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能动她
打架声嘈杂，宫崎龙也深吸一口气，太阳穴生痛，
“宫崎珍露，我迟早要被你气死。”
让她不要和不良扯上关系，这下倒好，直接找了个不良男朋友。
“我要上去找他。”她重复一遍，眼里的泪花倒映出那个跪倒在地的背影，心脏好像被划了一道伤口。
手腕处的力道逐渐松懈。
宫崎龙也侧过头，无奈地挑了挑眉，“快去找你的小男友吧。”将蠢蠢欲动的芭流霸罗成员们收入眼底，“他们——”
“我来解决。”
她难得看到宫崎龙也正经的样子。与宫崎龙也同行的四五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战歌的号角似乎要在这一刻被吹响。
宫崎龙也正色厉声，“你们不许插手，我已经很久——”
“没有热身过了。”
一拥而上的芭流霸罗成员们肆意叫嚣，宫崎龙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路畅通无阻。眼底几分兴奋的光被点亮，揉碎在夕阳中，深蓝色的发梢在红日下飘逸张扬。
半间修二接下了龙宫寺坚的一拳，默默地观察着情形，大笑一声，“啊哈！宫崎龙也也要宣战芭流霸罗？”
不知道耗费了多大的力气，珍露才到了佐野万次郎跟前。
失去意识的少年跪倒在地，满身是血。好像仅靠这最后的力气才能勉强支撑着，下一秒就会奄奄一息地流逝。
宫崎珍露缓缓伸出手，想要摸佐野万次郎的脸，却在即将触及到少年时硬生生地收回手。双眸红得发疼，一层水雾散开，声音也变得嘶哑哽咽，
“mikey……”
少年遍体鳞伤，她甚至不敢伸手触碰他。
羽宫一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疯狂偏执，双眼通红的血丝如同地狱的恶鬼，咯咯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哈哈哈……”羽宫一虎挥了挥手中的钢棍，“真是让人感动。”
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沦于「罪恶」。
羽宫一虎如机械般地歪了歪头，恐怖如斯，“那我就先杀了他，再送你们一起上路。”
温暖的夕阳下钢棍直直落下，冲的方向是佐野万次郎的头部。在离目标仅不到一米处，一只纤细而白皙的手替其挨下。
皮骨与武器碰撞的声响巨大，鲜血在一瞬间内飞迸而出。钢棍似乎被打歪了，可见力道之大。
捏成拳状的左手传来的疼痛感无法形容，骨头似乎有裂开的症状。手心血肉张裂的伤口如同红色海洋，深入骨髓的尖锐痛感让宫崎珍露忍不住冷汗直流。
这下不断也得骨折。
宫崎珍露在心里这么想着，努力想些其他东西来转移快要窒息的疼痛感。
稀咲铁太面色阴暗，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
小早川纱奈失手了。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计划遭到了破坏。但稀咲铁太还没将一切筹码压住小早川纱奈身上，他不是没有轻而易举的退路。
本应该趁丁次带着芭流霸罗成员们袭击佐野万次郎，一举保下佐野万次郎并立下大功。但眼下，宫崎龙也的宣战，让芭流霸罗乱成一锅粥。
突然赴来的宫崎珍露，成了打乱一切计划的万物之源。
计划仍需进行，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
稀咲铁太目光一沉，想到了解决的方法。
羽宫一虎精神崩溃般地“咯咯”笑着，再次高高举起钢棍。挥在半空中身体突然忍不住一飞，直直摔下车山。
稀咲铁太不知何时站在了珍露和佐野万次郎跟前，大喊一声，“老大由我们来保护！”
车山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停下干架，望着车山高处。三番队五十多个人纷纷站在车山上，堆积的高处显示着桀骜的气势。
东卍瞬间炸开了锅。
“那家伙，保护了老大……？”
“新人一来就大显身手啊。”
“干的漂亮啊！”
威胁物消失，宫崎珍露突然松了一口气。高处松了一丝清凉，发丝微微飘动，在这样的时刻硬生生勾起几分凌厉。
她觉得怪怪的，偏头看了眼稀咲铁太，眼神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视线转去的时候，后者也正看着她。
是那种冷漠的打量。
但在与宫崎珍露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稀咲铁太瞬间换了眼神，切换成了善解人意的稳重，“没事吧，珍露。”
“你怎么知道我叫珍露？”她的语气冷淡。
稀咲铁太面色一僵。
明明是救命恩人，她理应当感谢稀咲铁太。但宫崎珍露却对稀咲铁太有一种莫名的敌意，是发自内心的怪异感。
这么想着，愈发清晰的兴奋喊声在稀咲铁太倒下的那一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肆意张扬的漆黑色长发随风飘起。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场地圭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车山上，钢棍上沾染的鲜红色似乎在示威，“稀咲，我要把你打到妈都认不得。”
一切就发生在眼前，满脸是血的稀咲铁太，被一个五大三粗的不良扯住领口扔下去的场地圭介，一切的一切快到让宫崎珍露脑子一片混沌。
直到一阵巨响让她清醒。
持刀行刺场地圭介的羽宫一虎被摔出几米外，身体与地面的碰撞声震耳欲聋，废车场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飘扬的深蓝色发梢下藏着一双淡漠的眸子，抬起的右脚证明了摔出羽宫一虎的人就是他。
宫崎龙也偏过头，看了眼车山上的珍露，又看了眼黑压压的不良，“芭流霸罗的，别怪我多管闲事，打我妹的人——”
“必须付出代价。”
狠厉的话语一字一句地藏在凌厉的风中，一时间气氛如冰河般结起。
在关键时候如此护妹，宫崎珍露觉得自己要感动哭了。
又失手了。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稀咲铁太心头震惊，久久不能平复。破碎的眼镜镜片如裂痕的阴谋，在鲜血中暴露出了最深处的后怕。
场地圭介扎起马尾，冲向了车山上的目标，“谢了，龙也前辈。”
这次，花垣武道和松野千冬也拦不住他。
场地圭介的钢棍在一片哀嚎中肆意发挥着最高点的实力，几十人在这一刻显得有那么些许微不足道。
稀咲铁太异常冷静地转过头，目光好似地狱的呼唤声，冲击着身后那人的神经，“要是再像刚刚一样走神，我就弄死你啊滨田。”
滨田额角渗出层层密汗，声音也不由得哆嗦，“刚刚不小心让那家伙偷了袭，一定不会再……！”
话音未落，滨田昏死过去。
钢棍尖处笔直地指在稀咲铁太喉结处，动弹不得。来自地狱的恶鬼，下一秒就会收走你的命。
“将军了，稀咲。”
最后一刻，钢棍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口鲜血从场地圭介口中喷出，诡异的暗红色在后腰间汩汩流出无穷尽般。
这是怎么回事？！
宫崎珍露急匆匆地往车山下看了一眼，狼狈的羽宫一虎跪跌在地，神情失魂落魄，嘴里喃喃着一些奇怪的字眼。
“连场地也背叛我……”
难道是一虎刺伤了场地？！宫崎珍露猛地想起来，在宫崎龙也踹倒一虎之前，那把锋利的匕首似乎已经插入了场地的后腰。
所以，他一直都在强忍。
珍露看了眼已经跪倒在地的场地圭介，心头一沉。
他怎么做是为了什么？为了东卍吗，亦或者说是为了他心中所在乎的「宝物」。
“稀咲！你做了什么？！”松野千冬愤怒的话打破了寂静，伤痕累累的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愤恨与悲伤。
但事实上——
“我什么也没做。”稀咲铁太的计划已经达成，众目睽睽之下，他确实什么也没做。有罪的，是羽宫一虎啊，那个疯子一样的人。
宫崎龙也“啧”了一声，突然被锋利无比的疼痛感刺入小臂，毫无防备地左膝跪地。干架对挑了数不清的人，精力几乎快被消耗完，这一刀他似乎站不太起来。
羽宫一虎喃喃自语，“坏我好事，都得死。”
“哥！”宫崎珍露只觉得神经一紧，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崎岖不平的车山，冲到了宫崎龙也面前扶着他。
沙黄色的地面遍满的鲜红色不知属于谁，在这场残忍的战争中显得凄凉而可笑。
宫崎珍露低头望了眼左手手心的伤口凝成了暗红色的血痂，骇人异常。手臂处青紫色的凸块下是已经变形的皮骨，包裹着层层惊心怵目的不忍直视。
好像已经没有知觉了。宫崎珍露试图动动左手，却仿佛失去了手臂神经似的。
稀咲铁太的话藏着让人不易捕捉到的意料之中，极力挑拨着某人的情绪，“太过分了，让场地去芭流霸罗，原来是为了这种事情。你说对吗？总长。”
车山上跪倒在地的金发少年不知何时缓缓站起身来，阴霾下的脸庞神色晦暗不清，脚步声一点点逼近，声响却异常冷静平稳。
“我想过要杀了他，准备在他刚出少年院时就杀了他，是场地一直在劝阻我。他说‘一虎只是为了让mikey开心，所以才失手杀了mikey的大哥’。”
“……”一系列的话语毫无停顿，一下子在宫崎珍露脑海里炸开，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原来，佐野万次郎和羽宫一虎还有这样的过往，这是她所不知道的。
羽宫一虎爬起来，全然褪去理智后的丧心病狂彻底爆发，“人人都会背叛和被背叛，今天才是真正的了结。”
话锋一转，直指宫崎珍露，“我就先杀掉你的小女友，再送你们一起上路吧！”
又是那把连续刺伤两人的匕首，一个是场地圭介，一个是宫崎龙也。
匕首尖处锋利刺眼，鲜艳的血色如雕刻般缠绕如龙地镶嵌在耀眼的锋处，隐隐透露着几分骇人。
眼中的情绪逐渐冷却下来，宫崎珍露冷眼得如旁观者。宫崎龙也强撑起身，蓄力而发的一脚还未使出。
砰——
羽宫一虎忽然被一记快到看不清的脚踢踢飞出去，震耳欲聋的巨响带起了尘土飞扬。
不知道什么时候佐野万次郎已经挡在了珍露身前，飘动而起的金色发梢带来几分血腥味。他背对着她，珍露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觉得佐野万次郎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怖的气息。
如地狱震怒的阿修罗，毫无温度地宣判：
“别动她——”
“否则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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