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考试和放松
高中的时间过的最快，忙忙碌碌间一周就过去了。
纪书恩忙碌的日常又多了一项和何想视频，学习再繁重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对每天的日子充满期待。
王日升在秦欣的帮助下政治默写明显有好转，甚至对于接下来的模拟考试都信心满满。
日子悄悄溜走，好像昨天才和何想一起去过图书馆，转眼间就要收拾考试用品去考试了。
考试前一天晚上，纪书恩照样和何想打了视频。
虽然说纪书恩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但他自己每一次考试都很紧张，这次也一样，不由自主对着何想絮絮叨叨。
纪书恩趴在桌上，扁着嘴：“我害怕我明天古诗默写一下子都想不起来，数学大题一道都不会做，英语阅读看不明白，完形填空也选不对，文综踩不到得分点……”越说越害怕。
何想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说他这一番担心是杞人忧天，只是隔着屏幕安安静静地听。
纪书恩说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我是不是……有点太负面、太消极了啊……”
何想一改平时的不正经，温声安抚：“怎么会呢？考试前有一点焦虑是正常的，每个人都会有，不是什么消极负面的东西。你把这些不舒服的情绪表达出来，我帮你缓解一下，没有消极。”
纪书恩闷闷道：“可是这样的话好像是把你当做情绪的垃圾桶一样，我应该和你说一些高兴的事才对啊。”
何想隔着屏幕敲了敲纪书恩的脑门：“开心的情绪当然好，但是无论是高兴的事还是不那么高兴的情绪都是你的情绪，只要是你的情绪我都想知道。”
说话间何想看纪书恩眼中的担忧渐渐散去，自己也放下心。
又说了一会儿，到了纪书恩平常挂断视频去学习的时间，何想就算再想和纪书恩说话也不会打扰他的学习，提醒：“今天不打算复习了么？”
纪书恩看看时间，又看一眼屏幕里温润的何想，想了想，摇头：“不了，这个时候看什么都看不进去，还是……还是和你说说话，你要是要去复习的话那我挂电话也好……”
何想看了纪书恩一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别挂，我今天也不复习，我陪着你说说话，你也能放松一点。”
纪书恩弯着眼睛笑。
又说了好长时间，到了该休息的时间，纪书恩依依不舍挂了视频，自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纪书恩接到了何想的电话。
纪书恩开着免提收拾东西：“怎么了？”
何想的声音依旧温温和和，没有了平时调侃他的意味，带着安心的力量：“提醒你拿东西，涂卡笔、橡皮、笔都拿好，准考证再检查一下。”
纪书恩依言一一检查：“你别光顾着提醒我，你自己也记得拿好。”
何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那是自然，我怕你的东西出问题，我自己带了两套，你到时候要是缺什么就来和我要。”
纪书恩笑着答应。
挂断电话之前，纪书恩听何想又重复了一遍：“别紧张，你已经很棒了。”
纪书恩心里涨得满满的，是被人惦记和鼓励的感觉。
大早上接到喜欢的人的电话已经很让人开心，喜欢的人专程打电话来提醒他带好东西和鼓励他这种事就更令人愉悦。纪书恩这么想着，骑车时耳畔吹过的风都是甜的。
纪书恩把车停到平常的位置，一转头就看何想倚在树下看他，眼底带笑。
“你怎么在这儿啊？”纪书恩紧走两步到何想身前，抬头笑着看他。
何想直起身子摸了一把纪书恩的头发：“等你一起进考场，顺便看看你还紧不紧张。”
纪书恩笑着说：“昨天和你打过视频就不紧张了，早上你又给我打了电话，我更不会紧张了。”
两人说着话进了教学楼，到了考场门口，何想又伸手撸了一把纪书恩的头发，捏了捏他的呆毛：“去吧，尖子生，考试顺利。”
纪书恩红着耳朵尖：“那……你也考试顺利！”
坐到座位上没一会儿，老师就进来发卷子，纪书恩摸了摸被何想捏过的呆毛，定了定神，沉下心，心无旁骛答题。
答题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作文刚刚写好，监考老师就提醒还有五分钟收卷。纪书恩快速翻着卷子检查了一遍，把不确定的几个选择题看了一遍，铃声就响了。
交了卷子，纪书恩起身便看到在门口等着自己的何想。
“怎么样，考得不错吧。”何想看纪书恩轻快地向他走来，笑着问。
纪书恩点头，眼底的自信藏不住：“我该写的都写上了，我觉得这次语文答的特别好。”
何想笑着说：“我就说你没问题，中午回去好好休息，别对答案，考完试再说。”
纪书恩点头：“你也别对答案，别影响你自己啊。”
何想点头。
两天的考试忽悠就过去了，英语听力答题卡收走的那一刻，考试带来的精神压力也好，精神支柱也好统统撤走，疲惫像海水一样淹没了溺水的纪书恩。
学校难得仁慈，六日没有安排作业，只是随性告诉学生看一看错题，周一老师统一讲试卷。
纪书恩和何想在小区门口告别后，回家坐在沙发上，书包都没来得及摘就合着眼睡着了。
纪书恩是被微信视频的铃声吵醒的，他半梦半醒接起电话，何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怎么了，困了么？”
纪书恩清醒过来：“没有，就是考完试总觉得很累。”
何想用手支着下巴：“我本来还说考完试放松一下，来我家吃烧烤。你累的话就下次，你休息好为主。”
纪书恩眯了一觉，精神上很亢奋，感觉还能再考一场，哪里还觉得累：“没事，我刚睡了一小觉，现在好多了。”
何想挑眉：“真的么？别因为想吃烧烤就说谎啊。”
纪书恩心道：比起想吃烧烤，还是更想见你。这话他也没说出口，总觉得不太矜持。
“没有，真的不困了，我从来不撒谎的。”纪书恩笑。
何想看纪书恩确实精神还不错，点头：“那你换一身衣服吧，我和司机去接你。”
纪书恩顿了顿：“阿姨也在家吗？我要不要买一些东西，不然好像有点失礼。”
何想笑着说：“我妈妈在外省的子公司出了点事，她亲自去看看，这一个礼拜都不在。”
纪书恩点头：“这样啊……”
不多时，何想就到了纪书恩的小区楼下。纪书恩一出小区就看到何想倚着车门笑着看他。
见纪书恩穿着一套浅色的衣服，何想挑了一下眉，心里酝酿了一个计划。
何想和上次一样，把纪书恩送上车，关好车门，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小李叔叔，待会儿我们到家您停好车就不用管我们了。”何想对司机说。
司机点头表示听到了。
司机把两人送到家，自去停车。
纪书恩第一次来何想家，家很大，但是却很冷清。
何想解释：“我妈公司忙，她常年住在公司，偶尔回来一次也是拿东西，家里平时只有我自己。”
何想并没有说起自己的父亲，纪书恩也没有多问，顺着说：“那阿姨平时工作这么忙，要注意身体，你也要时常提醒做体检。”
何想点头：“我提醒，她总说忙，一直在推。”
说了几句，何想把话题拐到了晚上的烧烤上：“阿姨走之前给我们把串都穿好了，我们到露台上把碳点着就可以烤了。”
纪书恩点头，正要跟着何想去露台，何想停下脚步看着纪书恩：“你只带了这一件衣服么？”
纪书恩一怔，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并没有不妥：“对啊，怎么了？”
“烧烤本来就油烟大，你穿这一身浅色衣服容易弄脏，换一件吧。”何想说。
纪书恩没反应过来：“可我只穿了这一套，我……”
“穿我的。”何想说。
纪书恩猛地抬头，撞进了何想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明白过来，耳朵红红的：“你……你怎么当时不提醒我啊……”
何想心说当时提醒了你哪还有这个机会说这种话呢？
想是那么想，说出口的话还是一副正人君子：“当时没有想到，这会儿看到烧烤才想起来，也不迟。”
纪书恩还想推一推，被何想捏了捏脖子，红着脸跟着他上了楼。
何想拿出一套棕色睡衣：“你穿我的吧，今天上午阿姨刚洗过放进来的，不脏。”
纪书恩捏着睡衣，连脖子都红了：“我没有……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何想看纪书恩半天不动，坏心地问：“怎么还不换衣服？晚了烤肉怕时间不够啊。”
纪书恩涨红着脸：“不是，你在这儿我……我怎么换嘛……”
何想看纪书恩实在害羞，也不难为他：“你换吧，我在门口等你。”说着便出了卧室，顺便还带上了门。
纪书恩捏着睡衣，闻着上面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脖子没出息地红了个彻底。
换好衣服，纪书恩的脸还是烧的，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撞进何想微微睁大的眼睛，连锁骨都红了。
何想看纪书恩穿着自己的睡衣红着脸站在面前，自己的耳尖也微微泛红。
没想到被撩上头的人是自己。
何想深吸一口气，为了之后的计划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嘴，把脑子里不干不净的想法打包藏好，面上装出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带着纪书恩上了露台。
纪书恩跟在何想身后，看着何想在夕阳的映衬下通红的耳朵，抿着唇偷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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