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子
深夜-----------
已是昏迷的阿南仿佛做了一个梦-----
梦中,白雪茫茫……模糊不清,阿南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伫立在雪中,黑袍被北风吹得飞起……
“大雁南飞了,我的阿南也回来了……”
头脑昏沉中,只听得这一句…………
那身影也只是浮光掠影的一瞥,只清晰了一瞬,唯一看清的是那人腰间的一串铃铛,小巧玲珑,阿南隐隐约约觉得熟悉,但她此时头痛欲裂,神志不清,想得也不那么清晰。
而后那画面消失于一片黑暗,她的意识又陷入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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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又是旭日东升了,阿南昏昏沉沉地睁开眼……
“公主!公主……”安芷惊叫起来,甚至有些过分担忧而导致的哭腔,见阿南睁眼,高兴的如大劫一场,忙道:“公主你终于醒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阿南有些恍然,有一瞬似乎还沉浸在梦中的碎片场景里……
不过她很快缓过神来,拍了拍委屈的安芷。
而后望着她的脸问:“昨夜,发生什么了?”
“公主,昨夜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们都担心死了,连李太医都束手无策,还好还好你没事……”
昨夜……
阿南忽然回想起来,自己是下了瑶莲台后,顿觉脑海一阵刺痛,然后……
最后见她的人是慕北雪。
不会吧,难道她又惹麻烦了?
“对了公主,你是为何昏迷不醒的啊,昨天还是仙炼神君把你带回来的呢,”安芷扶着脑袋坐在床沿,“宫里人有的从来都没见过她呢,也是,皇上都没见过几眼。”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那群俗凡之人见了,才觉得画师手下的神仙都不值一提,仙炼君不愧是修仙之人,生着一副仙人之姿呢……”安芷心情极好,嘴里说个不停。
“不过,你昏迷会不会跟仙炼君有关啊大家都害怕是你触犯神颜了……”
啊这……但愿没有吧……阿南心想,勉强地笑了笑。
昨日为了保命那般死缠烂打,人家都受伤了,自己居然昏倒了,还得人家送回来。
真的是被送回来的么,可能是被一阵仙气打回来的吧……
公主醒了,突然意识到的安芷倒是已经高高兴兴地去禀报皇后去了。
—————仙炼台
慕北雪正在她平时修炼的灵流阵里修复灵力,源源不断的充沛的灵流从四周阵脚上的仙木神草中涌向脉门……
倏地,手腕的灵脉有了异常,灵流开始四处涌窜……
又是这样……
近几日灵流一直不稳,自除完巨蜥后,灵流紊乱开始严重起来,所以斩完巨蜥女鬼后,她就感受到强烈的不适,像是全身灵流错乱,手臂颤抖。
虽然到了人间她已经脱了仙股,成为□□凡胎,神力尽丧,但她倒是残存着修仙术法,借着那条手链的灵气修炼。
练成后即使与在天界不能相比,对付凡间神鬼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至于除了个普通妖鬼就有这么大反应。
脑海中浮过来自瑶莲台的灵流。
自己灵流错乱,许是与瑶莲台有些渊源。
慕北雪眯了眯眼,陷入沉思……
-----------梦阳殿
孙贵妃躺在躺椅上,两个宫女手持大团香草蒲扇,在两旁伺候着。
跪在下面的仆人微微颤抖。
她一挑眉,妖娆地扭了扭身子坐了起来,缓缓道:“南公主昨日听说受惊不醒,现在怎样了?”
“回禀贵妃娘娘,安芷今早高高兴兴地去见皇后了,许是醒了。”一宫女道。
“醒的真是好啊,昨日皇上在时惺惺作态,装着不醒,”孙贵妃望了望涂满豆蔻的鲜红的指甲,缓缓又道,“倒是像皇后一样,城府太深。”
说完低声嗤笑一声。
“娘娘,平阳公主来了。”
门外一个尖锐作态的声音吵了起来,进入门内:“母妃…………昨日皇上居然……居然亲自去看那贱人!”平阳扭曲着表情,大吵大闹。
“咳,平阳,母妃是太惯着你了么,”孙贵妃不急不慢地瞧了她一眼,依旧看着自己的纤手指道。“昨日宫宴,你居然惹怒皇上,你是不知自己惹了多大麻烦啊……”
平阳一听又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咬牙切齿道:“那是那贱人暗算我!!”
“你这孩子,心思太单纯,什么都表现在脸上,”孙贵妃叹了口气。
“南公主身世浮沉,到底是经历事多,想捉弄你,简直轻而易举。”
说完孙贵妃抬起手扶了扶头上的贵妃簪,瞥了一眼平阳。
自己这两个孩子,阿炤与平阳,完全是两种性子。
一个表面嚣张跋扈,实则没什么城府,另一个……
孙贵妃能有如今的后宫地位,就与江炤有很大勾连。
无论是论才华还是素养,江炤都是皇子中的佼佼者。也正是如此,才得到皇上青睐,擢为太子。
他有着书卷气的外表,和孙家一脉相承的狼子野心
。
想到这些,孙贵妃忽然转了话题,问身边人:“阿炤受皇帝亲派,去婺城办事怎么样了?”
那宫女一听,立刻跪下贺喜:“奴婢该死,险些忘了,昨日听柳近侍说,太子办完事,今早就该启程回京都了!”
“阿炤哥哥回来啦,真的吗母妃?”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平阳惊喜地插嘴道
。
孙贵妃心中自然也乐,嘴角不经意勾了勾,忙道:“算算时间,明儿一早该是到京城了。”
“那真是太好了母妃,”平阳转身又对身边仆从们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把阿炤哥哥的房间打理打理!”
宫女们连忙云雀似的东西各自飞散开,忙着去打理了。
翌日一早,文武百官皆次入朝面圣,大隗京都街道上百姓们纷纷避让开朝臣贵族们的车道,浩浩荡荡又极热闹的群臣入宫景象日日上演着。
有两个身影,在皇宫城楼西角的阴影处,默不作声地望着这场繁华做派。
太子江炤站在城楼上,望着声势浩大的车流,眯起了眼。“昔日在婺城,这景象倒是不少。”
仆人小祥子畏缩在其旁,倒是听出了太子话中之意,脸色顿时白了
。
太子在婺城查办贪污臣子,其中最难办的,便是婺城的转运使唐迁了,因为唐迁背后有着坚实的靠山,那便是自先帝时就得势的唐家了。唐宰相如今年近花甲,朝中的势力正是他从年轻时陪在先帝身边时便一步步暗度陈仓布好的棋局,如今稳居朝堂四野,根源极深已是无可撼动的了。
回想初到婺城,就见转运使唐迁驾车出行,随从车马数十辆,婢女童仆无数,琉璃做的珠帘里坐着满车包养的小妾,尽态极妍,可以从帘缝中窥见满车佳人,这便是当地百姓常道的“珠帘美人”。
不料今日在京城所见,却是无数唐迁出游啊。
江望着不觉出神,脸色无意识地透出一丝狠戾来
。
小祥子已经腿软了。
众人皆道太子殿下温润如玉,谦逊有礼,宛然谦谦君子,但亲近江炤的人,尤其是与之共事的下属,都深谙,这神情,是太子做哪些狠毒之事时未控制的疯狂。
想当初唐迁后山稳重,公事公办必然无法除去这饕餮之徒。
皇上也深谙其道,无可奈何,自己虽身为帝王,却拿唐家势力没办法,尽管氏族势力根深蒂固,又日益庞大,一日不除,江氏的河山就不会稳定,但周围皆是虎狼之辈,深陷其中,日日忧心。
皇上唯一信得过的,也只有亲儿子江炤了。
他倒是比皇上心狠手辣地多。
既然唐迁无法公然绳之以法,那便——
斩草除根吧……
没有人会想到,尸位素餐,奢靡无度的转运使会自尽于家中;更没人想到,温柔有礼的太子殿下盯着手中翻着白眼的面容,狡黠狰狞地笑着。
太子回朝,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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