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刷的是林野的卡，准确的说是张vip卡，我看着里面满满的数字，应该还能来五六十次
我们四个走在回去的路上，顺便找个地方吃东西，这边大草坪比较多，人烟比较少，傍晚的风细细的吹，有落日，和投在地上的黑影，旁边是姚梓和陈嘉豪稀稀拉拉的吵架声，我和林野牵着手，走在一条小路上，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吧
终于来了个出租车，我们做到市里才看到饭店，师傅停下来，车费一百多，还是林野出的
我想做点什么，好像被林野看出来了
他摸我的头，对我笑，和他对视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角还是红的
关于我们的一切，都太难忘了，才会如此害怕离别的到来吧
我们是牵着手进去的餐厅，大堂是没有人的，只是预定的地方，服务员都穿黑白西装，看着我们亲昵的举动报以微笑，我想以后要努力赚钱，每次都来这样的地方和他吃饭
金碧辉煌的建筑，暖黄色吊灯，看起来很贵的地毯铺满整个饭店，林野和陈嘉豪早就习惯了的，我们跟在后面，像大人带小孩
包间里更有特色，点餐也是按套餐点，几乎没有单点的菜，姚梓小声的抱怨吃不饱
“干嘛”我虚着声音问他
“这是给鸟吃的吧”他嘴巴凑近我的耳朵
“你忍住，回去点外卖”
姚梓失望的复回原位，我有点对不起他的意思，连饭都不能让他吃饱，或者说我想表现的体面些
姚梓一边和我抱怨，一边吃的香，我把一两个盘子给他，应该能吃饱些
后面吃了多少钱我也记不清了，应该是四位数，让我想起陈嘉豪那次，用一千多的饭和我开了个小玩笑，我自嘲的笑，才发现正在被林野盯着，猛然又收起笑容
后面回去，给姚梓发了一百让他在再些东西吃
他回我两个噘嘴的表情，有点像撒娇，我被恶心住了，赏了他几句国粹
家里就开了客厅一个灯，长桌上是凉了的饭菜，妈坐在长桌最上方，我想洗个脸去休息，被她叫住
“坐下，妈妈和你说点事”
我看着她凄凉的眼睛，想起了陈静怡，多么相像的眼神
我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她问我期末考的怎么样，我如实回答
“梁约啊，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看到妈妈扶额，她颤抖的手上带着的配饰在闪闪发光，看的我头都要晕了
她见我没说话，挺起背又问
“今天去哪玩了，一整天都不在家，和谁”
“同学”
“男生还是女生”
“都是男生，妈妈”
她的脊背又重新弯了下去
“哎，对于妈妈来说，不管男生女生，妈妈都觉得不行”
“难道我不要社交了吗”
“妈妈也是担心你啊！”
“这不叫担心啊”
“难道妈妈关心你也有错吗”
“妈妈你只是想控制我”
她生气了，这样阴暗的灯，这样疏离的言语，一切都没有生机
“梁约！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妈妈啊，你怎么了
我不在说话了，给了她几张纸，把自己锁在房间，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错
突然很想林野，想他的怀抱，和他不怎么有用的安慰，快来我身边吧，我想最后在和你走的久一些
林野在纵横交错的马路上走了很久才回家，他想变成风，不管成绩，不管交际，不管金钱名利，想梁约的时候就吹过去，吹过梁约的每个缝隙，再依依不舍的飘走
还是回到家里，那么那么大的家，就住了几个人
他强行把那些亲密的照片从他脑海里去除掉，就像从没知道过一样
林爸叫林野来他的卧室，说有事
“怎么了”
“听说你们期末考完了”
“好几天的事了”
林爸没有接话，就点头，然后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公司你要慢慢熟悉了”
“我知道”
“我一直交给你任务就是为了让你更好接收公司，你不会抱怨我吧”
林野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不会”
“那就好”林爸的和蔼到此就结束了，他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今天出去和谁玩了”
“陈嘉豪”
“还有谁吗”林爸突然严肃起来
“带着两个朋友”
“是不是有个叫梁约的”
林野停顿了几秒“是”
后面都是林爸的打发雷霆，他怒哄着叫嚣着说
林野是怪物，说梁约有病，要告发给他家长告发到学校，最好送到神经病医院，让梁约在神经病院度过余生
林野也尖叫着，嘶哑的喊着，我们没有错，学校错了，你们错了，我和梁约从来没有做错！他终于不憋着眼泪，嘶哑的怒哄着留着眼泪
我们没有错，我们要在一起
喊累了，躺在沙发上
林爸举高临下，甚至没有低头看着他，仅仅用眼睛往下看着“如果没有我阻止，也会有别人阻止的，就像学校的陈静怡一样，仅仅那么一件小事，就能让梁约过的举步维艰，你喜欢他爱他，所以理所应当让他受苦，那你的爱，真是太伟大了”
所有的所有，都被挖掘出来了，像四面漏风的墙
林野审视这林爸的话，是自己让他一直一直受伤害
“回你自己房间去”
他沉默着走了出去
其实他知道好多好多的小缺口，梁约的自卑，梁约的努力他都大概知道一下些，林野只是想表现的轻松些，让梁约没那么有负担，缺口越来越大，最后的这次，林野只能说“考完就过去了”
他看着梁约因为陈静怡一点一点的变的灰尘尘的，他都知道，所以他带梁约玩和他散心，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爱，朋友的爱，所以他说“起风的时候就是我想你了”
已经很好了，已经小半年了
我是被风吹醒的，半夜没关窗户，仅仅是想看看窗外的风景，能让我睡的安慰些
陈嘉豪邀我去玩
“起床了没”
“现在在洗漱了”
“好，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散心咯”
我疑惑的刷牙“林野不陪你吗”
说完他就一直嚷嚷，就是要我来，让我快快快
“不去”
陈嘉豪在那头无奈，叹气的说“那你开语音吧，和你说”
语音的内容听的我耳朵发麻，我本来以为还能再坚持一下，就和他在一起久一点
陈嘉豪对我说林爸知道了我和林野的关系，他们之间因为我闹得很僵，说林爸不喜欢我，说我和林野都是怪物，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本幻想着的美好的未来，美好的和林野在一起的家庭，在林爸和我妈的察觉中，终于如他们所愿，要瓦解了
听到这些我哭不出来，不想动，不想说话，不想反驳
我在想，我总是带来霉运啊，陈静怡，林爸，我的母亲，都是因为我的冲动
或许也有林野吧，因为我，他总是幸福一阵伤心一阵，所以对不起啊，我的林野
我们不愿看到的分别就要来啦
我和平常一样洗漱刷牙，止不住的刷，除了一直刷牙，我还能做什么，去找谁，去干什么，终于刷出血我才止住了动作，铁锈的味道闻的我想吐，呕出来的泡沫都是淡褐色，看的更加难受
长桌上放着老妈的纸条，早餐做好了在厨房让我热一下在吃，林野的事情她也知道了，是林爸联系的她和她说的，老妈说我和林野还是早点结束吧，不然林野会不好过的，还有就是
老妈最后在纸上写了，带我去精神科看病
纸被我撕碎了放在垃圾桶里
我知道了老妈，我知道啦林爸爸，我们就要分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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