狠声道。
他手下,没一个是他对手,打什么打。
有屁用,能拦住还是怎么的!
不签他,也别想给他签别人!
老板面色阴沉,否则,他别想好过!这么多年真当他是白混的,动不了他,不代表他就没有软肋!
席靳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钱,经过老板的时候特意手腕轻晃,居高临下,像是告知又向示威,撂下四个字,“银货两讫。”
说完就走了出去,走廊很暗,而恰好席靳穿着一如既往的黑色卫衣,仿佛侵入墨色,却又能极快的辨别,张扬桀骜又带着局外人漠视的淡,自由的像水,来去随风。
徐宣城怔愣了片刻,赶紧马不停蹄的追上去,席靳脚步不停,带着他走了回去,此时,天色已经微微露微露白。
站在一个巷子前,,席靳把报纸又打开了,在徐宣城疑惑的目光下,随手拿出一沓,大概有三四千块的样子,撂在徐宣成手上。
徐宣城不明所以的问,“啊,老大,我什么也没做啊,你干嘛给我钱?”
“这钱是给席颂上学的,所以就这些。”
徐宣成知道“就这些”是只能给他这些钱的意思,但真没必要啊。
男人凝视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吐出两个字,“收着。”
既然用人,就合该给人好处,没什么平白无故,也别讲什么感情,这世道本就艰难的连自己都顾不好,谈别的,很多余。
男生此刻立在那里,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优越的身高,上身穿着黑色卫衣,下身同样的黑色宽松运动裤,显不出身材。
发丝似乎是被随手一撸放在脑后,暴露出整张脸来,只有凌乱的几根搭在额前,带了清晨的水汽,显得落拓又慵懒。
因男生微微抬着头,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流畅分明的轮廓线条,带着一股利落,眉眼染着如墨的漆黑,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唇峰却明显,显得圆润引人垂涎。
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之下如同给男人披上了一层圣光,显得飘渺而不可接近,用语言无法概述的美,任谁看了都会沉沦。
为什么不用全力淋漓尽致的打一场?
因为,会太“引人”注目了啊。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男人眸色微暗,沉如古井,卷不起一丝波澜。
席靳没兴趣在这继续跟他掰扯,麻烦,男人眉间染上躁郁,席靳看着方向,转身去了一处。
徐宣成知道席靳的决定没人可以改变,也就收下了,他不贪心,几千块已经是额外之喜了。
男人对手下一直都格外大方,好像对钱从不在意似的,淡的不像个世“俗”之人。这也是他们那么忠诚他的原因,也愿意忍让席颂,但当然,那丫头也不需要他们忍让,厉害的不是人。
席颂:??……
徐宣成不再想,赶紧追上去,“那席哥你是不去那了吗?”
“嗯。”席靳随意点了点下巴,赚钱是挺多的,但是不出全力,为了隐瞒还得受些伤,毕竟,击败世界冠军还毫发无伤,这个“标题”可太大了,可伤痕太明显,被发现就不好了,
男人目光划过一抹幽色,这次有人提前通知他,才能回去,下次席颂又突然放学回来,看不见人,肯定会哭的。
这丫头,离了他就不行。
男人表面仿佛无比烦躁似的,可直到此刻,眼睛里才浮现出一抹清晰的笑意,很真。
显然对此是开心甚至得意的。
“那老大,不如我们重操旧业算了,这一片都是咱的,随便收几家保护费,钱就够我们吃香的喝辣的的了。”
不错,一开始席靳就是个混混,准确的说是这一群混混的头,年纪不大,浪的不行,成天就搬来一个凳子,单腿踩在上面,穿着一声皮夹克,又帅又酷又拽,张扬的不行,还学什么古代的山大王,自立门户,
至于他的山头,就是这片片区,谁想在这开店,都得他同意,交“保护费。”
后来还搞了一家赌场,现在扔给林宇了。
想起往事,席靳就一脸嫌弃,都是当时情绪不好,想着极致的去发泄,成天就想着打架,偏生当时有人故意来找茬,于是乎,席靳就把他们全打了一顿,顺便抢了他们的帮派,后来,自然而然就那样了。
按照林宇的话说,当时席靳明明年纪不大,却对谁都不理不睬的阴暗样,看着就欠扁,只不过,也没人打的过就是了。
巷子里还有着老式的小卖铺,隐藏在寻常的墙壁之间,只从那里开了上下两个小窗口,上面从里面贴了用红色粗笔写的三个大字“小卖铺”,底下一面窗口有一排绿色的铁架,其中的空隙大小刚好够人拿东西。
席靳扣了扣玻璃,冲着里面正在听曲的老板喊道:“老板,来包紫钻。”
看着席靳手里5块钱的烟,另一只手里没牌子一块钱一只的打火机。
徐宣成真诚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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