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二更她什么都能给,偏)
陶子对谢闻声是彻底无语了。
这家伙好像没谈过恋爱, 兴许这一波还是情窦初开,真是完全带不动啊!
陶子戳了戳谢闻声的脑袋:“让你投其所好送礼物,没让你把老本都送出去了!以后拿什么买礼物讨女孩欢心?你有毒吧!”
谢闻声也很失落:“我中了爱情的毒。”
“算了, 我的爱情三十六计不适合你, 另请高明吧。”
陶子摆摆手,就要离开, 谢闻声连忙拉住他:“陶哥,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否则我之前的所有努力,还有我的工资卡,不都白费了吗,再给我出出主意, 行吗。”
见他这般弱小无助又可怜, 陶子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出我的必杀招了。”
谢闻声立时来了兴趣:“展开讲讲。”
陶子故作深沉地睨他一眼:“这一招能一击致命, 但有风险,它能让你们的关系得到质的飞跃,从此亲密无间;也能让你告别人间、小命归天。”
谢闻声愣了愣:“你不会是要我对她…”
他想起了那个旖旎的梦, 露出了惊骇惶恐的神情。
陶子一看他这副热血沸腾、欲求不满的表情, 就知道这家伙想歪了, 拍了拍他脑袋:“收一收你这脱缰的想象力,我的意思是…试探性地touch她一下, 知道touch什么意思吗?”
谢闻声茫然地摇头。
陶子便抓起他的手,和他手掌紧扣,十指交握。
“牵手, 这没什么啊。”谢闻声松了口气:“我又不是没碰过她的手。”
“不一样。”陶子耐心地教导:“有的牵手,就像她牵小妹, 没什么感觉。但有的touch,是带有意味和暗示的…”
说着,他用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
谢闻声被他的动作恶心得鸡皮疙瘩直冒,赶紧甩开他的手,差点干呕。
“我要是这样去touch她,会被直接打死了扔出去。”
“所以啊,这招有风险。”陶子笑了:“如果她对你有意思,那么你的touch会让她脸红;如果她对你没兴趣,必然会反感,甚至揍你。所以,你要把握好度。”
“会不会被当成流氓啊。”
“所以我让你把握好度啊!时间、气氛、状态……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能少。”
谢闻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大概get到了。
殷殷叼着根棒棒糖倚在门边,无语地看着他们:“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听啊!”
谢闻声拍了拍她脑袋:“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偷听。”
殷殷挡在门边,对谢闻声道:“你想晋升为我爸爸,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讨好我!”
“我要怎么讨好你?”
“每天向殷殷公主进贡三个棒棒糖,我可以考虑帮帮你。”殷殷睨了陶子一眼:“绝对比某些人瞎出的主意更有用。”
谢闻声并不信任她,推搡着小姑娘走了出去:“三个棒棒糖,美得你。”
……
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之后,众人聚在发廊店的电视机前看春晚,赵本山的小品逗得大伙儿哈哈大笑。
谢闻声却有些心不在焉,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殷流苏身旁的沙发上。
殷流苏舒服地窝在沙发最靠边的角落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嘴角有自然上扬的笑意。
谢闻声剥了瓣桔子递她手里,殷流苏目不斜视地结果扔嘴里,然后换了个坐姿,总算和他稍稍靠近了些。
他假装看电视,紧张地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和她一起靠在了沙发的靠垫上。
俩人的手臂很自然、也很随意地贴在了一起。
隔着衣裳的布料,谢闻声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臂所带来的那种异样的触感。
他呼吸有些紊乱,脸颊热辣辣的。
屋内又是一阵爆笑,刘穗花他们被小品逗得捧腹大笑,直不起身来。
殷流苏也笑得很夸张。
怎么回事,难道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谢闻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装模作样地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然后将左手搁在了她右手旁侧。
掌腹那一小块的皮肤,毫无遮挡和她接触了!
谢闻声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左手侧边那一块小小的皮肤上,宛如有无数只蚂蚁爬过,酥酥痒痒
他的心脏是扑通扑通直跳,有种当众偷情做坏事的感觉,心虚又亢奋。
谢闻声小心翼翼地瞟了身边的殷流苏一眼。
女人嘴角夸张的笑意稍许收敛了,变得很含蓄,所有的注意力却仍旧放在春晚上,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俩人手上那一点惊心动魄的“touch”。
谢闻声不知道是她太迟钝了、还是她对自己真的没感觉。
他求助一般望了望坐在转椅边的陶子,陶子甩给他一个“都已经冲到这了就继续冲”的眼神。
谢闻声深呼吸,跃跃欲试…要握住她的手。
当然这一切,早已被殷殷尽收眼底。
因为“三个棒棒糖的进贡”被拒绝,殷殷自然不能让谢闻声“诡计得逞”,于是走了过来,摸了摸谢闻声的脸:“锅锅,你的脸为什么这样红,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完,她坐在了殷流苏和谢闻声中间,隔开了他们。
俩人的手被迫分开了,殷殷抓起谢闻声的手,放在小手掌上,苦口婆心劝道:“锅锅,有病要治,千万不能拖延,否则小病就会拖成大病!”
谢闻声:……
恨不得把这个死小孩丢出去!
殷流苏扫了他一眼:“你不舒服?”
“没、没有。”谢闻声极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
殷殷看着谢闻声吃瘪的样子,得意极了,心说就凭你这傻样,还想追她妈咪。
然而,当她无意间转头时,却看见殷流苏绯红的耳垂和脸颊。
她脸红了!!!
殷殷震惊。
不、不是吧。
陶子哥哥不是说,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红耳朵吗。
谢闻声这沙雕哥哥…难道真的有晋升为她爸爸的可能性吗?
殷殷凌乱了。
……
临近午夜十二点,葫芦巷的人们都走出了家门,在巷子里放烟花、放炮仗。
噼里啪啦,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发廊店里众人也都走了出去看热闹。
花臂肩上缠着一拳炮仗,准备在店门口引燃,为y-sui全新的一年爆一个好兆头。
谢闻声一个人寂寞地倚靠在墙边,看着众人欢声笑语放鞭炮。
很忧郁。
快乐是他们的,他什么都没有一厢情愿,连喜欢的女人都追不到。
正跟着花臂叔叔放烟花的殷殷,敏锐地注意到了墙角那个“装忧郁”的单身寂寞男。
她溜达拎着一只冒着火花的仙女棒烟花,来到他身边。
“锅锅,两根棒棒糖,我给你说一个秘密。”
谢闻声懒得搭理她,转身便要走。
殷殷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关于妈妈的!关于你最想知道的!”
谢闻声顿住脚步,回身捏住了她肉嘟嘟的脸颊:“看看你这一口蛀牙,再吃棒棒糖,将来变成缺牙妹!”
“唔…”殷殷妥协道:“好嘛好嘛,那一根棒棒糖。”
谢闻声摸遍了全身,终于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五毛钱:“拿去,买棒棒糖。”
“耶!谢谢锅锅!”殷殷接了钱,赶紧揣进衣兜里。
“现在可以说了?”
殷殷拉着他蹲下声,凑近了他,轻声道:“其实,我刚刚看到妈妈的耳朵……”
话音未落,不远处殷流苏叫了她一声:“小妹,快来放烟花!”
“来了!等着我放!”
殷殷扔下了谢闻声,转身朝着开阔的巷子口跑去。
谢闻声想抓她,却没抓住,小姑娘跟鱿鱼似的滑溜,转身便跑远了。
“喂!还钱!”
殷殷回头冲他扬了扬手:“下次再说!”
……
几分钟后,谢闻声双手揣兜,讪讪地来到了殷流苏身边,手里拎着一根光秃秃的仙女棒。
殷流苏见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呆了好一阵子,这才磨磨蹭蹭走过来,看着兴致也不高,于是问道:“不开心?”
“没有。”
“大过年的,摆一张臭脸。”
“我没有。”
殷流苏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了他存了全部家当的储蓄卡:“算了算了,还给你,看你小气那劲儿。”
谢闻声看着卡片,磨磨蹭蹭没有去接。
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才忧郁。
只是为了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少年心事…
“你当我什么人,给你了就给你了,我不会收回去。”
“装什么大方。”殷流苏用卡片拍了拍他的脸:“你要真有诚意,怎么不把密码也告诉我。”
谢闻声揉揉鼻子:“密码是我生日。”
“你生日是哪一天?”殷流苏忽然记不清了。
谢闻声冷笑:“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就想用我的钱?”
“姐姐年纪大,记忆力当然不如你们年轻人好。”
“你不是说你是二十岁少女吗。”
“是,也不是。”殷流苏抬头看着天上流光溢彩的烟花,含糊其辞道:“你也看得出来,我的身体绝对不止二十岁。”
“这有什么,只要心态年轻就够了。”
“是啊。”殷流苏点燃了手里的仙女棒:“把你的也拿过来。”
谢闻声递来仙女棒,在她的火花上也点燃了。
一时间,仙女棒光芒四溢,同时照亮了他们的脸。
谢闻声抬头看了殷流苏一眼,她皮肤被火花映成了冷白色,火焰在她漆黑的眸子里跳跃着。
谢闻声顿时屏住了呼吸,不忍打扰这一刻的美好气氛。
她好漂亮。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嘴角的弧度,都让他觉得看不够…
仔细想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比自己大很多的姐姐。
似乎察觉到了谢闻声在盯着自己,殷流苏没有抬头,只望着手里的仙女棒火花:“谢闻声,我想问你一个很俗气的问题。”
“什么问题?”
“有关于爱情。”殷流苏看起来神情有些紧张,火光在她的眼神里闪烁着。
谢闻声咽了口唾沫:“你问。”
“像烟花般一瞬间的美好,和天长地久的平淡温馨,这两种爱情,你会更倾向于哪一种?”
谢闻声顿时表情严肃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个问题也许会是事关他一生的幸福。
也许…这是殷流苏对他的考验。
有的爱情是瞬间的激情,有的爱情是日久天长细水长流要怎么选。
谢闻声觉得女孩子都应该会向往地久天长的爱情吧,渣男才只想玩玩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说:“我选天长地久!你…你别看我年纪小,其实我骨子里很传统的男人,我不是只想玩玩的那种,我想要有未来,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我就要永远和她在一起!”
一瞬间,仙女棒的火花寂灭。
殷流苏眼里的光芒也消散了,一切重新归于黑暗。
“原来是这样啊。”
她什么都能给,偏偏少年最渴望的天长地久,她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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