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似梦非梦
哨音在山林间回荡,嘀嘀的声音听得张延心烦。
不过,早已做下决定的张延,自是不可能顺着声音的来源去查验那帮人的集合场面,尽管那声音让他无比的心烦意乱。
说来也怪异,张延已经走到太阳高挂头顶,那哨音如同魔咒般一直在他的耳畔回响着,好似那声音就发自他的身上。
在这期间,张延也有对自身和周围进行过检查,但均没有发现异常点。
唯一要说怪异的,就是那哨音。
在长途跋涉了大半天后,张延惊异的发现,他一直在这座山头打转,并没有离开这整座山的范围。这几乎与夜间的情况很相似。
要知道,昨夜时他有对那山洞的周围进行过测试,可以说是百分百确定了那里如同迷魂阵,无法摆脱那个山洞。即使多次验证,最终都能回到那山洞的附近。
难道,白天时无法离开这座山?
张延不打算再走了,他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歇息,同时补充了水份和吃了干粮。而饱腹感很快让他有了倦意,那浓烈的困意让他的双眼发红发酸发胀,就连脑袋也渐渐有了些不清醒。
若没有哨音的存在,张延可以断定,他现在绝对会直接昏睡过去!而且是那种毫无征兆的直接昏睡!
可前脚刚想到哨音的存在,那哨音后脚戛然而止,这促使张延整个人如同跌入空寂的深渊,一切万物本该有的声音,皆没有听到分毫。这其中也包含了张延自身的呼吸、心跳!
这一现象让张延顿时紧张起来,然而不等他搞清楚状况,沉重的眼皮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张延想要反抗,但似乎有一股无法抵挡的力量,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不断地在他脑中形成一幅幅从没有见过的画面、场景,如同人生走马灯!
不过,通过那模糊的画面,张延看见了一些人影,但正如老胶片电影那样,画面虚的看不清人脸。但从那些人的穿着服饰和体态举止来看,绝不是现代所该有的,反而像是一群崇古的人,模仿着古人的姿态,做着不伦不类的……姿态?
不!不对!
那模样绝不是姿态那么简易,确切的说,所有画面就像一场完整的仪式,从清晨到傍晚,从黑夜至天明,每个时辰理应做的事情,各有着各自的章程,各有各的讲究。
而仪式二字在张延的意识中浮现的刹那,紧跟着出现的,便是祭祀二字!
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在戎。
古人对祭祀之事无比看重,而如此复杂章程的事情,除开祭祀外,张延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
也正是这个猜测,让张延意识到此座山头,很可能让他误打误撞的来对地方了!
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正处于昏睡之中,所看见的画面也并非真实的,而接下来一步的进展该如何,张延暂时也没头绪。
当然,张延也进行了多次尝试,想试试能否从那种状态下回归自然。
然,所有的方式都运用了一遍,非但没有成功,反而让张延有了心慌的感觉。
“唉,早就告知你了,跟在那群人的身边,你偏是不听信……”
朦胧间,张延听到有人在讲话。
然后便是鼻子一顿酸痛,两边的太阳穴如同被针扎似的疼了几下,人如同丢入滚筒洗衣机转了几圈,这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当张延缓缓睁开眼睛时,头顶的星空和周围的黑暗让他短暂的愣了下神,紧接着便看到身前坐着一个人,但由于没有光线的帮助,他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孔,只是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来。
从外形来看,对方应该是个体型正常的成年男性。
“你……”
张口的刹那,喉咙的刺痛和缺水带来的影响,让张延无法继续说下去。而且他的声音也出现了变形,根本无法辨识。
“呵,好生歇着吧,不要忘了叮嘱你的事儿。待天亮后,一定要去做正事、大事,再有这般,可没人来救你了。”
话落,那人影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大山深处。
这一幕落入张延眼帘,而他只能远远的注视着,根本无法做出正常的反应。不仅如此,张延也在此刻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上的不适应,全身的四肢如同被人揉断了似的,疼痛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其状况如同遭受了剧烈的车祸撞击。
明明没有经受那些,也没有遭到任何袭击,偏偏身体上的不适让张延感受到了惊恐。
而在这等惊恐下,他再次的,重新进入了睡眠。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坦,甚至能清晰看见张延的脸在快速的变化,狰狞的模样好似做了噩梦,甚至就连呼吸都紧跟着脸上神情的变化,而反复的改变着。
次日,太阳东升!
“嗬!!!”
张延长长的吸了一大口气,神经反射的坐立而起,双眼瞪的老大的向着四周看去。
待那一大口气吸入肺中半晌后,张延才快速吐出来,紧接着豆大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也顷刻打湿了他身上的衣物。
张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快速拍打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确定没有受伤后,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昨夜发生的事情,尽管很像似梦境,但其真实性让张延不得不重视起来。
尤其是那位成年男性的话语,虽说已记不清对方的声音,但他表述的内容却深刻铭记在张延的心中!
“邪!太邪了!!这座大山,绝对藏匿着大秘密!”
张延在平缓了呼吸后,经目前所获取到的讯息,立即作出结论。
也正因此,张延打算收拾好东西,去寻找目前不知所踪的向东等人。
虽说这并非必须的,但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皆是和向东等人相关。
话又说回来,这件事又让张延想到了姜柏!
让他跟着向东的,正是姜柏,那么有没有可能,昨夜见到的那个人,其实他和姜柏有着很深的关联?或者,那就是姜柏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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