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互相攀比

“慧言，你现在做什么？怎么好几年都联系不上你。”有人特好奇问出了口。

        陈慧言寻声望去，她是班级里学的最差的一个女生金燕，不过现在也是打扮最华丽，明艳照人的一个。

        明眼人一瞧就看出陈慧言的工作不会好到哪里，高三刚毕业的时候，有人看见过她在饭店打开，端盘子洗碗很辛苦。开始大家还不相信，后来听说她父亲车祸，欠了很多钱，才知道她过的有多辛苦，落的有多悲惨。

        陈慧言的余光扫到曹明阳欲言又止，不忍直说的表情，她知道她的职业令他很难堪，她与他又没什么关系，他有什么不好直说的。

        陈慧言故意忽略了陆氏翻译部的工作，她的那份工作也不是凭她本事进去的，是老夫人走了后门才进了翻译部，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学历水平，说出口徒惹人非议。于是她回答：“我在给人做保姆。”她觉得工作不分贵贱，凭她自己双手挣的钱，没什么可丢人的。

        大家就是知道她混的再不她，也没想到她居然给人当保姆这么惨，每个人都同情地讪讪一笑，没人再搭语。

        就有人见不得人好，还传会落井下石，“你可是咱校的学霸，现在居然干起了侍候人的活？”金燕说完还摇头装作惋惜的样子，其实心里别说多畅快。

        上学时，她处处不如陈慧言，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

        “我让慧言到我那去，她不去。”曹明阳出来打圆场，他是想不到同学这么多年，居然有人不给人留一点面子。

        “陆氏企业高中毕业也能进去吗？还是凭着你皇亲国戚的身份给她开后门？”金燕讽刺地说。

        “你怎么说话呢？”体育委员看不惯，“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惹人烦不知道。”

        “你护着有什么用，人家现在虽是保姆，可也不一定看的上你？”金燕嘴里一点不留情。

        有人见火药味十足，赶紧劝和，“好好说话，难得聚一起吃个饭，喝酒渴酒。”

        金燕可不想息事宁人，上学时他就看不惯陈慧言的好人缘，仗着学习好，老师喜欢，又长的清秀好看，虽称不上校花，哪个男生不被她的书卷气质，文雅谈吐，温和性格吸引住，要不然就偷偷暗恋，要不然就与她成为好朋友，谈古论今讲解题法，她总是能得到大家的爱戴和喜欢。

        她家中变故，谁又真正伸出手帮助她，昔日的同学情朋友义，那都只是假惺惺，现在她混的并不如意，大家心里不也惋惜之余唏嘘不已，连对她最好的曹明阳都甩了她另攀高枝，她说几句真话只不过说出了事实而已，体育委员程刚装什么装。

        “我说的有错吗？”金燕侧头询问陈慧言，“慧言，你现在有男朋友吗？程刚这么向着你说话，他上学时就喜欢你，现在追求你，你会答应吗？”

        一桌子人都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眼巴巴地望着陈慧言，她一时无法回答，直接拒绝，太伤人自尊，她又不能答应，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人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当年的学霸，如今的保姆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

        “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叫他来一起认识认识。”

        陈慧言想不到好好的一次同学聚会怎么就围着她没完没了的问东问西，她只好张口撕谎。“同学聚会，叫他干嘛。”

        “叫来认识认识，我们在座凡是有家属的有带过来，瞧过明阳女朋友，罗微未婚夫，我们都认识，一起吃过饭。”

        陈慧言硬着头皮回答。“下次的，下次有机会叫上他一起。”她心里素来强大，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什么场面都波澜不惊，只不过撒谎她真不是强项，说完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慧言男朋友做什么的？”还有人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啊？”陈慧言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她想蒙混过关，就有人跟她过不去。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你是怕男朋友太优秀，伤了程刚的自尊吗？”

        程刚本有那么一点小心思，被这帮同学一搅和，居然知道陈慧言有了男朋友，那刚刚升起的一点小火苗瞬间被熄灭。

        “他不优秀，就是个普通人，跟我一样，打份工赚点生活费。”陈慧言含糊其辞。

        众人一听，就是一个打工的，顿时没了兴致，想想陈慧言的现状还能找到多好的男朋友。同学之间聚会，除了叙同学情，也有攀比的心理在作崇，表面装作若无其事，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暗中比较。虚寒问暖，寒暄客套一番后，皆打探虚实，听说谁混的不错，就想攀上关系，能不能借点力，混的一般的，也就可有可无，表面上客气亲密，实则也就不过多联系。

        对新加入的陈慧言了解的一清二楚，就是个底层讨生活的平头小老百性，对自己的事业一点帮助都没有也就不再那么热络，关注的焦点也不再是她。

        大家举杯畅饮，畅所欲言。

        有的说自己升为副科级，再过几年能升为处级，有的说自己开的美容院多么多么高档，发了一圈美容卡让大家多捧场，有的与人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还有的在百强企业升公司要职，每一个人的职业头衔都压陈慧言好几头。

        陈慧言并不在意这些，这些年的辛苦劳作，坚强隐忍，让她早看明白了世间的炎凉，人情凉薄。她从不指望别人对她高看一筹，也从不轻视任何人，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冷暖自知，又何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

        喝的正尽兴时，包房门被敲响，广福楼丁经理亲自端了一道本市最具特色的菜品走进来。他满脸堆笑，殷勤热情地将菜放到桌上。“祝大家喝的尽兴，玩的愉快，这是本店行政总厨李师傅亲自下厨为大家准备的，希望在座的各位吃的满意。”

        众人受宠若惊，有来这吃过饭的，从没享受过这么高的规格待遇，行政总厨可不是谁来都能亲口品尝到的，他们知道曹明阳面子大，人家女朋友是这儿老板的远房表妹，只是远房的就能借光得此殊荣，可想而知，陆氏在d城有多大影响力。

        “客气了，能品尝到行政总厨的手艺是我们的荣幸。”曹明阳立刻致敬表示感谢。这个包间确实通过石小敏请求陆董才定到的地方。

        丁经理赶紧说到，“哪里哪里，李师傅听说陈小姐在这儿，立刻就做了这道菜让我亲自送过来。”丁经理一堆笑容，毕恭毕敬地对陈慧言说：“陈小姐，您到这儿来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我好让他们好好准备准备。”

        所有人都奇怪丁经理口中的陈小姐是谁，顺着眼光统统望向了陈慧言，简直惊掉了他们的下巴。

        广福楼的经理亲自上菜，行政总厨亲自下厨，他们溜须拍马，毕恭毕敬的人居然是陈慧言？陈慧言的情况刚刚都了解，她怎么可能成为广福楼的贵宾？

        这距离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认识的？

        陈慧言哪料到丁经理会亲自过来打招呼，她与他也不算熟识，只不过跟陆健城来这学了几天厨艺，让他亲自过来打招呼，这会引起别人猜疑的。

        “丁经理，我只是跟同学在一起聚个餐，您有事就去忙，不用招呼这边。”

        丁经理就是个人精，连他手下的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一到陆董的专属包间服务，立刻见到了陆董带在身边的女人，没敢怠慢，马上跑到丁经理跟前汇报情况。

        丁经理李师傅听说那得表示表示呀，陆董看中的女人在此，他们要是不招呼周到了，到时怪罪下来，不得说他们俩个不爱惜人才。于是李师傅二话不说亲自下厨做了他最拿手菜，丁经理端着菜屁颠屁颠地进了包间。

        平时想找拍马屁的机会都没有，现在机会来了，丁经理哪能放过。要说陆董对陈慧言没想法，打死他都不信，陈慧言前脚刚到，陆董后脚就带着朋友来了，他的专属包房被占了，就跑到他的办公室喝酒谈事。

        那四个人，丁经理认识，一个比一个有钱，跟陆董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陆董包间随时为他们提供服务。

        “好的，陈小姐，您有事，请尽管吩咐。”丁经理惯会察颜观色，退了出去。

        他立刻跑到了办公室，四人边悠闲地品着红酒，边谈笑风生。丁经理进来将那边的情况及时汇报。“陆董，陈小姐这帮同学各个势利现实，没怎么搭理陈小姐。”

        四人一听，来了精神，什么人敢不把陈慧言放在眼里？各个欠收拾。

        陆健城就知道，一身地摊货，全身上下不超过二百元的衣服，谁会将她放在眼里，他看中的女人可不允许受别人白眼。

        “显示你们实力的时候到了。”陆健城笑着望向那三位。

        几个人来了兴致，玩兴大起。“怎么也得替我家慧言出口恶气。”宋成浩憋着一口气。陆健城一个眼神杀扫过去，宋成浩立马改口，“你家慧言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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