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被兰蒽碧这么不客气的拒绝,赵晚枫却没有一丁点儿被人嫌弃的羞愧和气恼,他仍旧笑得很儒雅:“打游戏和工作并不冲突,我总不能一天24小时都在工作吧,偶尔玩玩游戏放松一下也是件很惬意的事不是吗。”
他一边说着还将手机往兰蒽碧跟前递,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手,兰蒽碧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上一世,赵晚枫发现她窥见了自己的秘密以后也是这般笑着向她伸出了手:“小兰,别跑,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能帮我保密。”
说的话似二月春风,做得的事却残忍至极。
兰蒽碧顿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身处前世还是今生,本能的求生欲望驱使着她照着赵晚枫手腕上就是一口,这一口她用了十成的力气,赵晚枫当即发出一阵痛叫,手机摔到了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被兰蒽碧咬着的肌肉像是与骨头分离一般撕裂的疼。
赵晚枫条件反射下就想抡起拳头朝兰蒽碧脑袋砸去,身后陶染的声音后却让他握紧的拳头始终没能举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
陶染慌张地跑过来,从听到兰蒽碧那句“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找工作”到听到赵晚枫惨叫不过十几秒,而且两人的对话她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是想加个好友而已,她作为赵晚枫的女朋友都还没有生气呢,怎么把兰蒽碧气成这样?现在还咬着人家手腕不松口。
“快把她拉开,快把她拉开。”赵晚枫已经疼得冷汗直冒,却又不敢对死死咬住他的兰蒽碧动手,只能无助地看着陶染。
眼见情况不妙,阮夕梦也跟着跑了过来,只是现场气氛太紧张她并没有说话。
兰瑞源则看戏般地坐在原地,单手撑着脑袋嘀咕道:“啧啧啧,被我姐咬一口就等于医院急诊室一日游。”
“小兰儿,你怎么又咬人?”陶染扶着兰蒽碧的肩膀把人往回拽,这个动作让赵晚枫的手腕承受了成吨的暴击,皮肉被牙齿刺破,本来就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他甚至稍微动一下那种撕裂的痛楚就要多增一分,陶染想用蛮力将人拉开,对赵晚枫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兰蒽碧早在陶染问“怎么打起来了”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但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出口恶气,所以陶染越是将她往后拖她就咬得越是用力,直到下巴酸痛不已,鲜血从嘴角渗出来沾得她一脸都是才嫌弃地松开。
松嘴的一瞬间,陶染立马扳过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赵晚枫,而是她手里捧着的这张脸“我看看,怎么弄成这样。”说着还无比疼惜地捏起自己的袖口帮她擦掉嘴角属于自己男朋友的鲜血。
赵晚枫则完全被陶染遗忘了,如此紧要关头,只有他的小情人还关心他伤得怎样,可怜赵晚枫整个手腕血呼刺啦地耷拉在膝盖上抬都抬不起来,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信,被人咬一口能这么严重,从兰蒽碧松嘴的那一刻开始,鲜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流,流得他想看一眼伤口到底有多深都不能够,只能看到一排不断冒血的牙印子,因为被拉扯得有些厉害当阮夕梦用纸巾擦过的时候还能带起狰狞的皮肉。
阮夕梦想用纸巾捂住伤口止血,厚厚的纸巾被浸湿了一叠又一叠,眼看满满一包抽纸就要见底,可血还是止不住,急得直哭:“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
陶染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男朋友胳膊上还有个正在流血的口子,转过身来拉起赵晚枫的手检查了一番,然后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多半是伤到动脉血管了,去医院看看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并没有要跟去的意思,而是转过身继续帮兰蒽碧检查嘴上的血有没有擦干净。
“怎么回事儿啊你?他怎么招惹你了,把人咬成那样。”陶染的语气带着责备的意思,眼神却是她自己都没发现的关怀和担忧。
看着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俩人,阮夕梦向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扶起赵晚枫:“那什么,阿染我带小枫去医院看看,你……”他又看了看兰蒽碧,有些不满道:“你陪小兰吧。”
“好,那就麻烦你了。”陶染头都没回地答。
那天赵晚枫当真如兰瑞源所说进了急诊室,动脉血管直接被兰蒽碧咬断了。手腕本就是没肉的地方,一层皮下就是各种筋脉和血管,兰蒽碧又下了死口,赵晚枫都怀疑她是不是本来就知道那是人体脆弱的部位之一,所以找准了才咬的,毕竟兰蒽碧是学医的,而且学术相当了得。
不过他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兰蒽碧咬他干嘛?难道是因为太喜欢他了?所以想要给他留下点儿深刻的回忆?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以后你看到这个疤就会想起我,这样你就一辈子都不会把我忘了。”
赵晚枫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理,甚至开始觉得被咬这一口也没那么生气了,他都已经开始白日做梦地幻想兰蒽碧哭着跟他认错,躺在他怀里撒娇的场景了。
而另一边,赵晚枫走后兰蒽碧先是跑到浴室里刷了个牙,把嘴巴里里外外狠狠洗了一遍,洗完嘴巴又洗手,反反复复用洗手液洗了三次还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刚刚抓过赵晚枫的双手。
陶染全程站在门口看着,忍不住疑惑道:“怕脏你还咬。”说完又想什么似的:“我记得你好像没有洁癖吧,虽然人是爱干净了点,但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而且跟其他人有肢体接触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啊。”
她自顾自的说了一堆,还是很不理解兰蒽碧的行为,于是话题又回到了最初:“不过说来说去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咬他?”
陶染第一次见兰蒽碧咬人是刚记事的时候,差不多五、六岁左右吧,按理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记忆是没有那么久的,但兰蒽碧当时干的事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让她过了十多年还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具体是因为什么陶染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当时学前班上有个特别厉害的女孩子老是欺负她,成天威胁她买这买那,还经常打她,直到现在陶染手背上都还有好几道指甲印子,全是那个女生掐的。
大概是因为父母常年不在家的缘故,陶染养成了一种极其软弱的性格,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只能自己偷偷躲起来哭。
那时的兰蒽碧则与她恰恰相反,强势、主动、霸道,但兰蒽碧有个特点——从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别人要是惹了她不掉一层皮都要吃不少亏。
有一次看见她手上的血印子后,兰蒽碧第一次主动找了那个女生的麻烦,细节陶染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两人打了起来,但当时比同龄人大了两岁的女生,因为有着身高的优势,打起架来简直完虐兰蒽碧,不过那一架赢的却是兰蒽碧,女生的耳朵都差点让兰蒽碧整个咬掉了,把当时任教的老师吓得脸都白了。
女生被送到了医院,是她们当时的任教老师和校长一起送去的,那些年的教师并不像现在这样分工明确、术业专攻,特别是农村里的小学,一个老师带一个班,即使班主任也是各科老师。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陶染都没再见过那个女生,至于兰蒽碧,听说回家后被她爸狠狠教育了一顿,兰家还被勒索了不少钱。
但兰蒽碧并没有因为那顿打而长记性,陶染还是经常能看到她咬人,而且每一次都必然见血,久而久之她发现了一个特性——兰蒽碧似乎只有在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威胁时才会咬人。
就像某种动物,平时看上去很乖,没什么威胁性,但只要感受到危险就会全力反击。这一特性一直维持到高中,随着年龄增长,一方面是会顾虑的问题越来越多,另一方面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多都忙自己的事去了,谁还像小时候那样整天就知道变着花样的欺负同学。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陶染都已经忘记兰蒽碧会咬人这件事了,这些年她一直有个疑惑想确认,那就是是不是真的如自己推测那般,只有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时才会咬人。
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什么会咬赵晚枫?
但这么多年兰蒽碧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她这个问题,要么就敷衍地回一句“因为打不过”,要么就转移话题,今天同样如此。
“你真打算让赵晚枫去叔叔的公司?”兰蒽碧的表情很严肃。
这让陶染不得不认真地正视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不知道。”
陶染坐到沙发上搓了搓自己脸:“其实我更希望他能有自己的工作,但毕业这么久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如果我不帮他是不是就显得我太狠心太绝情了?”
兰蒽碧知道她拿不定主意,也知道赵晚枫一定不会放弃进君宏集团的任何一点希望,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何目的,现在看来如果仅仅是因为钱而揪着陶染不放,似乎有点站不住脚了,大学里这么多有钱人家的千金,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陶染家家底丰厚,难道仅仅是因为陶染比她们多了一张万里挑一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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